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神经了吧。前些天经常往宫里跑,快压抑死我了。”薛莹把灯笼往他身上一放,“你房间在哪里?我要把它挂在你门口。”
巨大的灯笼几乎把火炉的视线都给挡住了,指了个方向,他道:“让侍卫去做就好了。”
“不要,现在谁都别阻止我当个熊孩子。”薛莹推着他往前走,“我受够了扮演一个笑不露齿的千金小姐,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以为看见的是一个陌生人。”
“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反正就是烦。”
两人闲聊着进了房间,薛莹不由哀嚎起来:“你房间里怎么比外面还冷,我还以为到了就可以暖一暖了呢。”
火炉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传来的寒意让他皱起眉头:“怎么不早说?”
“这么冷的天,谁家房子里没地暖啊。”薛莹很是冤枉,“谁知道你这么个性。”
火炉的房间并不阴暗,朝阳开着大窗,光线很好。可惜大隆冬的天气还开着窗,房间里又没有烧炉子和地暖,冰得很彻底。
放眼望去,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书桌,床上是薄衾冷席,书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文房四宝,除此之外乏善可陈。
幸好暗卫们很快就送来了暖炉,薛莹围着烤了一会手脚,好不容易终于缓过来了。
“我没答应绥王那个杀人的条件。”她忽然道。
火炉垂眸,好一会才缓缓问:“为何?”
“我不乐意当一个杀人凶手。”
薛莹嘟囔着,没有注意到火炉的脸因为她的话忽然扭曲了一下,眼底弥漫上森冷与狠绝。“可有些事,迟早要来。”
“你是说,你的‘计划’吗?这不是还没到那一天吗?你放心,如果真到了没有选择的地步,我……我还是能狠下心的。”
火炉抬起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柔和:“那后来你是怎么说服绥王的?”
薛莹心虚地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威胁了一下也就过了。对了,我前两天拿了灯笼想去给他布置一下,渲染渲染节日气氛,结果被他扔了出来,好丢脸啊!那些灯笼虽然没有我给你做的这个好看,但也是我辛辛苦苦亲手做了,他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火炉不由勾起唇角:“只是扔你出来而已?看来绥王对你很好啊。”
“我能逗他开心啊,而且你没看见,我这段时间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大肚子都快出来了。”薛莹在自己身上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火炉失笑,嘴角眼底发自内心的欣悦让薛莹一不小心就被小小地迷惑了一下,在心里大喊这家伙笑起来真是没天理地好看啊。但紧接着,她心底却开始泛酸:“他想要杀你,你不怪他吗?”
火炉的笑意微微收敛,神色中闪过受伤,但看向她的眸光依然温柔:“当然不怪。他要杀我,有他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他要杀你这件事,是正当的?”
火炉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