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使行辕的前院喧闹之极,可后院却因隔音法阵之故,依然是静谧如林。
不过此时嬴冲却在见客,呆在一间书房里面与人密议。嬴宣娘在外面等了好一段时间,才见一位浑身裹在黑袍里的人物出来,被一位下人引着,从后门方向离开。
似乎是心情不好,这位步履匆匆,目光里神情复杂,无奈,怒恨与不解交集。
“那是何人?”
一见嬴冲的面,嬴宣娘就好奇的询问:“藏头露尾,见不得人么?来此何意?”
“还真是见不得人?”
嬴冲失笑道:“那是左贤王老上之子,左骨都侯军臣的使者。我看那位老上贤王,多半是已坐不住了。”
据嬴鼎天说,因郭嘉那些谣言之故,最近那位左骨都侯的日子不太好过。左谷蠡王须卜手段果决狠辣,此时正软硬兼施,全力清理着老上军臣父子二人,在匈奴左翼诸部中的人手势力。
那位也同样耐心已失,不愿这大好局面,毁于可能回归的兄长之手,故而这步骤略急了些。
“军臣?也就是说,你猜那左贤王,已经回归匈奴左翼了?”
嬴宣娘一点就透,当场笑问:“莫非这位,是打算在战场上反戈一击不成?”
嬴冲闻言摇头:“怎么可能?那位可是把匈奴人的福祉,看得比自家性命还重。只是说这一战,若本公这次败了,他可与本公联手,全力狙杀左谷蠡王其人。本公倒是提议,劝左贤王助我一臂之力,日后或可为左翼七部这数十万骑争取些生机,可惜这位使者并未答应,反而笑本公痴人做梦。”
嬴宣娘微微颔首,她料来也是如此,刚才看那使者的神色就已觉不对劲。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意味着对面匈奴人,其实已是军心离散。
而随即她就神情转为凝重:“是匈奴人与我们北地秦军的弓,出了问题?”
嬴冲早知这二姐,会有此一问,当下随手就将一张长弓,甩给了嬴宣娘。
“你拉这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不过他却较为吝啬,嬴宣娘接过之后,才发现这只是一张三十牛力的犀角弓而已。
她不得不控制着力量,小心翼翼的将之拉开。可即便如此,到第十五次的时候,那弓弦就已崩断。
“果然!”
嬴宣娘不禁眉头微挑,心知这必定是因制作弓弦的工序不对,无法适应如今冀州潮热天气的缘故。
原本随着时间推移,北地潮气渐消,这些弓都可恢复如常。可在眼下,却是致命的破绽。
“那么其他的弓,可曾试过?”
“怎么没试?”
嬴冲颔首,对于战事,他一向都是谨慎的:“两日前我从全军中,抽调了四百张弓试射,结果都是在十三次到十八次之间损毁。”
“也就是说,这一战,我等只需撑过他们十五轮奔射,那么此战就必胜无疑?”
嬴宣娘心想这就是嬴冲,准备那么多盾车的缘由吧?在野战中虽显笨重,浪费体能,可却能大幅度的减轻伤亡。
哑然失笑,嬴宣娘将手中的弓抬起,迎着阳光:“这真是天助我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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