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稳男不会在意我的意见,所以根本就没打算答话,不过他既然问起,我还是笑着开口道,“陈道长说的没错,这一路上我一直在观察四周的情况,根本没发现有任何岔路,”
这话倒不是我信口胡说,而是我的确一路上都在认真观察四周情况,从发现入口出那个符号上有巫炁气息之后,我进来的目的便是搜寻巫炁,再加上我跟着队伍的最后面,根本无须担心前面的路,只要跟着他们走便是,所以一路上的精力全都放在对四周情况的观测上,
问明情况之后,韩稳男沉默了半分钟,然后便作出了决定,开口询问道,“我们继续再往前搜寻半小时,若依然没有任何发现的话,咱们便原路返回,仔细搜索这一路上的山壁,能找到其他岔道便去搜寻,若找不到,便返回去跟市局的人先汇合,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后,再来搜寻,你们觉得如何,”
妙觉自然没有问题,陈扬庭这时候早不耐烦了,立刻也点点头,而我虽然想一直搜寻到找到巫炁或者找到太岁为止,可这目的却不能对他们吐露,只好也点头同意,
协定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走,韩稳男的担心似乎没错,接下来的一路上,依然是同样的甬道,看起来跟来路上一模一样,若非我们修为都不错,能清晰的感应到周围山壁和陶俑的细微不同,恐怕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就在众人又走了二十分钟,愈发的不耐烦的时候,我却忽然心里一震,目光从山壁上往下移,慎重的朝横着戳在山壁上的陶俑看过去,
之前一路上的陶俑,我见了不知有多少,这时候早已审美疲劳,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兴趣,之所以被眼前这个陶俑吸引,是因为我终于又发现了巫炁的波动痕迹,就在这陶俑身上,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刚才韩稳男说了,这次找不到梁教授,随后还会再进来搜寻,可好不容易才又发现了巫炁的痕迹,我却不想就此错过,
更何况,这陶俑跟先前的巫炁团雾以及山洞口的符号不同,巫炁团雾和那个符号都是一眼便能看的通透的东西,没什么研究价值,可这陶俑形体硕大,说不定里面封着一大堆巫炁墨珠呢,既然遇到了,断然没有错过之理,
于是,稍作犹豫之后,我便直接停了下来,
前面的三人修为不俗,瞬间便发现了我的举动,??转过身来,韩稳男倒是没怀疑我的举动,只是匆匆问道,“张道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盯着那个陶俑,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发现,只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一路上虽然没有岔路,但这么多陶俑戳在山壁上,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道,或者这陶俑戳的地方,本身便是一些通道,只不过被这陶俑堵上了,若是这样的话,梁教授可能研究陶俑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通道,然后钻了进去也未可知,”
记得曾在那里见过一句话,大意是,只要你愿意骗,总有人愿意信,这倒不是说世界上傻子多,而是因为万事万物本身便有无数种可能,尤其是在面对一些未知事物之时,大家本身什么都不了解,你只要提出自己的意见,其他人多半会抱着姑且信之的态度,
韩稳男等人也不例外,听到我这信口胡编的话,眼睛都是一亮,连忙跟着我走到那个露出巫炁波动的陶俑旁,
陈扬庭性急,甚至不等我动手,直接便伸手去拉拽那陶俑,可惜的是,陶俑本身便比人还粗大几分,重量不轻,又跟山壁完全粘合在一起,修道之人力量虽然远超常人,但也不是超人,他拉拽半天,陶俑根本纹丝未动,
陈扬庭顿时恼了,从身上摸出来一张符箓,抬手便要往陶俑与山壁的连接处丢过去,试图用符箓的力量把这陶俑给弄出来,唬的一旁的韩稳男和妙觉和尚赶紧拉住他,
韩稳男开口劝道,“这里情况不明,不要贸然动用符箓,若真是墓葬之类的地方,机关暗器难免会有,贸然动用符箓,恐怕会引发这些东西,”
他这话说的持重,但眼瞅着三十分钟的时间就要到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我却是压根不想错过这个陶俑,于是马上在一旁怂恿道,“陈道长是龙虎山之人,符箓一道绝非凡响,只是为了弄出这个陶俑而已,断然不会引发其他机关,当然,若这陶俑本身便是什么机关暗器的话,那也正好,咱们找了这么久都没任何发现,真的引发机关之后,说不定会发现新线索,至于韩道友的担忧却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墓葬机关无非是些飞箭火石之类,可你看看这四周,只是一个山洞,就算有机关暗器,也不会有多大威力,以咱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躲过去,”
陈扬庭本就跟韩稳男不太对付,听到我的话,顿时附议,妙觉和尚本就是个没主意的,这一下韩稳男成了孤家寡人,犹豫了一下,也只好咬牙同意了我们的看法,
于是我们几个人暂且退到了一边,陈扬庭兴致勃勃的再度拿出一张符箓,接引道炁之后,往那陶俑和山壁的连接处丢了过去,
我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动,
韩稳男说的没错,山洞里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贸然动用符箓破坏这陶俑,恐怕会引发一些危机,其实我本来也有类似的担忧,不过现在好了,有陈扬庭这二傻子代劳,即便遇到什么危险,首当其冲的也是他,至于我,在后面稳坐钓鱼台,想必是不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