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的意思是南靖的那些不该杀?”他的眸中杀气尽显,紧握的双手已经运了内力。
礼部侍郎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请皇上息怒,臣,臣不是这个意思。”他已经结巴的不会说话了。
轩辕璃夜正准备一掌结果了他,耳边却回荡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夫君记得答应我的,不可随便杀人。
紧握的手随即松开,凝着的眉也展开。
他起身,看着下面跪地不住磕头的礼部侍郎,只说了一句,“退朝!”
轩辕璃夜离开了,大殿中那渗人的威压已经不存在了,礼部侍郎仍旧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他以为脑袋此刻就要搬家了。
一个大臣走过去,扶起地上的礼部侍郎。
“大人,皇上已经下朝了。”
礼部侍郎这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怔怔地看着已经空了的龙椅,彻底松了一口气。
“皇上虽杀戮心重,却也不似不讲理之人,否则方才也不会轻易便放过了大人。”
礼部侍郎点头,表示赞同。
轩辕璃夜出了大殿便直奔御书房而去,那里有人在等他。
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眼睛已经落在那黄金龙椅上,他记得临走之前她就坐在那里,此刻那里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滔天的怒气瞬间溢满胸腔,她竟敢骗他!该死!
“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娇俏的声音传来,凤轻语从后面的屏风处走出来。
看到的就是轩辕璃夜阴沉的脸,却不知到底是谁得罪了他。
轩辕璃夜一个瞬移到了凤轻语面前,伸手捏着她的胳膊,力气有些重,“以后不许离开朕的视线。”
见不到她,他的心便会变得烦躁,烦躁得想杀人!
不知他为何这样,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你方才去哪儿了?”平复心中的怒气,轩辕璃夜才问道。
“一直坐着太无聊了,我就在后面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看,就躺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
她看着他的脸,轻声道。
轩辕璃夜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却落在她粉嫩如樱花的唇瓣上,他方才上朝时一直惦记着她的味道,让他不能专心,索性早早便下了朝。
就是为了她。
触及到他的目光,凤轻语有片刻的闪躲。
轩辕璃夜长臂一伸,卷着她,一个瞬移倒在龙椅上,唇已经落了下来。
他的唇在靠近她的唇时,一只纤白的手伸过来挡住了,在他快要发怒的时候,凤轻语轻声说道,“不许再用力,夫君记得温柔一些。”
她可不想再次尝试快要窒息的感觉。
温柔是什么,轩辕璃夜不太明白。
大手将她的手拉下来,唇准确而又用力的落在她的红唇上,那样的力度,凤轻语吃疼,他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想到她话,又注意到她微蹙的眉。
轩辕璃夜终是放轻了力度,柔软的舌轻轻舔舐着她的唇瓣,慢条斯理的吮吻。
勾着她香软的小舌,不停地深入,舍不得离开半分。
这样轻缓的力度凤轻语还是能够适应的,微闭着眼眸,慢慢回应他。
轩辕璃夜的眸色一亮,原来可以这样,他像是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揽着她的腰不按向自己的怀里。
只是……她隆起的肚子实在不容忽视,让他不能完全靠近她。
可是,她说了,肚子里的是她的命,他又不能……
几番折腾,凤轻语单薄的衣衫早就松散不已,只能堪堪遮住,却挡不住那万般风情。
轩辕璃夜的眸光瞬间加深,血红地可怕,几近墨色,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扯开了她的衣带。
凤轻语虽情动,却比他多了几分理智。
此刻的他不知轻重,若是在进行下去难免会伤了孩子。
如玉的手指捏住轩辕璃夜宽大的手掌,阻止他的动作,“夫君……不要。”她将他的手放在肚子上,“会伤了孩子。”
她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含着担忧。
“孩子?谁的孩子?”他看着她问道。
凤轻语被他一时的愣神都笑了,“当然是夫君的,我与夫君的孩子。”
轩辕璃夜凝眉,她与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碰过她?
才想着,他的心已经抑制不住地被杀气侵袭,“你竟然敢骗朕?这世上没人敢骗朕!”
“只是夫君忘记了。”
她不顾他眼中的杀气,淡淡地道。
“你如何证明?”
