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温侯可想报昔日一箭之仇?”
“行了。”吕布敲了敲桌案,摇头道:“袁公路所为何事,我大概已经知晓,吕某的仇,吕某自己会报,袁公路如今已是冢中枯骨,某可不想上他这条沉船。”
“温侯三思,我家陛下诚心相请……”
“就算他要奉我为主,我也不愿意陪着他一起送死,来人,送客!”吕布冷哼一声,挥手道。
官员还想再说,吕布虎目扫来,心中一颤,只能无奈叹息一声,默默退走。
“看来袁术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看着使者离去,陈宫摇头叹道,若当初曹操攻打吕布的时候,袁术肯出手相助,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田地。
“从僭越称帝那天开始,袁术就已经注定败亡了。”吕布闻言,冷笑一声,袁术如今表面上的问题,是手中无将,除了一个纪灵还在撑门面之外,几乎可说是众叛亲离,雷薄、陈兰这些人,宁愿啸聚山林当山大王,也不愿意跟着袁术,就算吕布现在肯帮他,也无法避免败亡。
“不过主公如此干脆拒绝袁术,恐怕此人不会善罢甘休。”陈宫笑道。
“先顾好他自己吧。”吕布闻言不禁嗤笑道,袁术现在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自己的话,也不用这么焦急的在自己落脚东阳之后,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
陈宫想了想也对,只是心中,总有那么一股忧虑。
与此同时,庐江,舒县,刘勋府邸。
“子台将军,数月不见,将军神采更胜往昔。”同样是中年文士,不过此人却是袁术从弟袁胤,乃袁术身边如今不多的亲信之一。
“叔礼先生。”刘勋看着袁胤,苦笑道:“若是为后将军之事前来,恕勋爱莫能助。”
袁胤闻言心中苦笑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摇头道:“我知子台难处,此次前来,也并非为陛下之事前来,实为子台而来。”
“哦?”刘勋挑了挑眉,诧异的看向袁胤:“我有何事?”
“子台可还记得那虓虎吕布否?”袁胤沉声道。
“自然记得。”刘勋点点头,吕布带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吕布如今,已至东阳,不日便入庐江。”袁胤缓缓道:“为将军着想,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刘勋脸上露出一抹惊色,随即皱眉道:“他来我庐江做甚?”
“吕布新败于曹操之手,失了徐州,如今正缺一立足之地,汝南残破,民生凋零,且曹操大军旦夕可至,反观庐江,兵精粮足,百姓富裕,自是首选之地,只要得了此地,吕布便可以此为跳板,虎视江东之地。”
“但我与那吕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来攻我。”刘勋皱眉道。
“子台可还记得刘玄德?”袁胤笑道:“昔日刘玄德坐拥徐州,吕布势穷来投,刘玄德对吕布甚厚,但结果如何?吕布不思感恩,反而狼子野心,趁机多了刘玄德的徐州,莫说子台与那吕布并无关系,就算有恩于他,此人狼子野心,如今势穷,未必不会觊觎子台这福地,某此来,便为提醒贤弟,莫要重蹈刘玄德覆辙。”
刘勋点点头,沉声道:“多谢兄长相告,陛下的事情,某实无力,既然兄长亲自过来,也不能让兄长空手而回,某愿资助三千兵马,也算了了往日与陛下君臣之义。”
“胤代陛下谢过贤弟。”袁胤微笑着点点头,此来不但让刘勋对吕布产生敌意,更白得了三千兵马,却是意外之喜了。
袁术的计划其实并不复杂,如今吕布已经不容于徐州,如今困居东阳,必然图谋东山再起,袁术这一次是两手准备,一边派人去邀请吕布与他共同对抗曹操,若吕布不允,便将吕布逼入绝境,刘勋正是袁术手中的一张牌,用刘勋来逼吕布,吕布势穷力孤,又四面楚歌,最终还是只能找袁术来帮忙,只要有吕布这员大将相助,对付曹操也就容易多了,以袁术对吕布的了解,最终恐怕都会选择加入。
只可惜,袁术不知道,如今的吕布已非昔日的吕布,此次他算盘打的虽好,却未必能够真的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