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怎么给你折腾好吃的呢,就不给你带了。”
苗苗没客气就接了,“反正上学期吃了不少桐桐做的饭,也不在乎这点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说笑着把人送出去,朱珠就道:“这苗苗跟广斌是怎么回事?”
啊?
林雨桐没明白过来,她怎么知道了?
“广斌刚才送羊肉墩子来,一听你招待同学,跟狗撵了似得窜了。”朱珠轻笑一声,“我能看不出猫腻?”
怪不得一向不管这些琐事的她给苗苗包了一堆的吃的呢?感情是看出点苗头了。
这边苗苗出来,开颜就凑过去要看给苗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龙虾鲍鱼大肘子,可真是舍得。”
“行了吧。”苗苗把东西收起来,“就跟阿姨饿着你了似得。”
“关键是那么多好吃的,我刚才都没好意思吃。”开颜有点可惜的道,“一家人吃饭还得转桌子,我不要意思。”
那是人家待客用的桌子,谁家过日子还不是一样。林雨桐自己经常蹲在茶几边上吃饭,也没跟别人又多大的差别,“你真是出去一趟,越来越物质了。”
开颜白了她一眼,“小看人。我现在也算是能自食其力了。”
“怎么自食其力?”苗苗边抱着东西往前走,边回头问了她一句。
“做代购啊。”开颜低声道:“你要是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肯定不收你的代购费。”
这倒也是条来钱的路子。
说说笑笑的,在小区门口就分开了。苗苗到了家门口,才看到朱广斌在门口等着。
“不用赔偿的。”苗苗都没脾气了,“真的!嘴跟手一样,都是人身上的器官,男人跟女人握手算不算亲密接触。人家外国人朋友之间动不动就亲亲,这也没什么吗?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没觉得怎么样?所以,再见!慢走不送。”
说着,将门打开,直接进去,然后‘哐当’一声再把门关上,前前后后都让朱广斌说出一个字来。
朱广斌站在门口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就听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这小伙子是干什么的?站在人家门口做什么?”
朱广斌吓了一跳,一转身见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忙笑了笑,“那个……找人……”他朝苗苗的门指了指,“找个朋友……”
“朋友?”这男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什么朋友?是朋友就进去,犹犹豫豫的做什么?你老实说你是干什么的?要不然我报警了。”
苗苗在里面听见外面的动静,赶紧把门打开,“爸,你怎么来了?”
“爸?”朱广斌指了指矮胖的男人,她竟然叫他爸。
“谁是你爸?”苗爸瞪眼,“叫爸也没用,叫警察来说。”
苗苗赶紧拦了,“爸,他找错地方了。”然后悄悄的瞪了朱广斌一眼,“跟你说了这事一号楼,不是七号楼,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七号楼还得再往里面走。”
朱广斌愣愣的应了,转身赶紧就跑,也不做电梯了,直接走楼梯跑了。
苗爸皱眉:“从哪里来的二愣子?怎么连一和七也分不清楚?”
苗苗把人拉进去,尽量语气温和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解释:“字体是红的,不知道什么邪风把红色的塑料袋吹上去挂在楼牌号上了,一上面加了那么一点,远远的一看,是挺像七的。”阿拉伯数字嘛,飘上一横是像七。
朱广斌被吓出来了,这才想起,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这事办的也太挫了。又回来找林雨桐见了面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正好林博好似心情不好,他也没敢多呆,转了一圈又回家了。
林博现在的心情是不怎么美妙。因为老两口有旨意下来了,人家说了,江家金家几个长辈亲自上门给他们拜年了,这事咱们家不能糊弄。要不然就失礼了。不管将来怎么样,礼数是要有的。该去江家,也该去金家。叫他们两口子带着林雨桐亲自上门。
要是往年,林博肯定是要去江家的。哥们家嘛,给哥们的父母拜年,这是基本的礼数。现在弄得不伦不类的,人家那么大的年纪了,主动上门给林家的老两口拜年了,你说着事还能怎么办?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不搭理?这事办得也不讲究。
没办法,只能去一趟了。
礼物该怎么带?林雨桐不用他们管,连夜的做了四样点心,很是拿得出手了。
江家如今住的房子,也是豪宅了。不过不是小洋楼,而是个新式的四合院,正房厢房其实里面也都是三层,不过就是做了个小四合院的样子来,将院子围在中间做了天井,摆上盆栽,弄个小喷泉,再摆上石桌石椅,挺有意境的。
这房子比林家现在住的大了两倍都不止,是真正的豪宅。
不过江家本身就是搞房地产起家的,谁都有可能住不起好房子,就他们家不会。
“来了。”四爷迎了出来,直接从司机手里接过礼物,进了里面又吩咐保姆,“在微波炉上热了热,就直接摆出来吧。陈了就不好吃的。”
白莹莹四四方方的山药糕,桂花造型的藕粉桂花糕,鸡油卷儿金灿灿的码的齐整,再就是用奶油炸出来的面果子,这个不用热,摆出来朵朵跟金花似得。
江天每样都尝了一点,连声对着林博夸赞,“……那个项目跟你们合作,我心里是有底气的,如今再一尝这味道,真是再放心没有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巧手。”说着就去看金河,“你说是吧?”
