薄,我既已答应妹妹不与他们为敌,所以我并未出手,只是刚才……!”
“你还是出手了!”楚莹莹从他的表情看出来,刚刚那支来势刚猛的羽箭,确实是出自他手。
“我只是想试一下,莫大侠的内力!”
“不要再给自己找借口了,既已答应,又为何自毁诺言!”楚莹莹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幕流血哀嚎,特别是这一箭夺去了三个,刚才活生生的人的性命,怎不令她怨气。
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风怜影的私心作祟,一心只想报仇雪耻,然而,文延武的弟弟,哥舒兄弟的亡故,确实是自己一手造成,所以他并不生气妹妹的数落痛责。
“姓薛的,这笔血仇我记下了,他日定叫你血债血偿!”文延武满眼雷霆之怒地说道。
“好!既然是我薛某人的错,只要日后你想来寻仇,薛某一定跟你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薛长戈鼎言说道。
然而此时,江中船头之上,又一次传来一声喊叫:“薛门主!他们都死光死绝了没有,一定要留风三姑娘活口,她必须留给我!”
马三军在船头的一阵叫嚣,立时间激起了莫白心中的怒火,并不是因为他的连番疾射,而是看见他因为一己私愤,累及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如今却还不知悔改,还在叫嚣。
当即,莫白紧捏住手里的饮血剑,眼中血丝暴涨,满眼通红,样子极为凶狠,此刻楚莹莹看见他个样子,惊得有些花容失色,不敢做声。
莫白亦感觉甚是奇异,每次当自己手中拿着饮血剑之时,只要心中有一丝怒火,便会大失常性,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是时,莫白蓦地蹬地上跃,直奔江船而去,此时只见莫白身影如魅,江面上的点踏很是连贯娴熟,如此行进了几丈,眼看着将要迫近船身,马三军连忙下令放箭。
“啊!呆子,小心哪!”楚莹莹看着莫白穿行在箭簇之中,很是担心。
然而风怜影见到莫白只身一人前去闯舟,并不急慌,兀自呢喃道:“他终于怒了!总算出手了!”
仿佛莫白此时贸然出击,风怜影丝毫不担心他的安危,亦或者说是以莫白的身手,她根本无需担心,她早早就察觉到了,莫白身怀绝顶内功,只是他过分克制,从不显露而已。
那日她亲眼看见莫白初登别院之时,与马三军的那一战,手里的饮血剑挥舞得招招凌厉。
日前她将饮血剑转借给莫白之时,便是心存此念,这饮血剑十分邪性,将它放在莫白手中,关键之时,定能激发出莫白心中的怒气,莫白一旦怒气上涌,就会牵动体内的真气,变得十分可怕。
莫白避开一簇流矢,侧身连踩几下水面,蓦地一个鹞子挺身,忽然跃身上船,而那些铁卫弓弩手自然是跟着莫白的行踪阵阵疾射,眼看着密集的箭簇贴身射来,莫白无法腾出空隙来发招,只得盘旋在船舱上空。
是时,马三军很是得意的,不屑言道:“就凭你孤身一人,任你有天大的本事,我有铁卫神射手在此,你又能奈我何!”
他周转几圈才发现,船身之上有一处箭支无法触及的死角,当即莫白单腿立在桅杆之上,将饮血剑钉在船木之上,双掌交叉胸前,衣带鼓胀嘶嘶作响,猛然将内力催至巅峰。
而此时,饮血剑震动得厉害,喑嗡之声让人振聋发聩。
忽然间,那饮血剑在莫白周身真气的引导之下,猛可钻脱船木,莫白顺势双手握剑,凌空倒立,翻转身形,划出无数剑影,将那桅杆削成几段,当即集运掌力,一掌钉在一截断木之上,那断木直朝马三军砸去。
马三军陡然看见,莫白从桅杆之上反手出击,当即命令又一次疾射,然而那段桅杆来势如风,岂是几支箭矢就能逼停的,一时间,只听见一声巨响,船身由上而下,被那截断木戳穿,船身进水,一时间失去了平衡。
只见铁卫军连忙护住马三军,将他团团围在中间,而此时,莫白已然站在甲板之上,血红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被围在中间的马三军。
此刻马三军有些慌张起来,连忙拖拽着身旁的军士,让他们挡在自己前面,而此时船身已经严重倾斜,忽然间,马三军只觉脚下一步踏空,掉入水中。
莫白抬手提剑,正欲将他斩杀剑下,此时被身后一只手拉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薛长戈,他受命于楚王,保护马三军的周全,眼见着形势不对,当然是不会让莫白将他手刃剑下的。
说道:“莫大侠,凡事留一线,他毕竟是楚王的亲兄弟!你若饶他一命,我一定让楚王好好对待城民,不再任他胡来!”
莫白看了薛长戈一眼,料想他是楚莹莹的兄长,连日来楚莹莹尽心尽力为自己配制解药,这份照顾之恩,让他不好回绝,只好作罢。
而此时,风怜影看着这躺满一地的尸首,心中懊悔不已,但更多的是已然绝望。
“没了!什么都没了!”失神落魄地说道。
此时文延武忽然想起,方才哥舒银月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继而答道:“三姑娘!这个血仇我们一定要报!”
“报仇!怎么报!拿什么报?”
“城主!城主并没死!”
文延武此一言道出,霎时间,所有活着的人的目光,都异常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