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衫少年握着青帝剑的手都在发抖。
声声质问,泪水早就决堤了。
黑袍女子凝视着萧北辰,良久不说话。
萧北辰心态炸裂,大声咆哮:“为什么?!你倒是说话啊!”
黑袍女子仍旧凝视着萧北辰:“除非你向我证明,你拥有更强的力量。否则,我不会说话。”
“要见我力量么?好,我让你见!”萧北辰含着泪,咬破手指。
星芒,再次炸响。
第九道星芒出现!
第十道星芒,跟着出现。
最后出现了十一道星芒!
足足十一道星芒,在萧北辰身外流转盘旋,嘶鸣咆哮。强横的力量,横贯八方,熠熠生辉。
相比之前,萧北辰的实力何止强大了五倍?
圣境和脉轮境不同。
脉轮,主要是看脉轮的数量。
但圣境,看的是星芒的数量。
对一般的圣境强者来说,一个大境界最多出现六道星芒。
而圣境一共有六大境界,每个境界最多出现六道星芒。一共可以淬炼出三十六道星芒。
越往后的星芒,越发厉害,沉厚,浩瀚。
十二道星芒,就是六星小圣,几乎达到了小圣境的大圆满境界了。
萧北辰比较特殊,亚圣境有七道星芒。
如今出现十一道星芒。
便是四星小圣!
萧北辰悲怆大笑:“我虽四星小圣,但就算面对六星小圣境,也有一战之力!这,还只是我五成的实力。”
“够让你说话了吧!”
五成……还是很保守的。
静!
死静!
黑袍女子呆呆的看着萧北辰,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黑袍女子长舒一口气。
那是一种释然。
如释重负。
噗通!
黑袍女子忽然一把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少主,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洛霞的过错。是我无能!”
萧北辰悲怆冷笑:“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要知道真相!为什么,要背叛二叔?!!”
“我要听真相!”
“真相!!”
黑袍女子:“你现在,的确有资格知道真相了。跟我来吧。”
……
黑鸦镇,一处隐秘的别院之中。
阴暗的茶室里。
黑袍女子主动给萧北辰泡茶。
而小川和阿花就站在旁边。
气氛,低沉。
咳咳咳!
黑袍女子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牵动了某种伤势,竟然咳出了鲜血。
“老大,你的旧伤复发。需要休息了!”小川忍不住上前提醒,声音都有些沙哑。
黑袍女子道:“不必。你来说就是。”
小川:“我终于可以说了吗?”
黑袍女子点点头。
小川忽然站起来,指着萧北辰大吼:“萧北辰,你就是个傻子!老大的身体本来就在剑门关受了重伤,你还和老大动手。你太让老大伤心了。”
“老大,根本没有背叛你二叔!”
萧北辰大惊!
什么?
洛霞没有背叛二叔?
小川声泪俱下:“五年前,你二叔的确北上金陵都督府陈情。当时老大在剑门关打萧白夜电话,让萧白夜北上剑门关。其实是为了阻拦当时就要召开的三方会谈。”
“只是老大没想到剑门关三方会谈的力量这么强大。最后萧白夜刚来这里就遭到围猎。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围猎你二叔吗?”
萧北辰浑身大震,浑身发抖:“为什么?”
小川大声道:“因为,三方会谈想让你二叔再国耻合约上签字啊!!”
“你二叔最后被拒绝,被剑门关围猎了几天几夜。最后他们封锁了剑门关。”
“后来,老大多次硬闯剑门关失败。最后为了见你二叔一面,被迫把自己的阳魄之气交给了德川神社,表明归顺臣服之意。这才进去剑门关,见过你二叔一次。”
“那可是阳魄啊!之后,老大无法沐浴阳光。只要被阳光一晒,立刻就会燃烧而死。”
“这五年来,老大无时不刻在黑鸦镇,试图寻找机会带走你二叔。她承受的痛苦和屈辱,外人根本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老大背叛了你二叔,她背着骂名已经很久了。她独自承担这一切,整整五年了!!!”
“就刚刚,你还对老大动手了。你这是要老大的命啊!!”
一口气说完这些,小川悲怆落泪。
一旁的阿花也老泪纵横。
轰隆!