金河脸上的笑一直就没断过,拉着林雨桐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又顺手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套在林雨桐的手上,“戴着吧。小姑娘带上好看。”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对林雨桐满意的很。
江桥才不去管他们的眉眼关系,不过他也是看不惯老爷子久了。之前对林博那是回回见了都要训诫一番的,当做晚辈教训起来从来都不曾客气过。现在呢?亏他拉的下脸来。不过这小丫头的手艺是不错,以前不怎么吃这些娘们兮兮的东西,现在吃着却觉得特别顺口,尤其是这几乎透明的山药糕,怎么就这么好吃呢?
江天看着他没出息的当着人家的面一个人几乎干掉了一盘子,就冷眼扫了一下,你都吃完了你老子吃什么?如今不服老都有点不行了,牙口没以前好了,就吃着这些软烂的东西觉得好。等看第二眼的时候,这没出息的还没停下来,他终于开始明示了,“你看看你,跟人家一般大,人家的孩子都已经出息成这样了……”都已经能给你当弟媳妇了,“可你呢?有个稳定的对象也好啊。”
这话叫人何其难堪?这种夸别人家的孩子贬低自家的孩子的方式,不是什么时候都合适用的。尤其是在不怎么对付的后妈和弟弟面前,江桥饶是心大,也不由的不是滋味。
林博到底是对自家的哥们更亲近些,马上解围:“早有了,不过是没带回来罢了。”然后在桌子下面踢了江桥一下,“你说你也是,你们这都多少年的感情了,差不多行了。总这么叫人等着也不好吧。别再玩了,收收心吧。”
江天对大儿子那是相当上心的,一听这话立马就坐起来了。以前林博要这么说,他肯定不信,还以为两人之间相互打掩护呢。这会子人家带着老婆孩子,一看就觉得沉稳了起来嘛。这话他还真信了,忙问道:“是吗?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带回来多好。”
江桥哪里知道这所谓的固定对象是干什么的?正哼哼哧哧的不知道怎么说,林博就接话了,“中学同学,以前就特别要好。干部家庭出身,这姑娘特别争气,还是个博士。如今在y视做主持人,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全都是正面严肃的形象。”说着,又轻轻的提了江桥一下,“是吧?”
江桥嘴里含糊的应了两声,他妈的你知道的都比我多。我都不知道小四眼现在在干什么呢。
金河见不得江天那副德行,拉着朱珠和林雨桐去一边说话了。
“我这儿子有点死心眼,认准而来一件事,那就八匹马也拉不回来。”金河极力的在朱珠面前为四爷说话,“他爸这样,他是看着我是怎么艰难又痛苦的过活的,所以,他爸的老路,他是断断不会走的。”
朱珠能说什么,能跟着人家骂她老公不是东西?
