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喝酒的,但是光是饮料意思一下,才转了一个大厅,膀胱就受不了了。在高涵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冲进卫生间,好容易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就听外面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这么多客人有人来上洗手间也不奇怪。她才要按水箱,就听到外面有个男声道:“真是巧啊?”
难道我进错厕所了?
不会吧!她顿时冒出冷汗,这要是叫人撞见可真是丢人了。而且,这个声音耳熟,是江桥的声音。叫熟人碰见就更丢人了。本想捂住脸出去,可自己这一身打扮实在是太招眼了,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要是换了衣服再出去,叫高涵撞见了怎么解释,衣服是哪里来的?
正想着这事该怎么了了,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跟进来了,出去!这是什么地方没看见吗?流氓!”
这么说不是我走错了。是江桥追女人追到洗手间了。
而且这女人的声音林雨桐也认识,是周潇。
正想着出去给周潇解围呢,就听见江桥道:“什么地方,洗手的地方,我不能来吗?”
林雨桐恍然,有些卫生间是这样的。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然后一左一右是男女卫生间,这么说来,人家是没有走错地方。
江桥拧开水龙头,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我刚才说的是实话,不是刻意跟你套近乎。我真的觉得你挺眼熟的。真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刚才也不是故意把红酒洒在你身上的,是你突然起来……”
周潇愤愤的合上化妆盒,用帕子擦了擦裙子上的污渍,恨不能把这二货的脑袋直接摁进洗手池里去,叫他看看清醒清醒。好叫他睁开一双狗眼看看,老娘到底是谁。还说觉得眼熟,我谢谢你的眼熟。
江桥见人家的神色还是不好,倒是态度更谦和了一些,能坐在江家边上的,出身一定不差,他是真没想得罪人,而且也是真的想认识人家,这女儿年纪不轻了,可就是看着就叫人觉得心里痒痒,“你看,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显示不出我的诚意来。这么着你看行不行,我把电话留给你……”说着,他就在兜里摸了摸,才又遗憾的道:“你看,我也没带名片,要不还是你把电话给我吧,我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周潇再懒得跟这二货说话,整理好了扭身就走。刚出门就跟圆饼走了个对面,两人都愣住了。江桥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见看着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不会是泡妞泡到哥们的女人身上了吧,“你们……认识?”
两人同时朝江桥看过来,那眼神看的江桥莫名其妙。
“难道你不认识了?”圆饼奇怪的看向江桥。
周潇更直接,直接骂了一句:“蠢货!”
哎呦!小脾气挺大啊,这性格,我喜欢!
看着周潇曼妙的背影远去,江桥才回过神来,一把搂住圆饼的脖子,“说!在哪认识的?怎认识的?老实交代!这妞儿你要是不追,就归我了。”
“你要追她?”圆饼朝周潇离开的方向指了指,用‘你有病’的眼神看江桥,“认真的?”
“这话多新鲜呐。”江桥放开圆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不忘了用两根手指夹着西装礼服的领子拎了拎,“怎么?我这样的不行?”
“模样倒是有了。”圆饼上下打量江桥,“就是吧……脑子不怎么好使。”他桀桀怪笑两声,“追女人追到初恋身上,你多本事啊!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都跑出一个光年的距离了,居然想起对回头草有兴趣了,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这话的信息量略大,江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追女人追到初恋的身上,自己追的女人是刚才的女人,初恋是同桌小四眼。于是刚才那个女人就等于小四眼?
是这个意思吧?
