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方面,我没什么自主权,不是我说要就要,我说不要就不要的。”程旬旬耸了耸肩,这两天她正为这件事发愁,她是实在不想办这个满月酒。
但窦兰英的意思是这个满月酒必须要办,而且已经选好了日子,事情都交给容萍去办了。
“办一个也没什么,这说明奶奶是真的疼爱这个孙子啊。”
“是吗?”程旬旬勉强一笑,她是不想折腾,到时候人多事杂,万一出个什么岔子防都防不住。她现在只希望孩子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家里,由徐妈亲自照顾着她倒是放心。
饭后,她们两个在包间内坐了一会之后,才付钱离开,行至餐厅门口的时候,程旬旬一只脚才刚刚跨出门,跟在她后面的周亚男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猛地把她给拉了回来,并找了个地方掩了起来。
程旬旬看她表情严肃,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过去时,却只看到一个女人上了车,随后那车就开走了。程旬旬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会她已经站直了身子,只是眉头深锁,眼里含着一抹不可置信。
“怎么了?你看到谁了?”
周亚男闻声回神,“你没看见?”
“没有啊,是谁?”她有些茫然的摇摇头。
她微抿了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片刻之后才笑着摇了摇头,说:“没谁,我也没看清,可能是看错了。”
程旬旬还想问什么,周亚男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拉着她就往地铁站走,并兴致勃勃的开始说她的小公寓,明显是不愿意说刚才的事儿,也不愿意回答她究竟是看见了谁。
随后,周亚男便带着程旬旬去了她的单身公寓。周亚男的公寓虽小,但五脏俱全,而且装修的十分精致,完全是精品房。说是离市区有点远,但交通很方便,地铁站也不远,更好的是公寓附近就有商场和超市。
程旬旬没问每月租金多少,看看地段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怪不得容萍会答应,这样的地方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程旬旬从头至尾没有询问她半句关于陈楠木的事儿,周亚男也没有提起,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任何进展,处于原地状态。
也就是说周衍卿到现在还没开始干涉。程旬旬预备回去的时候,正好周衍卿来了电话,说了两句之后,程旬旬就报上了地址,周衍卿顺道过来接她回家。
她挂了电话,就看到周亚男笑嘻嘻的看着她,笑说:“五叔对女人总是特别宠,可惜了他是我五叔。”她往一侧靠了过去,单手支撑着脑袋。
“是吗?”程旬旬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说:“我怎么没感觉到。”
“身在福中不知福。”周亚男踹了她一脚。
周衍卿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才到,周亚男亲自送程旬旬下楼,说:“过几天等工作的事情搞定,我再找你一块去逛街买衣服。”
“行,有什么要帮的就给我打电话,那我走了,你回去吧。”
“好的。”
说完,程旬旬开门上了车,周亚男还是礼貌的叫了周衍卿一声,他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周衍卿今天晚上有应酬,喝了些酒,因此准备了司机给他开车。
车子开出小区,程旬旬便侧头看了他一眼,车内光线暗,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罗杏告诉你的?”
“嗯?”周衍卿闻声,只发出了一个疑问的词。
程旬旬说:“是罗杏告诉你,我今天出门了?”
“噢,是的。”他点了点头,转头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摇头,笑说:“当然没有,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她刚刚一上车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不是必要的人,在应酬上周衍卿一般是能不喝就不喝的,自打孩子出生之后,他连抽烟都很少了。
“嗯。”他的话依旧不多,可以说是惜字如金。
程旬旬想了想,还是将想说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回到家,徐妈已经把小诺哄睡着了,周衍卿一进门便上了楼,程旬旬从婴儿房内将小诺抱回了房间,让徐妈和月嫂各自回房休息了。等她回房间时,周衍卿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发尖上还染着水珠,湿哒哒的。他应该是有些累了,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程旬旬抱了小诺一会,才将孩子放在了小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江家的事情还是很棘手吗?”程旬旬过去拉开了衣橱的门,从里面拿出了换洗的衣服,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江家的事倒是没什么,就是有人借着这件事咬着不放,这事儿你不用管。”
过年那天,周景仰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在脑子里,只是后来她忽然生孩子这件事便搁置了,至今没有再提起,她也没去找孙杰。程旬旬盯着他看了一会,说:“亚男现在从周宅搬出来了,这是她为了跟陈楠木在一起做的第一步。”
“嗯,我知道了。”
“老太太要给小诺办满月酒,你看有没有办法能让她打消了念头?”程旬旬终于说到了点上。
周衍卿睁开了眼睛,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说:“恐怕没办法,没有理由不办,除非小诺不是她的亲孙子。”
两人目光相对,程旬旬看了他一会之后,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那好吧,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周衍卿此刻确实没有说话的**,唐家做事够狠,现在不但是要抢信和的生意,竟然还想着要收购信和。他今个便是请了信和其他几个董事吃饭,本想将他们手里的股份高价收回,谁知道说了半天,酒也陪了,这群老不死的竟然已经把手里的股份卖给唐家了。
气的他最后差一点儿掀了桌子。
程旬旬洗完澡出来时,房间内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周衍卿已经躺下了,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坐在梳妆台前摸完护肤品,看了一眼小诺之后,就上了床伸手关了灯。
她刚躺下,周衍卿便翻了个身子面向她,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了她的腰上,说:“唐仕进每周末都要去爬应山,通常是早上九点在山脚下出发。”
程旬旬睁开了眼睛,转过头,黑暗里她只能看到周衍卿的轮廓,默了一会之后,才问:“什么意思?”
