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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小寒送来dv的内存卡,她载我去南山医院看梁秀文,我听陆岩的话,把内存卡还给梁秀文,这份证据的去处。将由梁秀文决定,是毁掉还是上交警方,选择权在于梁秀文。
小寒脸上好了许多,但没敢化妆,简单的素颜出门找我,就抹了个口红,看起来气色好些,其实她不化妆的样子也美,真正的美人是经得起素颜的检验的。她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路况跟我聊天,“你陆岩发离婚协议书给江瘸子没?”
我说。“发了。你怎么知道?”
“嘿,陆岩有什么事儿是瞒着乔江林的?我昨晚跟乔江林抱怨陆岩应该起诉那疯婆子,可乔江林说陆岩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想逼江佩珊离婚。”小寒抽空瞄了我一眼,笑说,“细细一想,你男人还挺恐怖的你知道吗?江瘸子要是乖乖签字离婚。那一切好说,陆岩心情好便放她一马,不用坐牢,要是她不签字,就她干出来这些事儿,足够陆岩起诉离婚了。再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两条路,就看江佩珊选择哪条。”
陈深这么说的时候,我以为只是他的臆测,讲真,我觉得陆岩没这么狠,可乔江林都这么说,那便**不离十了。怪不得秦海洋要找我说情,而不是找陆岩,他一定一早就知道了陆岩的想法。
我说,“可秦海洋现在在帮她运作。找律师保释,秦海洋的金钱和人脉都足够。”
小寒冷哼,“再足够又如何?他能比得过陆岩?你别看秦海洋平时凶巴巴的,其实他人挺和气的,就是遇上江佩珊的事儿就智商为零了,这小子被江佩珊迷得晕头转向,我看啊。这辈子都扎在里透出不来了。”
“算了,不说了,走一步是一步,箭在弦上,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是她做出来的,就得付出代价。”我冷冷说,“虽然要她千字离婚,不是那么容易。”
小寒犹疑地看了我一眼,“你好似不是很开心,有事儿?”
“她怀孕了。”
“什么!”小寒吃惊得手一抖,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一边去,忽然停下来,惯性使然,我不由地往前倾倒,差点撞到闹到,幸亏我系了安全带,又快速捂着肚子,这才没有撞到。小寒惊愕地看着我说,“你刚说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小寒的眼睛淡淡道,“我说江佩珊怀孕了,南源从广州回来过后就一直帮我盯着她,她去了私人医院做检查,怀孕了,六周,到现在还没告诉任何人。”
“妈的!这陆岩还真是混蛋!什么人都能吓得去嘴啊!竟然真的跟江瘸子睡了!”小寒比我还生气,猛地一掌拍砸方向盘上,骂道,“我还以为陆岩是个专情的男人,跟江佩珊就做做戏,没想到还真睡了!看来男人都一样,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倒是释然,我说,“你气什么?我都不生气,你何必生气。他们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履行夫妻义务是正常的,应该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说生气?”
小寒拧着眉头看我,抿嘴说,“你还真沉得住气!这么多天,你还就一直憋着忍着!你厉害!”
“哼,我在找机会呢,其实昨天倒有个机会,可陆岩来了,警察也来了,我心想算了,这么以牙还牙,我是要吃亏的,不如等着吧,江佩珊肯定要出来,我等她主动出来找我。我们俩的帐一定要清理干净了,不然我一直挂念着,挺伤脑经的,你说是吧?”
“若棠,你跟我,你想干嘛?”小寒疑惑地看着我,她眯着眼睛,漂亮的睫毛弯曲上扬,格外好看,“来,你跟姐姐说说,你想干嘛?妈的你刚说那话,吓得我身上发凉你知道吗?我都有点儿不相信你是周若棠了!”