这一定是本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圆饼圆润的滚去上厕所了,听了个现场直播的林雨桐施施然的出来然后慢悠悠的洗手,最后也十分耀眼的从江桥身边飘过去了。江桥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儿这个人好似丢大了。
就连林雨桐都忍不住八卦的给四爷发了个短信,将江桥的二货事说了一边。见了初恋认不出来,然后当成个陌生女人又要追人家,这种小概率事件,林雨桐几辈子都没见过。
后来江桥又没有追着周潇再说什么,林雨桐就不知道了。这个婚礼叫林家修整了两天,实在是累的狠了。年夜饭都是就厨子到家里来做的,“就是没有咱家桐桐做的好吃。”丁醇说着,就塞给林雨桐一个红包,“知道你赚的多,大伯母给的你也别嫌弃好。”
“过了年我就十八了,不能再要红包了。”林雨桐推辞,“大人了。”
“哪里就是大人了。”苏媛女士十分干脆,“咱家大人实在多了,你还是当孩子吧。”
但第二天大年初一刚吃过早饭,就有人上门证明林雨桐不是一个孩子了。
因为四爷来了,光明正大的登门拜访了。
“我想跟桐桐交往,希望几位长辈能允许。”不是私底下交男女朋友,是正式的上门要求交往。这很容易叫老两口有好感,现在这么讲究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苏媛看向林雨桐:“只要我家桐桐喜欢,你们可以试着交往。但切记,要守礼。”
就是不能干的事情千万别急着干。
四爷一口应下来了,他的样子很容易取信于人。
林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第一次站在苏媛面前大声反驳:“不行!我们桐桐还没成年,才十七岁零七个月。”
满屋子的人被这较真劲给堵住了话头。
“那我再等几个月。”四爷半点也没恼火,笑着就这么定下来了。然后起身告辞,那叫一个利索。
林雨桐亲自把人送出去,两人手拉手站在门口,怎么看都像是被棒打的鸳鸯。
因为四爷的到来,林博的看管更紧了。林渊和丁醇要去法国度蜜月,要带林雨桐一起去也被林博给拒绝了。想起某人曾经追到草原的行径,他不放心闺女跟着老大两口子出去。万一再跟去法国怎么办?必须严厉杜绝。
中午的时候开颜打电话来找林雨桐玩,她从美国回来了,想找林雨桐说说话,结果也被林博镇压了,“大过年的就在家呆着。”
林雨桐难得发脾气蹬蹬蹬的跑上楼一把把门关上了。
老两口和朱珠就在一边看着林博折腾,看他能不能拧得过他闺女。林博可能也觉得过分了,讪讪的端着水果上楼了,敲门道:“桐桐,开门……”
林雨桐也没真的生气,实在是这样草木皆兵被看管的滋味不太好受。回了房间闲着没别的事,干脆就直接打开电脑忙她去了,敲门声根本就没听见,她正带着耳机听音乐呢。而且听的都是老歌。
于是江桥等了半天都没闺女开门,要走了的时候听见房间里传来闺女的歌声:“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方……”
江桥:“……”大姑娘,这么直白,你不害羞么?
正月初二该回外家的,今年朱家为了参加林渊的婚礼,都提前来了京城,在京城过年,这就方便很多。一大早的一家人一起去了朱家在京市的房子。
“以后见面就方便了。”舅妈很高兴,“你舅舅在这边跟江河合作的那个项目你知道吧?离京城近了,我说干脆就住过来吧。以后这边倒是比之春那边产业的比重更大些。再说了,那边是大本营,有我哥哥侄儿帮着看着呢,出不了差错。你们在这边呢,你表哥也在这边,看样子也不打算回去了。孩子小的时候都是跟着父母跑的,等到孩子大了,可不就轮到父母跟着孩子跑了。”
林雨桐依偎在朱大力的身边,“那我给外公在那边……”说着,就看朱瑞,“就是新建的美食街边上的小湖边买块地皮,给外公在那边建个院子。到时候我爷爷奶奶也住过去,景色又好,又热闹繁华。”
朱瑞十分看到那项目,“那舅舅就不跟你客气了。知道你现在是赚钱了。比舅舅的腰粗多了。不过那地方要买估计得从江河手里买,就看人家愿意不愿意了。”
朱珠就咳嗽一声,似笑非笑的看林博,我看您怎么说。
林雨桐看了一眼不自在的林博,笑道:“能买,不是大事。过几天就能敲定。”
“也不是非要住那里的……”林博马上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不我给爸在城郊买个别墅去。”
那老爷子当然不爱住了。卖了一辈子猪肉的人,就爱的就是热闹的市场。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就高兴。更何况那边还有朱家的产业,老爷子就爱看着,你那偏僻的城郊静谧是静谧了,可跟朱大力的气质不搭。
“我就指着我孙女孝敬我呢。”老爷子笑眯眯的,虽是外孙女但跟孙女也没什么不一样,孙女赚钱了,孙子也赚钱了,闭上眼睛也不用为这些不省心的牵肠挂肚了,怎么想怎么舒心。毛脚女婿哪里及得上孙女呢,意义不一样嘛。
林雨桐怕林博尴尬,只得赶紧转移话题,“怎么不见我表哥?赚钱了,也不说给我个红包,一个人躲哪去了?”