忘记了,开玩笑,他自己的记忆他难道会不知道,他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昨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岂会忘记。
凤轻语才想到,他只是失了心智并不代表失忆,他的记忆或许是完整的但没有她。
这让她如何证明。
“我与夫君很久之前就认识,那时你还是东璃的璃王,第一次见面便不顾我的意愿强吻我,甚至抢娶,后来……”
凤轻语将他们相识以来的事情说与他听。
当说到大婚之日他放了漫天的孔明灯,她为他解毒,他为她受伤,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消失不见。
回过神时,凤轻语低着头不再言语。
轩辕璃夜清晰的感受她的难受,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抬头。
两行泪珠顺着眼睛滑落在脸上,她哭了。
他的心骤然一紧,心脏像是被人拿刀在捅,痛得他呼吸都有些停滞。以他的性子,若是有女人在他的面前哭,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
现在却是心疼不已。
他执掌天下,却不懂如何叫她的眼泪止住。
见轩辕璃夜依旧不说话只盯着她,凤轻语的眼泪一下子来的更加凶猛,带着十足的委屈。
她很少掉眼泪,从小到大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夫君难道不信我吗?夫君腋下三寸的部位有一颗红痣,大腿内侧有一颗黑痣……”她几乎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说了个遍。
其实在她说起那些事的时候,轩辕璃夜就已经信了,只是不知如何去哄她。
凤轻语却是越哭越凶,想要将这几日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本就挺着个肚子,肩膀一耸一耸的,看得轩辕璃夜胆战心惊。
“为夫相信你。”
为夫,相信你。
凤轻语一下子愣住了,隔着满眼的水汽看着轩辕璃夜,哭得更凶了,像个孩子。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他自称为夫。
“你刚刚说什么?”她不确定的问道。
轩辕璃夜回想起方才的话,他只是脱口而出并未多想。
为夫?他为何会这样称自己。
凤轻语见他蹙眉思索的样子,她就知道是自己听错了,“哇……”不再是默默地流泪,而是放声大哭。
轩辕璃夜没辙了,她怎会是一个爱哭的女子。
他不喜欢看到她哭的样子。
“为夫相信你,孩子是为夫的。”他又将话重说了一遍,怕她听不清楚,特意加大了音量。
凤轻语盯着他,这才忍住不哭。
低头,将满脸的眼泪都擦在他上等的锦缎墨袍上。
轩辕璃夜哭笑不得。
她就是他的劫,一辈子。
抱起凤轻语,将她凌乱的衣衫整理好,又将她没擦干净的眼泪抹去,动作虽不甚温柔但看得出他以及尽力了。
“朕为何不记得这些事?”
他虽然相信了她的话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何问题。
凤轻语摇头,她也想知道为何他就成了这样,“寒灵说了是因为夫君的体内有一个东西控制了心智,所以夫君才会忘记一切。”
她只知道这些。
“寒灵?是谁?”下意识的觉得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他不喜从她嘴里说出男人的名字。
凤轻语顿时被他的侧重点弄得无语了。
“寒灵是一个和尚。”
他虽失了心智,但是爱吃醋的本质却没有改变。
“体内有东西,为何朕感觉不到?”
轩辕璃夜对于凤轻语说的并无半分感觉。
凤轻语的眸子暗了,若是他有感觉便不会被控制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轩辕璃夜没有继续问下去,却是对她的话信了全部。
御书房中,两个人相拥而坐,谁也没有说话,却又十分安静美好。
凤轻语其实想着他若是能忆起以前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拜托控制,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然而想想就觉得十分困难。
他的记忆完全是不同的,她再怎么说与他听,他也只会有听故事的感觉。
“我们以前很恩爱吗?”
半响,轩辕璃夜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他在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熟悉,像是认识了很久,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
“当然,夫君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我也是。”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他不记得她了她一定十分难过。
他的手渐渐收紧,揽着她的腰身。
“我知道那不是你愿意的,若有一天你记得了所有的事,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凤轻语毫不客气的说道。
竟然让她这么伤心。
凤轻语或许现在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轩辕璃夜恢复了心智,不用她“折磨”他,他自己都会“折磨”自己。
门外。
木雨一直站着,耐心地等凤轻语出来。
搁着以前,他早就冲进去了,昨夜的事情他可是记得清楚,爷毫不留情地就一掌将他打得吐血。
若是他再不长记性,估计小命儿甭想要了,奔雷和烈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奔雷和烈电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省人事,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在外面等着就好。
等了好大会儿,两人才从御书房里出来。
木雨立刻跪在地上,“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轩辕璃夜皱了一下眉,随即想起来他是凤轻语的侍卫,“免礼。”
不过他还注意到了眼前的人对凤轻语的称呼,她真的是他的皇后,这个认知让他心中莫名的一阵喜悦。
木雨站起身,看了凤轻语一眼,触及到轩辕璃夜冰冷的视线又低下头。
他怎么忘了,爷以前就是一醋缸。
“回皇后娘娘,速风穿信回来,他出了天幽族,现在正在回帝都的路上,族长和组长夫人也一同前来。”
他等着就是为了告诉娘娘这个消息。
凤轻语抿唇,“本宫知道了。”
轩辕璃夜侧过头看着凤轻语,“速风是谁?族长和族长夫人又是谁?”
