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的五色幻刀,也正能克制敖丹的云龙隐与诸般术法。 那家伙没有‘云龙现’的话,想要逃脱不易。 “也不是不可,然而敖丹若死,这宛州河道必陷乱局,非国公大人所愿见。” 孔宣随口解释着,他到底是帝辛麾下大将。拒对这时代还不怎么熟悉,却依然能够明辨时局,知取舍轻重。 这丹王府存在,嬴冲就可通过敖丹,控制住阳江沿岸的局面。可若敖丹死了,阳江沿岸的几位玄天境大妖,必将蜂拥而起,争夺这空缺的王位。 那时的情形,就是由武阳嬴一家控制,变成了宛州诸多世阀各自趁机插手,最后谁也控制不住。其中也包括了嬴冲,必将对这宛州水道战乱之局束手无策。 或者最终能压制下去,可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安国府,所以投鼠忌器。 “且你我即便杀死他,也必定是身负重伤,一身元力都将耗尽不可。龙族垂死之搏,非同小可,说不定还要死上一人。到那局面,只会便宜了别人――” 说到这句,孔宣又冷冷扫望了前方一眼。自从离开解县之时,他就一直感觉,身后似有人在跟随。 而能够瞒过他灵觉感应之人,要么是有着特殊的灵器秘法在手,要么就是身具权天修为。 这才是他今日停手之因,心忧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而被孔宣这么一说之后,许褚亦微微一惊,虎目中微现精芒,向四面八方扫望着:“是有人窥伺?情理之中,我猜一定是汤神昊与屠千鸟这二人之一!也说不定是嬴弃疾。” 孔宣却无兴趣,身化五色光芒,蓦然又冲霄而起。他二人已经在这丹王府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该赶去下一处了。 这阳江之上,虽以丹王府独大,可也不是没有不服敖丹的势力。这些人物,他们也同样需招呼到。 而此时那丹王水府之内,敖丹蓦然口中吐出了一抹腥臭黑血,借此将体内的毒素,强行逼出。 可这黑血虽吐出来,敖丹的脸上,却依然透着衰败之色,体内仍还有余毒未尽,甚至已渗入骨髓,需得数十日抽丝剥茧,才能将之一点点消除。 “传孤之命,我丹王府上下自封两月之期,所有部属,不得孤之允可,绝不得外出。另请好友丹阳师来此,助本王修复护府之阵,” 这句话道出,周围诸妖却都神情怪异,其中一位白面男子出面凝声道:“殿下,武阳嬴那边,只怕不好交代?还有这次九鲤等兄弟之死,此等血海深仇,从此就不管了?” “孤才立誓言,尔等就欲将孤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冷冷看着眼前部从,直到见诸人脸上现出了愧色,敖丹才无奈的挥了挥手:“孤知你们在埋怨,可今日孤若不停手,你们这些人,都会死绝在那孔殇之手。真以为他的五色幻刀,真有力尽之时?那人身具五行之翼,元力无穷无尽,你们这些人都死绝了,他也仍会在全盛之时,除非有特殊的法门克制。” 此言道出,在场的诸人,都不由再次一惊,这才知敖丹停手罢战的真正因由。 再回思之前,那孔宣数刀斩出之后,一身气元却反而是进入鼎盛状态。一些修为高超者,亦是面色变幻不定,额现冷汗。 那时其他人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却能够感应。这天地间的五行之灵,确实都在朝孔宣汇聚。 且他们身下的这座五行衍水阵,也成为对方的助力之一,反过来为对手所用。 原本他们是想着,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使那尊五色神甲当场陨落,以报众兄弟之仇。可如今想来,却是自己太天真了。 在场残存的十八名天位,对那人而言,也不过就是十八记五行幻刀而已。 思及此处,众人又觉心中羞愧不已,知晓自己等人,确成了丹王的拖累。 “至于武阳嬴,我等如今连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他手中的把柄?” 说完这句,敖丹的目光,就含着嘲讽之意,看向那水府之外。他能感应,那时的嬴弃疾分明就在附近,却偏不敢现身,真是无胆鼠类!畏惧虞云仙,竟然怕到了这个地步! 如有这位相助,丹王府何至于损伤惨重至此?恰应了那许褚之言,自己为其火中取栗,真是瞎了眼睛。 既是如此,也怪不得他倒向嬴冲。嬴弃疾要想凭那把柄发难,那么他们丹王府反戈一击又何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