我笑了笑,“得了,你胡说什么,我还是我,不过不是从前的我,”我看了眼前方说,“赶紧走吧,这会儿停在这怕是要贴罚单的,下班高峰期,一会儿堵死了。”
小寒劝慰地说,“若棠,你听我的,做事情之前想清楚,别捅出大篓子来不可收拾,虽说你要想杀人我肯定给你递刀,你要放火我给你打火机,可这条路是犯法的,咱们这种小地方出来挣扎生存的女人能有今天不容易,尤其我看着尼一步步过来的,就差一步,你和陆岩就在一起了,别给自己找事儿,什么仇啊怨啊,都放在一边儿去。我知道你恨江佩珊,你心里爱记挂着那孩子,可若棠啊,人都要向前看,你现在也怀着孩子,该有的都有了,而江佩珊即将失去一切,你再跟她计较又有什么呢?你别傻,好好的。我,林蝶,芳芳,还有森哥,都希望你幸福,这么多人希望你幸福,你必须要幸福,不能辜负了我们。”
别看小寒平时挺风风火火的,但这种关键时候,她是不会煽风点火让我做错事的,反而会拉我回去,苦口婆心,她脑子好使,人也看的开。可我就是做不到这样,我心里的苦闷和怨恨,没有一个了结,我睡不安稳。
你们可以说我变得狠毒,面目全非,甚至可以说我有病,但江佩珊欠我一条命,须得还回来。她单纯的周若棠毁了,再也回不去了。从我清醒过来留在陆岩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为了报仇的。
我说,“我知道,你放心,这杀人放火的事儿我肯定不做,我又不是傻子,可不想下半辈子在班房里度过,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吧。呵呵,她现在不是怀孕了吗?那尝尝没了孩子的滋味正好,刀子不捅在她身上,她怎么知道别人的疼呢?”
“你想弄丢她孩子?周若棠,你疯了吧!”小寒惊呼道,“你怎么弄,把她也从楼梯上推下去?”
“谁知道呢?”我笑道。
小寒着急道,“你也是疯了,这事儿千万做不得,其实哪儿用得着你出手,陆岩知道了,根本不会留下这孩子。若棠我跟你说,你以为就你自己对那孩子愧疚不舍得吗?就你痛恨江佩珊吗?我告诉你,陆岩一样恨,这笔账给江佩珊记着呢。我觉得呃逆应该让陆岩知道她怀孕了,看看陆岩怎么做,你先别轻举妄动,别给自己挖坑。”
小寒发动车子,继续往南山医院开去,我思忖地说,“可我没想明白一件事。”
“啥事儿?”
“江佩珊一直想个陆岩有个结果,以前给陆岩下药过都没得逞,这次好不容易怀孕了,怎么能憋着不告诉陆岩呢?她是在怕什么吗?”我说。
小寒怒了努嘴,思忖了几秒说,“哎,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我,她为什么不说?照她那个耀武扬威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说?不应该早来你跟前炫耀显摆么?怎么可能抱着秘密不说?那种没人分享的喜悦,多难受啊?!”
“喜悦?倘若不是喜悦呢?小寒,你说会不会她清楚陆岩容不得她有孩子,所以怀孕了不敢说?倘若陆岩恨极了她,肯定不能让这孩子留在世上,她清楚,所以不敢告诉陆岩?”
“很可能!”小寒点头道,“哎,若棠,你说会不会这孩子根本不是陆岩的,陆岩压根儿没跟她睡过,所以根本不敢说?”
我眉头微蹙,“这个可能我倒是不敢想象,江佩珊那么疯狂地爱陆岩,会跟其他男人上床么?我觉得不太可能。”
小寒喃喃道,“也是。你先叫南源查清楚,为什么江佩珊要保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达南山医院,去到病房时,陆青正在给梁秀文喂饭,见我们来了,梁秀文第一件事就是问我,“周小姐,东西拿到了吗?”
我点头道,“拿到了。”我从包里掏出内存卡给她,那内存卡被几张餐巾纸包裹着,是昨天慌乱中临时想出来的办法,我把卡包裹着,随意扔在一边的垃圾篓里,那些保镖顾着从车上找容易藏东西的位置,忽略了垃圾堆里的纸团。
陆青问道,“若棠姐,我看新闻说江佩珊被抓了,你们没事儿吧?”
“没事儿,警察来得快,都没事,”我转向梁秀文说,“陆夫人,陆总让我把这张卡片交给你,说东西是你的,请你自行处理,他不干涉。”
梁秀文错愕地看着我,喃喃道,“阿岩不是一直都很想要这份录像的么?”
我笑说,“他那是保护你,江明远也要这东西,他只有跟他争,才能让江明远有所忌惮,你才安全的。”
梁秀文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内存卡,泪眼朦胧,我们都很识趣地没说话,在病房坐了一会儿便走了。陆岩仍旧就留在医院照顾梁秀文,我和小寒返回城区,去程思远家,拿走我放在他家里的行李物品。
到程思远家时,家里空无一人,才几天没回来,竟然觉得这么陌生,我站在门口换鞋时,看着房间的一切,有种想哭的冲动,小寒数落我没良心,程思远对我这么好,我最后踩人家一脚,她说,“也难怪了,这痴情种,栽你手里了。乔辰那样漂亮优质的女孩子都入不了他的眼,这程思远也是自作孽,活该咯。”
“别嘴贫,赶紧帮我收拾东西,一会儿回去晚了,陆岩要着急。”
小寒白我一眼,骂道,“没出息,你敢不敢学学我?”