为何她在听见这些人的时候这般开心,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别人休想引得她半分注意。
知道他是吃醋了,凤轻语不稀奇,解释道,“速风是我另一个属手下,族长是我爹,族长夫人自然就是我娘。”
“他们为何要来?”
“当然是想我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爹娘了,自然是十分想念,所以才会派速风将他们二老接过来。”
暂时她还不能对他说明爹娘的来意。
“不许想念他们,你是朕的。”他霸道的宣布。
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人,不能有其他人存在,爹娘也不行了。
“好,我不想念他们。”
一旁的木雨惊呆了,他虽未抬头,可两人的谈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他的耳朵里,只是觉得惊奇。
这还是他英明神武的爷吗?
与昨夜充满杀戮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行,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皇上,娘娘,属下告退。”再待下去他估计会疯,或是忍不住笑而被爷杀死。
“嗯。”
凤轻语看了一眼木雨,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
轩辕璃夜将凤轻语送回念语宫,自己则折回御书房。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刚坐下,寒灵又过来了。
“哦弥陀佛,轩辕施主的情况似乎稳定了许多,但是贫僧不得不劝凤施主还是小心为好,他随时可能再次动杀念而发狂。”
寒灵也在暗中观察过轩辕璃夜,他的情况相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轩辕璃夜已然被控制了心智,随时可能爆发。
那样的后果不是凤轻语能承受的。
凤轻语皱着眉,他说得她不是不知道。
“寒灵小师父认为我该怎么做?”
“贫僧以为,凤施主还是远离轩辕施主为好,等找到解决的办法再回来不迟。”他答应过师父要保护凤施主,自然要护她周全。
“小姐,寒灵小师父说的对,您还是听他一句劝,暂时离开皇宫。”小蝶也说道。
她是见过皇上发狂的样子,十分的恐怖。
“凤施主切莫因为一时的心软而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见凤轻语蹙眉,寒灵接着说道。
她觉得以现在的轩辕璃夜也是不可能对她下手的,他还是在乎她的。“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走得了吗?”
“若是我现在走了,只怕他会发了疯的寻我,到时遭殃的恐怕是天下人。”
凤轻语看着御书房的方向。
寒灵倒是没想到凤轻语会这么说,“是贫僧考虑不周。”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且看一步吧。”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寒灵抬头看着凤轻语。
怪不得在寺里的时候,师父就对凤施主刮目相看,说她是难得的奇才。
她的思想果然异于常人。
“凤施主既然如此考虑,贫僧就不多言了。”
他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念语宫。
几天后。
听闻了此事的欧阳晨雾已然在西垣待不下去了,且已经在赶往东璃的路上。
如果真的按照东璃传言的那样,轩辕璃夜嗜杀成性,那么第一个受伤害的一定是小语,以小语的性子绝不会轻易离开。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语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坐视不管。
西垣离东璃的距离自然要比天下第一庄离东璃的距离要远得多。
黎明月此刻已是到了帝都住在客栈里。
他正想着如何进宫一趟察探究竟。
很明显,黎明月也是听闻消息赶到东璃的,他的心里同样放不下凤轻语。
“主子,属下前去皇宫周围查看了一番,皇宫的守卫远比属下想象的要森严,恐怕,要想混进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轩辕璃夜的手段太过厉害,属下劝主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左岩站在黎明月面前,将自己打探到的汇报给他。
黎明月捏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顿,他还是担心轻语,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听闻轩辕璃夜现在六亲不认,见谁杀谁,轻语的处境一定十分危险。
“准备一下,我今晚要亲自潜入皇宫查探一番。”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一趟。
左岩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主子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虽然主子一向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但是只有在面对凤姑娘的事情时才会变得不淡定。
这些年,主子虽身在天下第一庄,却没有一天不关注着凤姑娘的动向。
阳光从客栈的窗户中洒下来,月牙白的衣衫在阳光中显得格外的圣洁而高贵,清冷的气质像是与生俱来。
推开房间的门,黎明月走了出去。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他的身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美得好不真实。
这就是传说中的俊逸无双,清贵无双,气质更是无双。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