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得及问出来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问正在开车的柴元武。
“那天我去范志家把我姐接回去的时候知道的,不过这也是我猜的,没想到真猜对了。”柴元武苦笑着说,“我原来也没多想,真没想过你们会是警察,后来听范志家里人说范志死了,警察上门跟他们了解情况,我就忽然想起来那天你们到我家,跟我和我姐都聊了半天的事儿。我就想,警察去过范志家里头,肯定听说过范志跟我姐的事儿,知道他们俩的事儿,就肯定知道我得挺恨他的,范志死了,警察没道理不来找我问问情况。那会儿我也就是自己猜的,不太确定,后来我姐那个样子,我把能求来帮忙的人都求了个遍,都没有用,最后我就想到你了,又不敢肯定,就打算赌一回试一试,我跑去问了范志的家里人,他们说上门找他们的警察是A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所以我就跑来看看,结果真猜对了。”
“你的脑子还挺聪明的。”贺宁对他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柴元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既然现在咱们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我也跟你们说说心里话,你们那时候怀疑我是肯定的了,不然也不会跑去找我们,这事儿我也没啥情绪,你们也是为了工作,为了责任,我懂,我也理解,现在你们是不是还怀疑我,我也不知道,你们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就自说自话吧。”
他没打算让谁回应,所以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姐确实是被范志那小子坑惨了,如果不是他,我姐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我之前确实是恨过范志,但是后来我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就想通了。我当初想找范志算账,结果这跑了一大圈,发现范志这小子别提多不是东西了,比我以为的还要更混蛋,我转念那么一想,幸亏分手了,虽然说范志甩了我姐他混蛋,但是他那么混蛋,要是不跟我姐分手,真的结了婚,那我姐才真的算是掉到火坑里去了呢。”
“但是如果不是范志,柴秀丽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啊。”贺宁说。
柴元武摇了摇头:“妹子,你别套我话,你这个坑,我还真不能跳。我姐变成这样,我最开始也觉得是范志的毛病,但是后来仔细想一想,归根结底,还是我姐性格的问题,她太可着一棵树吊死了,这样是不对的!就算不跟范志,跟别人难道就能保证不分手么?只要她死心塌地的跟了谁,之后闹分手,十有八九还是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归根结底,范志是个混蛋,但是我姐的毛病是她自己性格带过来的,赖不着别人,我也没必要跟别人较劲,我姐离开范志算是出了火坑了,所以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她能看开,走出来,然后好好的过正常人的生活,再找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都比跟着范志强!”
“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贺宁随声附和了一句。
柴元武的手攥紧了方向盘,又松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想通了,所以后来也没再去找过范志的麻烦,毕竟找他一次,被我姐知道了的话,就等于提醒她一回,又揭她伤疤,只可惜,我想通了,这都好几年了,我姐还是没想通,上一次你们看到她犯病的时候什么模样了,这一次又一听说范志死了,立刻就不吃不喝,恨不得自己也死了跟人家一起去似的,我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不明白到底范志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的,就能让我姐死心塌地到这种程度!”
贺宁没有说话,这个问题确实谁也解释不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碰到了感情,就总是有的人一片真心,有的人虚情假意,有的人变成了傻瓜,有的人时时刻刻打着算盘。很显然,柴秀丽就是感情当中的那个死心眼儿,牛角尖钻得太深,以至于忘记了出来的路径。
一想到这个话题,贺宁的心里面隐隐泛起了淡淡的惆怅,她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抬眼正好撞上了汤力投过来的目光,贺宁赶忙整理情绪,对汤力笑了笑,扭过去头,把视线投向了路上来往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