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别的不说,薛莹记得他背上明明挨了一刀的呀。
“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哪个比较重?”薛莹再次回到了不知道他身上哪个部位能碰触的境地。
少年闭着眼睛,呼吸前不可闻,似乎已经晕过去了。
“这怎么办?”薛莹用力敲敲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腿往山洞外跑去。
外面大雨倾盆,山林里哗啦啦地十分喧哗。她先是探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跟踪过来,然后看准方向冲出去,飞快地拔了几把药草,再次钻回山洞里。
明觉师父之前教过她一些草药知识,她知道这种草药有止血阵痛的效果。只是那少年伤势太过严重,她也不确定这几把药能不能起作用。
回到山洞之后因为气温的变化她再次打了好几个喷嚏,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枝条上的叶子捋下来放嘴巴里使劲嚼烂,伸手就要解少年的腰带。
一张略带冰凉的手掌握住了她忙乱的手:“做什么?”少年问。虽然明显的中气不足,但是预调竟然还保持着平稳。
薛莹将嘴巴里的药吐在手掌上:“唔喂唔吁……”顿了顿,“呸呸”两下继续比划,“唔喂唔……”
愣住。完了,她忘了草药有麻醉的作用,现在她嘴巴全麻了,说不了话。看见少年疑惑的眼神,她只好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背部,然后做出砍刀的动作,最后将手上已经嚼烂的草药示意给他看。
“不用管它。”少年看明白了,却拒绝了她。
为什么?那一刀明明砍得很深呀!
薛莹咿咿呀呀表示抗议,最后少年无奈地说:“那你看一下我左手臂上的伤吧。”
薛莹撩开他的衣袖,发现他左臂上也有一刀几乎深可见骨的刀伤,只是因为这里光线黑暗,她刚才没看清。这样的伤口在他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流了这么多血,他居然没有晕过去,也真是奇迹。
将草药敷在他伤口上,薛莹第三次割掉自己的衣角包扎伤口——要不是里面还穿了裤子,她现在恐怕要曝光了。好不容易忙完,她一抬眼发现他脖子下方也有一道伤,便再次嚼了草药给他疗伤。如此一个接一个的伤口被发现,让她忙了好长一段时间。
到最后,她整张脸都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只觉得自己似乎肿成了猪头,嘴唇变成了两根香肠——当然,这只是她的错觉,实际上她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
“咳咳!”虽然嘴巴麻了,但是喉咙却干哑得厉害。她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四肢没有更多的伤口可以处理了,终于松了口气,抬起沉重的腿蹒跚着再次出了山洞。
这次回来,她只带了几张碗大的叶子,到水潭片盛了水送到少年唇边。少年虽然一直没有吭声,但也没有晕过去,顺从地喝了几口之后轻轻摇头表示够了。
薛莹这才饥渴地喝了好几碗分量的水,最后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水潭旁,觉得浑身的肌肉像是被打散之后揉了醋又重新捏回去的,酸痛难忍。眼皮渐渐沉重,她对自己说:歇一会,就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