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依旧微烫的水。感觉‘胸’腔舒服多了。
她是谁?棠氏的‘女’儿啊,谁会放心叫她和亲?万一她对大胤不利呢?
小丫头自然不懂,只好沉默不语。
‘奶’嬷嬷进来,就见主仆两个都在沉默,便道:“出去吧。”
那小丫头轻轻福身之后,转身出了外面。
燕紫菱身边,棠氏去后,只留了两个‘奶’嬷嬷,这就是其中一个。
她见她来,笑了笑:“嬷嬷‘腿’好些了?”
年纪大了,‘奶’嬷嬷‘腿’疾发作的时候,都没发站立,这几日一直都是躺着的。
“好了,就像看看公主,公主也好多了,气‘色’都好了呢。”嬷嬷眼中,带着一种怜悯,绝望,不忍,决绝。
燕紫菱根本没有细看嬷嬷的眼神,她只是拉着嬷嬷的手道:“千万保重,我也没法护着你们了。”
嬷嬷紧紧攥住燕紫菱的手:“公主……”
“我都知道,我们主仆还能怎么样呢。”想想以前,志得意满,锦衣‘玉’食的时候,哪里知道有今日?谁也不能看见以后。
“老奴对不住公主,可是……可是主子有命啊……”那嬷嬷忽然痛哭出声。
燕紫菱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嬷嬷:“你说什么?”
嬷嬷颤抖着,掏出一个小瓷瓶:“公主,你如今也是受罪,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了,主子说过的,咱们这种人,都一样,受不起罪。不如公主就随着主子去了吧。”
燕紫菱盯着那个瓷瓶,半晌不知道她说什么,可是渐渐的,也就知道了。
她太了解她的母亲。决绝的母亲从来就不是个软弱的人,瞧呀,人都去了,还有后招呢。
“这是毒‘药’?母妃要我死?”燕紫菱像是叙述,又像是疑问道。
“主子和康郡王有约定,不会叫燕子归好过的,公主……也不必在留着受罪了。”嬷嬷满面泪痕,带着十二分愧疚和坚定道。
燕紫菱想说的很多,想说母妃为何如此狠毒?自己都去了,还不肯放过惟一的‘女’儿,先前刺杀燕振岳也是母妃的意思吧?
母妃好自‘私’,一辈子,只会为自己一个人想。
“九皇兄要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你们扳倒,岂会有今日?罢了,我死活不要紧,下辈子,我也不想给她做‘女’儿了。”燕紫菱接过了瓷瓶,淡淡道。
当年,九皇兄最没有权势的时候,也依旧活的好好的,如今他是大胤最尊贵的人,全天下都要听他号令了,区区‘阴’谋诡计还能害了他?
嬷嬷出来的时候,已经擦干了泪痕。她知道,公主只要接了那个‘药’瓶,就一定会吃下去的。
“这就是天家亲情啊?好生残忍。”她没有回屋,径自去了洗衣房后头的水井。一头栽下去。公主也要去了,她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当日夜里,燕紫菱中毒身亡,到底没有找到那个小瓷瓶。很久之后,奴婢们发现有一株爬山虎死了,才从根部挖出一个与泥土‘混’合在一处的小瓷瓶,是砒霜的余毒,将爬山虎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