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暗示他们罗德大公自己与张潮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非常紧张的地步。
经由自己推论而得出的结论,最容易让别人相信,而张潮他们所做的不过是稍加引导――他们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候自然便会有人顺藤摸瓜。
这样远比单纯的周瑜打黄盖更容易取信于人。
一行人沿着大路走着,城卫军在维持着秩序,皇家骑兵们则在他们的首领――恕瑞玛的太子殿下的带领下矗立在皇城前,他们就像是一座座雕塑,丰碑,仅仅立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便震慑了所有的宵小。
突然,皇家骑兵们变的沸腾了起来,他们振臂高呼,纷纷从马上一跃而下,跪倒在地。
甲胄森然,震颤大地,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支军队,他们中的每一名存在都至少是有白银巅峰的强者组成的,因此他们完全能够穿着几百斤重的铠甲,还能如履平地。
“阿兹尔来了。”罗德大公用神识同张潮交流着。
果不其然,人群渐渐沸腾,他们被排开,从中出现了一座由十二名高达三米的卡维尔雪山民抬动的皇辇。
这些凶恶的雪山民如今显得极为温顺,但若是有任何人胆敢威胁到他们主子的安全,他们就会立刻化作护主的猎犬,将所有敌人的喉咙狠狠咬碎。
皇辇上似乎有一道对张潮而言很熟悉的人影,但是人群太拥挤,就算携带了大量的奴仆,张潮和罗德大公同样也有些看不真切。
至于用神识去扫……那未免就有些找死了,君不见就在他的皇辇旁,有一位边走边翻阅手中图书,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学者……假如这位学者的头颅不是胡狼的头颅,假如他的皮肤不是如同墨汁一样漆黑的话。
那是飞升英雄――沙漠死神内瑟斯。
内瑟斯和埃及神话中,掌控死亡的神明阿努比斯有着很相像的外貌,他们所掌控的力量也极为相近,这让张潮对其更加忌惮了。
和神对抗,听起来很潇洒很威猛,但做起来可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
当然,这一次他还不用和这样的强大存在正面对上,所以他也并不着急,而是饶有兴致地在神识中向着罗德大公回道。
“人们的呼声很高,他们很崇拜他们的皇帝,这说明他是一位好皇帝,起码对这些人而言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皇帝。”
张潮能够发现每一个恕瑞玛人在看到阿兹尔的时候都会虔诚地将手放在胸前,自发地为其祈祷,他们对阿兹尔的尊敬绝非是流于形式的,而是真正发自内心。
对一位统治者而言,能做到这种地步真的很厉害。
“或许吧。”罗德大公不置可否,心中却终究有些不忿,他很欣赏自己的这位妹夫但是他觉得自己除了出身,其余各个方面都明显要比阿兹尔更强,只是无论是张潮还是他的妹妹似乎都不这样认为。
是啊,人们只会记得金字塔上最顶端的那个身影,谁会去注意低一等的四方大公呢?
要么永垂不朽,要么被人遗忘......
罗德大公暗暗想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势要取而代之,君临天下!
“所以……为什么不能就让他当下去呢?”张潮话一出口便知道这是一句蠢话,于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人是会腐朽的,倘若真的有人做了皇帝,还是永生不死的皇帝,他在漫长的岁月里终究不可能永远贤明。
人若太老,暮霭沉重,死气沉沉……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况且……事到如今,再谈这些蠢话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是罗德大公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又或许是他因为有求于张潮从而刻意忽视了这一点,他只是有些慨叹:“他再贤明,终究只是恕瑞玛的皇帝而不是罗德的。”
张潮想起了森穆特同他讲的那句话:“罗德人也是恕瑞玛人。”
罗德大公嗤之以鼻:“那都是糊弄人的说法,他不可能对待所有人一视同仁,我也不会,就算心里这样想着,也不会有人允许我们这样做的!”
张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能够明白罗德大公的顾虑,华夏有句古话叫做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但有时候人最患的却恰恰正是均。
于是他不由地感叹道:“人类啊~有时候真的很可笑。”
“确实很可笑,人类是一种心思很复杂的动物,所以如何与人相处完全称得上是一门学问,我和人打了半辈子的交道,知道怎么和人……等一下,他们接近我们了。”
罗德大公说到这里就自动切断了与张潮之间的通讯,可以看出,对于那位无敌于当世的两位飞升者,他也是充满了忌惮。
“姐夫,没想到你今天居然也来送我那侄儿。”皇辇上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笑声,那人高坐在御辇上,居高临下地向着罗德大公叫道。
那个声音很爽朗,但是却蕴含着浓郁的威严,让人一听便觉有惊雷在耳畔炸开,甚至让人根本兴不起抬头去望他的想法。
罗德大公立刻诚惶诚恐地躬身一礼,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也有些诚惶诚恐,作为一位站在史诗巅峰的强大铂金强者,这样的动作很明显是装出来的。
“陛下言重,礼不可废,陛下还是叫臣罗德吧。拉什卡,还不快快给陛下行礼!”
张潮仰起头,恰如其分地露出了一丝崇拜与羡慕的神色,作为演员,他的自我修养正在迅速飙升,尽管眼前的这位阿兹尔他曾经在史诗长河中见过,但现在的他却明显比那个时候年长了许多。
“拜见陛下!”他腿一软就要软倒在地,但是阿兹尔却连忙抬起手,将他虚抬了起来。
“拉什卡,我知道你,前两天就是你在城里杀了穆德家的儿子吧,如果不是你姑姑为你求情,此时你怕是已经被关进大牢了。”
阿兹尔这样说着,语气却并没有多严厉,反而像是一位严厉的父亲在谆谆教诲着自己的儿子。
张潮连忙低下了头,声音中带了一丝委屈,哼哼道:“可是他侮辱我们罗德人,说我们只是些伺候男人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