“学你啥?你有出息一看到乔江林就怂了?还说我呢。”我笑道。
小寒瞪我,“赶紧收拾!”
我留在程思远家的东西不多,一只行李箱足够带走我曾留在这里的一切。我把房间收拾好了,像没人住过似地,把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收拾干净了。
临走时我给程思远留了纸条,然后把钥匙取下来压在纸上,离开了他家。
我回到别墅时,陆岩还没回来,小寒帮我送完东西就走了,阿姨给我煮了饭,一个人吃太无聊了,我便和阿姨,还有小尹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餐。
陆岩回来得很晚,浑身酒气,老赵扶着进门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脚下也没有力气,瘫软地挂在老赵肩头,本身他就人高马大的,老赵个子比他矮,压在老赵身上,足足把老赵给压跨了。我连忙上前去扶着,小尹和阿姨把我拉开了,说我有孩子,怕闪着我。
最后小尹和老赵把陆岩扶上楼,阿姨赶紧去煮醒酒汤,我跟着上楼,他吐了一地,羊绒地毯上全是污秽,满屋子的酸味,让我也不禁呕了两下子。可他吐了浑身不舒服,得有人伺候,我捏着鼻子进去,小尹赶紧把地毯裹着拿走了,换了个脸盆来,我倒了杯温水把陆岩扶起来,缓缓为他喝水,他也口渴极了,咕隆咕隆地喝了一大杯,喝得有些急,然后呛得咳嗽,温水打湿了衣裳,真是狼狈极了。
他不舒服地扭动身子,眼睛闭着,眉头紧蹙,我正要去脱她衣服呢,他猛地抓着我的手,叫我的名字,“若棠――若棠――”
“我在呢,我在呢,你松手,我给你脱衣服。”我说。
可陆岩就是不松手,拽着我不放,这神志不清的醉鬼模样,叫人焦心又不忍。
老赵和小尹都站在一边,递了温热的毛巾给我,我帮陆岩擦脸,一边问老赵,“你们今晚去哪儿了?怎么喝成这样子?”
“今晚陆总跟恒生的张总吃饭,我没进去,不知道里边的情况,是陈助理打电话让我去接的,进去时陆总和张总都烂醉如泥,一塌糊涂。我一看,他们喝的是白酒,这白酒酒劲大,他们喝了好几瓶――”老赵说,“张总也是不省人事,被司机和助理架着出去的。”
张伟?!陆岩和张伟吃饭!张伟和江明远合谋把他工程给整垮了,还和江明远一起诬陷我收受贿赂让我进局子,陆岩跟他吃饭几个意思?我不懂。
“伊娜呢?伊娜没去?陈扬没事儿吧?”一般商务宴请,都是秘书跟着去的,怎么这次换陈扬了?