含糊的应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也没留下来吃饭,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带走了金河给的一个手镯,江天又给了一个红包,放着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
从江家出来,又特意去了圆饼家。圆饼钱不少,但是父母住的却是老小区了。是以前的厂区自己的家属院,都是老街坊邻居了。房子也不大,装修也是二十年前的,不过收拾的倒是很利索。他父母看起来都是十分简朴的人,待人和善的很。应该是以前林博也常来的关系,老两口见了他带老婆孩子上门也不见拘谨,袁爸还主动去了厨房做饭。看林博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概是要在这里吃饭吧。
林雨桐知道林博的意思,越是跟家境相差较大的朋友相处,越是要注意细节。如果江家单纯是朋友的江家的话,林博大概也是不会留下来吃饭的。从江家出来,却赶着饭点到袁家,这说明什么?这叫人看起来,就是看得起圆饼这朋友,不光没有低看人,而且是高看了一眼。这再亲密的关系,都是需要在细节上维护的。
果然不大功夫,赵文海和江桥就跟过来了,都在袁家吃饭。
三室一厅的房子,沙发茶几一摆,就只能支个圆桌吃饭了。林雨桐帮着端饭摆碗筷,有时候觉得其实这样的房子住着,才最有生活气息。像是江家那跟个宫殿似得房子,那就真的只是房子,不是家。
鸡鸭鱼肉都是家常的口味,袁妈不停的给林雨桐夹菜,“多吃点。小姑娘胖点有福气。”
江桥坐在一边就笑:“合着圆饼的审美是您老给灌输的。”
袁妈瞪眼:“怎么?不行。我跟你们说,这找媳妇就是要找圆圆润润的。瘦的跟柴火似得,还整天猫儿似得吃饭,我看着都着急。”
朱珠被林雨桐补了一周,已经很显得圆润了。因此对袁妈的话不停的点头,“这孩子又长个了,所以瘦了些。”可不是我家孩子没福气,等不长个了,自然就长肉了。
林雨桐手里挑着鱼刺,却看向正在挤眉弄眼的几个人。心里知道他们这是说什么呢。肯定是打趣圆饼看上文娟的事呗。
其实圆饼还真没做什么,只是不定期的打赏,但也不是说像以前那样叫人又负担。想起来就是五十一百的赏几个。这叫人连推辞都不能。
圆饼避开林雨桐的目光,跟林博道:“我跟你说,你闺女现在要跟学校合作,那这以后跟学校的关系肯定差不了。我在不在学校任教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打算开学以后,不去上班了。”
赵文海一下子就笑了:“你小子用心险恶啊。”给人家姑娘当老师下不去手,所以干脆就不当老师了。这是曲线救国了。
林博却去看林雨桐:“你是开学以后继续上课呢,还是直接请假。然后自学,只去参加考试。”
“有空就去上课,没空就不去。”林雨桐说着,就看圆饼,“这样没关系吧?”
“没事。”圆饼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早早出道演戏去的,四年大学生活在学校里呆了几天。有时候考试都赶不上,学校还不是一样给安排了单独的补考。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爸连这个都给你搞不定?”
“我还是按时考试吧。”林雨桐跟林博保证,“不管我上多少课,考试我保证能过。”
这在林博看来是最不要紧的事。
林雨桐早早的吃完了,男人还在一起喝酒。袁妈拉着林雨桐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塞了一个蜜桔给她,问道:“……你袁叔那没出息的,是不是看上你们班的小姑娘了?”
“袁叔没说。”林雨桐剥了橘子慢慢的吃着,“他没说,人家也不好猜。”
袁妈眼睛一亮,“你瞅着,有戏没有?他老大不小了,人家姑娘正是好时候,能看上他?”
这个文娟没说过,还真不好猜。“不过,那姑娘性子挺好的。”她只能这么说。
“性子不好也没事。大了这么多岁,再不让着人家姑娘点,人家为什么要跟着他?”袁妈说的就跟这事已经成了似得,满满的打算起来,“小姑娘是京市户口不?”
这个还真不是。
林雨桐摇摇头,“有本事就行了,盯着户口干嘛?”
袁妈还没说话,圆饼就皱眉道:“妈!又说什么呢?别什么都听你们那朋友圈的……什么年代了,盯着户口看,有意思吗?”说着,就跟其他人算,“你看,还分的挺细致,什么京籍京户、非京籍新京户、非京籍非京户、有房有户、有房无户、无房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