说起这个舅妈就有劲了,凑到林雨桐跟前,“你跟舅妈说实话,你表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朱瑞白了包美仪一眼,“你也是,老盯着孩子干什么?孩子大了,谁还没点自己的私事了?再说了谈恋爱怎么了,不知道谈恋爱,咱们才该着急呢。”
“嗳!”朱珠马上接话,说着,还瞥了林博一眼,“可不就是这个话,孩子要是对异性没感觉,这才该着急了。”
林博偷偷的瞪了朱珠一眼,低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可别来劲啊。”
包美仪轻哼一声:“我说孩子不该谈恋爱了吗?我是说着孩子谈恋爱,大人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叫人骗了怎么办?现在这小姑娘,心眼可不少。就像是康家的那个康来,可把他妈妈担心的了不得。孩子单纯,哪里知道外面的世道艰难?有些家境不少的小姑娘心眼就是多嘛。咱们也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毕竟早些年咱们家的人体自也就那样了,我相信大部分人家的小姑娘都是好的,但总有意外吧。被这样的小姑娘缠上,想想后怕。”说着,就看林雨桐,“桐桐,舅妈是这么要求你表哥的,也是这么要求你的。千万睁大眼睛看着,可别给人骗了。现在的小伙子也有那只会甜言蜜语骗人的。咱们桐桐年纪小,真不急的。以后有合适的,先得家里看好,同意了再交往,省的吃亏,听见没?”
“嗳!”林博赞同的马上应和了一声,还扬眉吐气的看朱珠,“你好好听嫂子的,嫂子总比你在对孩子的事情上有见识。”
这话叫包美仪很满意,这要是换别人朱珠早就怼过去了,可这人偏偏是包美仪,她只得笑着应了。
包美仪扯了半天这才说到正题上:“打从回家,拿着手机就没离手。一会发过短信,一会拿起来看一看,也不知道是等谁的电话和消息呢?这不是谈恋爱是什么?”她问林雨桐,“你跟你表哥常在一块,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难道是苗苗?
这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能说吗?
“那我去看看。”林雨桐起身直接去了楼上。
敲了两声门,朱广斌的声音从里面懒懒的传来,“进来吧,门没锁……”
林雨桐推了门进去,就见他歪在沙发上对着电视,也不知道真看还是假看?
“怎么不在下面陪爷爷说话?”朱广斌说着,就指了指边上的懒人沙发,“自己坐去。”
“你干嘛呢?”林雨桐将沙发上的杂志往茶几上一撇,“跟苗苗还联系着呢?”
说起这个,朱广斌看向林雨桐的目光就幽怨起来了,“你说你那是什么同学?我跟她道歉,怎么说都不见搭理我一下。什么意思吗?当时我真是不知道……不过这亲了一下就负责……到底是谁吃亏还说不定呢。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倒是好,跟没那么一回事,不认识我这么一个人一样。”
“那不是正好。”林雨桐跟他学,也往后面一靠,把脚搭在茶几上,还无聊的摇了摇。
朱广斌将林雨桐的脚踢下去,“你怎么好的不学,坏的学的这么快呢。”然后才烦躁的挠头,“也是!不就是亲了一下吗?人家女生都没怎么着,我这么着有什么意思?”
林雨桐轻笑一声,掏出手机直接给苗苗拨过去,“忙什么呢?”
朱广斌马上坐直了,见林雨桐看过来,才若无其事的扭头做漫不经心状。
林雨桐暗笑了一声,就听苗苗那边乱糟糟的,嘈杂的很,“没什么事,正无聊呢。你呢?干嘛呢?我说,你大伯的婚礼那天你穿的那是什么?到底衣服上挂了几斤黄金?”
“别跟我提那个。”那简直就是黑历史,“今儿初二,我能在哪?当然在我舅舅家。”
苗苗随即就‘哈’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