老赵答道,“陈助理没事儿,神智还清醒的,自己打车回去了。伊娜小姐去了沪城,昨天早上我送去机场的。”
这伊娜去沪城,目的只有一个,沪城那家由神秘女人徐伊掌握的公司,实际上是陆岩的。这一点,算是尘埃落定了。
不一会儿阿姨端来醒酒汤,我把陆岩扶起来,喊醒他喂他喝下去,但真的喝太多了,人都是懵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老赵和小尹先走了,阿姨帮我给陆岩换衣服,擦身子,折腾到十二点半才有机会睡觉。但那时候我已经没了睡衣,安顿好陆岩后,去露台给南源打了个电话,问他帮我查探的事儿有眉目没。
南源说,“查不到任何,别墅的佣人对江佩珊和陆岩这对夫妻间的事儿知道的很少,陆岩很少回去,基本上不在别墅过夜,偶尔有一次,都是分开睡。但佣人说,上个月陆岩回去的次数多一些,且没有分房睡。我费劲了,但信息只有这些。”
我说知道了,就这样吧。
南源问我,“那现在你还要我查什么东西么?”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差不多到此结束吧,反正事情也都尘埃落定了,江明远犯罪的证据,陆岩已经掌握了,哪怕账本的作用不如预期,我手里还有一张牌,不怕。”
南源说,“那好,就这样,有事你再打电话给我。”
“好,明天我把尾款汇给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我说。
挂了电话,我站在露台许久,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串起来,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个孩子是陆岩的,而江佩珊之所以不告诉陆岩,是清楚陆岩不会让她剩下孩子,陆岩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想拿孩子做最后的筹码。
六月的夜风不算凉,轻轻拂过我脸庞,发丝跟着轻舞飞扬,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散着迷人的清辉,高洁又孤傲。
我握着手机,思忖了许久,而后给梁毅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早晨,陆岩起来得很迟,宿醉过后,这个人脸上透着一种憔悴和疲倦,大约是脑袋昏沉吧,他眼神有点涣散,下巴和嘴角冒出一截胡渣,看起来颓废极了。我在浴室刷牙时,他忽然推门进来,一脸的不爽快,跟全世界人民都欠他钱一般,一张臭脸。我叼着牙刷咿咿呀呀说,“还头疼不。”
他高冷,不理我,走到我身后,从后面搂着我腰肢,双手摸在我肚子上,一上一下的,脑袋枕在我肩头,眯了一会儿,我低头吐泡沫,抖了他两下,催促道,“赶紧刷牙,一会儿陈扬要来了。你上班要迟到的。”
陆岩深吸了口气,慢悠悠撒开手,站在我身边,像个大爷似地等我递牙刷给他,并且挤好牙膏,他喝了口凉水,精神好些,我快速洗好脸出去换衣服了。
陈扬来说,我正坐在楼下吃早餐,陆岩慢悠悠从楼上下来,陈扬拿着公文包,恭敬地说,“陆总。”
前一秒才精神涣散的人,洗漱过后变得精神爽朗起来,陆岩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说,“如何了?”
他坐到我身边来,说话是清冽的薄荷味钻出来,和他须后水一样感觉,清冽的味道在清晨的空气里,格外提神。
我端了白水给他,他喝了口,接过我手里的粥,听陈扬说,“江明远今天下午就能出来,我们派去的律师和他打成了协议,江明远肝脏不好,申请了保取候审,加上本身上次流出的账本问题没那么严重,缴些保证金就可以了。”
“他没起疑心?”陆岩淡淡道。
陈扬说,“至少就目前来看没有。江氏已经停止了法务援助,所以我们安排的律师很容易赢得江明远的信任,他以为对方要出名,要前途,所以许诺了赞助一件律所,另外聘请他为江氏法律顾问。”
陆岩冷笑道,“嗯,倒是爽快。”
“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能抓住一个算一个,毕竟,现在没人敢接手这案子。”陈扬说。
“好,”陆岩说,“那趁热打铁吧,让他休息一晚上,明天召开股东大会,好好跟江董算算账。”
陈扬立即道,“是,陆总,我马上去准备。”
陈扬走后,我立即问陆岩,“你现在拥有多少支持?超过百分之五十了么?”
陆岩低头喝粥,淡淡道,“没有。”
我正焦心呢,他又说,“但是快了。”
“你有对策了?”
“嗯,有的。”他不咸不淡的,镇定自若。
我搁下勺子,认真看着他说,“陆岩,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张伟昨晚见面是为什么?他和江明远把你项目搞垮了,你还能跟他心平气和地喝酒?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陆岩淡淡瞄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他搁下碗,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捏着我脸蛋说,“鬼机灵,什么都想知道。”
“莫非,项目的事儿,是你授意张伟那么做的?你知道江明远的心思,所以顺着他的计划下去,将计就计,只不过你买通了张伟,而江明远不知道,对么?项目崩盘,其实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陆岩淡淡看着我,道,“是我计划的。他想那么整我,我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得意几天。没有我的失败,就不会有他的骄傲自大和松懈。”
“那诬陷我受贿呢?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中?”我追问地说,“张伟拿出证据说我受贿,让我被起诉,进看守所,这些都是你计划之中吗?”
陆岩脸色沉了下去,有些不悦地看着我,这会儿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说出的答案让我心寒,要真是他计划之中,我不知道多难受。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清陆岩,他要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是的伤害,在他看来,那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问你,我也在你的计划中吗?”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说。
“当然不是。”陆岩凝眸,迎着我视线说,“我伤害我自己,也不可能伤害你。那件事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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