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顺子婶完全没听懂她的意思。
薛莹也不解释,直接敲门:“巧丫,是我。让我进去,我们两个好好谈谈,行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薛莹正打算再次敲门,门忽然被拉开了,露出巧丫哭得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子,说话的鼻音极重:“你不是还没好吗,跑出来做什么?”
薛莹叹气,跟顺子婶和冬寻说:“你们忙去吧,我跟她说说话。”说着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巧丫虽然还在抽噎,但还是去点了灯免得薛莹看不清路摔跤。
薛莹坐下,呵了呵冻僵的双手,道:“你是不是见到项耘了?”
说起这个人,巧丫的呼吸哽了一下,然后委屈地点点头。
“他说什么了?”
巧丫低着头没吭声。
薛莹拉着她的手:“对不起。”
巧丫醒了醒鼻子,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因为我,你们两个才吵架的,对吗?”
巧丫撅嘴:“不关小姐的事情,是他不对!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小姐的坏话?”
“你不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小姐是好人!”巧丫立正言辞,“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就算了,他是在酒泉别庄住过的人,我还以为他跟我们是一伙的呢,结果根本就不是!他才是那个居心叵测、背信弃义、不忠不孝的坏人呢!”
也就说,项耘在巧丫面前说过她是一个居心叵测、背信弃义、不忠不孝的人。真难为巧丫一下子记住了这么成语。不过项耘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随着绥王的失败,武阳侯很有可能会因此搭上全家性命,而她是造成这个结果的刽子手之一。
“然后呢?”薛莹问。
“我气不过,就跟他打了一架。”巧丫狠狠擦了一下鼻子,这个痞气十足的动作让薛莹抬眼看了看房顶。
“然后你输了?”印象中巧丫跟项耘的水平差不多,真打起来的话按照男女体力差异,应该是巧丫处于下风吧?
“没有。”巧丫闷声,“我狠狠揍了他一顿。”
“是因为他没舍得还手吗?”
“才不是!”巧丫背身,“他还以为我跟他差不多,其实我一直都是偷偷让着他的。”
“哈?”薛莹的思维没跟上。
巧丫有些扭捏:“其实我的武功比他厉害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这故事情节明显不按牌理出牌啊!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现在二郎三郎四郎统统都打不过我,他们说估计就算是大郎回来了,也只能跟我打个平手。”
“这是好事吧?”
巧丫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其实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尤其是不想让阿耘知道。可是今天……哼,算了,反正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他。”
巧丫原本是张扬肆意的性格,换做早些年,她的身手超越赵家那几个郎对她而言只会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好事,可是为了给项耘留面子,她竟然把这件事当成了秘密,演了好几年的戏,连她这个小姐都被瞒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心里该有多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