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客?”周衍卿轻蔑一笑,微扬了一下下巴,站在他身侧的人立刻上前一步,直接就从那人的手里,抢过了相机,递给了周衍卿。
相机里的照片自然全是程旬旬和他两个人的,几乎全是亲密的照片,周衍卿默不作声的将照片全部看完,几乎从他们出发去机场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挑眉,说:“是谁让你跟着我的?”
他沉默不语。
“你不说我差不多也能够猜到。”他低头看着照片,一边说着,“你知道现在真正掌控着信和的人是谁吗?”
他说着句话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眼帘,看向了他,目光冷冽,让人不寒而栗。对方看起来已经有些慌张,但依旧强做淡定,看样子并不打算妥协,想来这背后的人,应该比周衍卿要厉害,他才能拥有这样的底气。
他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拍风景。”
“是吗?所以是我挡了你的风景咯?这每一张照片里都有我,还真是巧啊。”周衍卿哼笑了一声,打趣道:“别告诉我,我就是你眼里的风景。”
此话一出,原本面容严肃站在两侧的男人,几乎同时抿唇细微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就忍住了。
周衍卿并不理会,只弯身坐在了床尾,将相机递到了他的面前,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照片任由你拍,不过我希望你能认清一个事实,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如果你手里的这些照片,我不愿意让他看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拍的这些照片,永远都不会到他的手里。”
“当然,你可以反抗,反正吃苦头的人不会是我。”他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可这种笑容,却让人有些后怕。
对方整个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低眸看了看眼前的相机,明明触手可及,可他竟然没有这个勇气伸手出去拿。
周衍卿等了一会,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催促道:“拿着啊。”
他抬眸战战兢兢的看了周衍卿一眼,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好一会才伸手接过了相机的。
周衍卿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说:“这照片,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最好是能拍的好看一点,看起来更亲密一些更好。但我有一个要求,在之后的三天里,你要想办法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三亚。”
他说着,低下了头,凑在他的耳侧,低声说:“你可以试着选择反抗,没关系的,我不介意麻烦一点。”周衍卿侧过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对方不由挺直了背脊,一动不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说完,周衍卿便站直了身子,最后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就转身出了房间。
周衍卿回到房间,程旬旬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他回来进了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说了句你先睡,就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
这儿的卫生间有一个很大的浴缸,泡澡非常舒服,程旬旬趴在床上等了他一会,可这人一进去,一个小时都没出来。今天玩了一天,她早就累了,躺在床上,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刚才也没觉得很困,这会怎么都支撑不住了。
不多时,就慢慢睡着了。
周衍卿洗完澡出来,程旬旬已经睡熟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走到床边,看了她一眼,睡的还挺熟。他伸手拉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关掉了吊灯,将床头的灯调到最暗。然后开始轻手轻脚的换衣服,片刻之后便穿戴整齐,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然后伸手啪嗒一声将床头的灯关了,一瞬间,房间内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灯光遮的严严实实,一丝光都没有。四周围都静悄悄的,只余下深一下浅一下的呼吸声,半晌,房门轻轻被人打开,钻入了一丝光线,很快房内又恢复了平静和黑暗。
隔天,程旬旬起来的时候,找不到周衍卿的人,只有他安排好的导游过来带她去景点。程旬旬向对方询问周衍卿的下落,并没有得到结果。
她直接给周衍卿打了个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没通,因着导游热情,一直笑脸相迎,程旬旬便不好意思甩脸子,想了想既然来了,就算周衍卿不在,她也不浪费这个放松的机会,再者三亚的风景,她还是很喜欢的。
这么一想,她也就不再纠结周衍卿去哪儿的问题,安安心心跟着导游去了景点,这导游的年纪跟她差不多,聊得来,慢慢的程旬旬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周衍卿的电话,一直到傍晚才打了过来,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程旬旬故意不接,等他打第二个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接起来,说:“谁。”虽然号码是陌生的,但她当然知道这人一定是周衍卿。
“我有事,这两天都会在外面,你安心在三亚玩,我会回去接你。”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周衍卿默了数秒,笑说:“怎么?不高兴了?”
“怎么会,你出钱专门让我过来玩,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高兴着呢,你不在我更高兴。”她说着,还哈哈的笑了一会,片刻才收敛的笑意,说:“不过我能问问,你现在在哪里?是回栾城了吗?”
周衍卿嗤笑一声,说:“放心,我没有。我在香港,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让人给你买。”
“谢谢,等我想想告诉你。”
“好。”
随后,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程旬旬将放在了桌子上,眼里闪现了一丝疑惑,这人去香港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在三亚有公事吗?
她吃过晚餐,回去翻了翻自己的包,果不其然,她的证件都不在,这分明就是怕她先回栾城。
周衍卿去香港,找了一位催眠大师,叫做金一泓,据说催眠的手段非常高明,但为人低调,他催眠的本事并不是广为人知的,他也不对外公开,周衍卿是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个催眠大师,并且这人姿态很足,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见。
周衍卿见到他,并不是通过正道,而是走了小道,在金一泓不知道的情况下,进了他的别墅。
这晚,金一泓泡了一杯茶,推门进了书房,伸手开灯,便吓了一跳,差一点手里的茶杯都给砸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想见金先生一面太难,所以只好换一种方式,这样更快不是。我能不能说一句,好久不见,金先生?”
金一泓眸色微深,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微微一笑,说:“确实很久不见。”
他进了书房,随手关上了房门,走到了书桌前,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周衍卿仍然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眯着眼睛微微笑着,他的目光深邃,看不出他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
好赖金一泓也是首屈一指的心理专家,他能感觉到周衍卿的异常,但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金一泓见他没有半分让座的意思,就微笑着拉开了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仿佛他是客,而周衍卿才是主人。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金一泓弄了弄手腕上的表,周衍卿微不可察的扬了一下唇角,半晌,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金一泓微微笑了笑,起身走到周衍卿的身侧,准备说话的时候,周衍卿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金一泓微微一愣,周衍卿抬头冲着他扬唇一笑,说:“金先生,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人敲响,金一泓的保姆立在门口,说:“金先生,楼下有位宋先生找您。”
周衍卿眉梢一挑,伸手一把扣住了金一泓的手腕,迅速的站了起来,收敛了笑意,从口袋里拿出了,调出了一张照片,举到了他的面前,说:“里面的人你应该认识,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金一泓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眉心一蹙,“你……”
“你可以试试看出卖我。”周衍卿松开了手,轻浅一笑,眼神阴冷,没有丝毫感情。
金一泓眯了眼睛。
周衍卿哼笑了一声,说:“你别想催眠我,我既然会来找你,必然是做了准备的。”他敲了敲屏幕,笑道:“这个人的生死,你来决定。”
说完,他便将攥进了掌心里,双手背在了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别让他等着急了。”
……
程旬旬一个人在三亚玩足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周衍卿才回来,再过两天就是15号了。周衍卿回到三亚,半分都不耽搁,就带着程旬旬回了栾城,并直接带着她去了青山。
这两天栾城的天气不太好,天气预报说,十四十五两天,天气晴朗。程旬旬和周衍卿14号上山,结果到了山上,天色就变得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雨。然而,到了晚上,竟然下雪了。
周衍卿只订了一个房间,程旬旬想自己开一个房间,但因为据说15号有流星雨,上来玩浪漫的年轻人不少,旅店客满。
程旬旬提着自己的行李,跟着周衍卿进了房间。
周衍卿要的是最好的房间,却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床房差不多,不过他们房间的位置,看景倒是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