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惹是生非,和师兄弟相处和睦。饿了,渴了,就告诉卫五。难受了……难受了,就给哥哥写信。“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颊,已经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似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心里也是沉甸甸,压抑的难受。
卫朗依旧是一贯的冷沉寡言,一双黑沉的眼睛盯着他兄长,许久,冷漠而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你是要哭吗?”
“别哭……”
“不。”卫衍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声音沙哑,说道:“哥哥没哭,哥哥只是……”
只是舍不得你。
你还这样小,就要离开我的身边,远去另一个无亲无故的地方。
佛门虽清静,我却依旧担心你受了委屈,吃了苦。
担心你,在我没看见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饿了,渴了,难过,哭了……
这样的兄弟分离的命运,我却无法阻挡。
“哥哥觉得自己好没用。”许久,卫衍沙哑着声音说道。
“无法,保护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卫衍的肩膀颤了两下,似乎在哭泣一样。
这一幕,深深的落在了年幼的卫朗眼中。
他想,或许他真的如那些所说,是他哥哥的负累。
是他拖累了他的哥哥。
当卫朗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卫衍站在门前许久,目光一直遥遥的注视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我年幼的弟弟,以这样一种方式,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我。
我无能为力,无法抱住我仅剩的兄弟,当初在濒死的双亲面前许下的诺言,如今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这一切,让卫衍这个铁骨铮铮、杀伐果断的男子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他几乎是泣不成声道:“阿朗如此,这让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爹娘。”
他身旁的卫家老人,见状神情不忍,心中暗叹,上苍对卫家太残忍,对这对兄弟太残忍。
满心无奈,只得出言劝说道:“大少已经尽力了,老庄主和老夫人不会怪您的。”
卫衍的目光远远的看着那架已经远去的马车,心中默道,吾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愿佛门之力,能化解你一身凶煞,平安一世。倘若佛祖真有灵,卫某愿以万金塑佛祖金身,只求吾弟平安。
↑然后第二天,卫衍就成为了岭南最大的封建迷信者。
整个岭南从此大建寺庙,香火不断,封建迷信盛行。
正所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