萧北辰如遭重击。
骨头发麻,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呆呆的看着洛霞。
良久说不出话来。
身体,在颤抖。
泪水,再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洛霞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
直接,泪崩。
洛霞摇头:“没事。对不起龙山萧氏的,是我洛霞。少主五年前在剑门关被西门府削筋断骨。承受了那般的痛苦和绝望。而我竟然没能赶过来阻止。”
“身为大裁决府的掌印使,是我无能!”
“是我洛霞,对不起少主!”
萧北辰声音哽咽。
整张脸都缩在一起。
说不出的难受。
咕噜!
萧北辰深深咽了口唾沫,慢慢道:“洛霞阿姨,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小川猛的挡在洛霞身前,大声道:“不可以!”
萧北辰作罢:“好,那就不看。”
“小川,阿花,你们出去吧。我和北辰单独说几句话。”洛霞屏退两个人,慢慢的给萧北辰倒了杯茶:“北辰,方才小川说的都是对的。是我低估了三方会谈。当时不应该告诉你二叔的。”
“是我害了你二叔。所以,我顶着叛徒的罪名,并不算冤。”
萧北辰声音哽咽:“洛霞阿姨,你别这么说。这件事不怪你。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等我重建大裁决府,我会为你正名。”
洛霞嗤笑:“正名就算了。我也不奢望。我只想带白夜离开剑门关,魂归故里。如此我死不足惜。”
看她态度剑诀,萧北辰也没多执拗,问道:“我二叔还活着么?”
洛霞道:“活着,也死了……”
萧北辰道:“什么意思?”
洛霞道:“你二叔被制作成了阴符傀儡。”
什么?!
二叔被制作成了阴符傀儡?
萧北辰猛的站了起来:“谁干的?”
洛霞道:“你二叔实力通玄,能把他制作成阴符傀儡的。只有德川神社了。当时德川神社的左祭司带着德川祭灵的力量,来到剑门关。把将死的白夜制作成了阴符傀儡。但因为白夜的本心意志还在,一直在抗拒。所以,德川神社联合鼎剑阁和商阳会,封锁了剑门关。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我能够进入其中,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萧北辰瘫软在椅子上:“所以,二叔至今还在剑门关,成了阴符傀儡……”
洛霞道:“是。我知道,这一切的罪恶都源自我当初的那个电话。我只想穷尽余生的力量,带走白夜,让他魂归中海。天堂安息。”
萧北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另外,今晚的密谈。他们说有人在国耻合约上签字……这个人……”
洛霞道:“就是你二叔。萧白夜!他们要让萧白夜背负这千古骂名。”
“哈,哈哈……”
萧北辰忽然站起来,身体东倒西歪,不住的自嘲冷笑:“好啊,好啊……五年前,他们围猎我二叔,把我二叔制作成了不人不鬼的阴符傀儡……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让二叔背负这千古骂名。”
“哈,哈哈……我龙山萧氏为了淮东十八行省建国,流血牺牲,马革裹尸。到头来,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哈,哈哈哈……这世界,竟然这么的讽刺。”
萧北辰几乎陷入了癫狂,蹲在地上嘶吼。
悲怆,自嘲,苍凉,愤怒……
几乎疯了似的。
洛霞就这么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萧北辰。
泪水,忍不住簌簌而下。
“北辰,对不起。都是我当初的一通电话。在酿成如今这样的结果。”
“少主,对不起!”
“对不起……”
萧北辰并未听见似的,疯狂的自嘲冷笑。
“苍天,你对我龙山萧氏,如此的不公。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五年前,我龙山萧氏受的难,承的苦还不够多么。竟然现在,你还要玩弄我二叔……”
“哈哈哈……”
笑着笑着,泪水已经忍不住的往下流。
泪崩!
许久,萧北辰才慢慢站起身,站在窗户边,凝望着外面的夜色苍穹。
深深凝视,良久不语。
他的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下来。
忽然,萧北辰冷冰冰的开口:“既然苍天你不仁,我要你何用?”
“天要亡我龙山萧氏又如何?只要我萧北辰不允,龙山萧氏便不会完。”
“天若不公,我便……捅破这苍穹!”
唰!
萧北辰忽然回头,看向洛霞:“洛霞阿姨,后天的三方会谈,你不必去了。好好休息吧。三天后,我萧北辰发誓,必要捅破这苍穹!”
说完,萧北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