“你该要回自己的身份了,在唐义森出手之间,尽快与唐仕进碰面。”
“唐仕进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周衍卿没有回答,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说:“早点睡。”
这周末,程旬旬便去了应山,提早了半个小时到了应山附近,然而她在山脚下等了两个小时,却没有等到唐仕进,等来的却是一场雨。晚上,等周衍卿回来,她便抱怨了一通。
“你不看天气预报吗?”周衍卿自行在厨房倒了杯水,行至客厅忍不住斜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
周衍卿笑,说:“谁愿意雨天去爬山?你傻啊?”
程旬旬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他今早出门的时候,程旬旬就告诉他,她今天打算去应山,他只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就走了,“那你早上干嘛不提醒我?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知道我吹了多久的风么?”
“问题是我也没看天气预告,我并不知道今天要下雨。”周衍卿坐在单人沙发上,笑着耸了耸肩,“噢,再提醒你一句,阴天也不用去,老爷子喜欢风和日丽的日子去爬山。”
“麻烦你以后把话说完整,行吗?”
程旬旬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脸颊,默了一会,问:“你能不能想个法子给我和唐义森验个dna,有这样一张证明在手,唐仕进才能更相信我。”
“好,我想想办法。”周衍卿点了点头。
小诺的满月酒就定在三月末,正好是周六,家里的人均空出了一天的时间,酒席摆在周宅内,听周亚男说似乎请了不少人过来。窦兰英让他们提早一天回周宅,有很多东西需要提前一天准备好,窦兰英还专门给小诺定制了一套衣服,十分喜庆。
到了周宅,程旬旬除了给小诺喂奶的时候能抱抱他,其他时间都是在窦兰英的身边。
因着这一餐满月酒,周家人又齐聚一堂,周宅内难得一片喜气,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许多,一个个脸上都笑容满满的。这天气也是难得的好,阳光灿烂,一家子都坐在院子里聊天。连江如卉都在,看护陪在身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晒太阳,看起来半点也不像个疯子。
程旬旬没敢靠她太近,窦兰英提醒过她,让她见着江如卉绕道走,生怕要刺激到她。程旬旬离她很远,很偶尔才转头看她一眼,其中有一次不小心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目光十分平静,却又深邃的可怕,那眼神里是含着怨气的。
就是因为这一股怨气,让程旬旬觉得她其实并没有疯,那一纸证明不过是为了帮她逃脱罪责而已,毕竟疯子做什么都不犯法,就算是杀人都不用坐牢。
不知是谁叫了照相馆的人过来,趁着人齐拍了一张全家福,全员参与其中。光排个位置就排了半天,小诺由窦兰英抱着,她同周景仰早就已经做好端正。
十分钟之后,他们才站好了位置,冲着镜头展颜一笑,拍下了一张齐全的全家福。最为遗憾的是,当初周嘉树在的时候,没能拍一张。
傍晚时分,客人陆陆续续过来了,程旬旬抱着一身红衣的小诺和周衍卿在宴厅门口迎接客人,唐家的人只来了两个代表,一个是唐义森另一个则是唐雅琼。
唐义森将红包递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旋即才微笑着同周衍卿说:“恭喜啊,周五爷。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孩子还在肚子里,这一转眼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周衍卿微微一笑,说:“想不到唐家还愿意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酒,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周老和周老太太都亲自邀请了,总要给些面子,不能一个都不来吧。这不,老爷子自己来不了,就特别吩咐了我过来。呐,这有一对金镯子是老爷子专门给孩子准备的。”唐义森刚出口,站在他后侧的唐雅琼就上前一步,讲一个红色的盒子递到了程旬旬的面前打开。
“喜欢吗?”唐义森将目光落在了程旬旬的身上,笑问。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对金镯子,侧头给罗杏使了个眼色,说:“当然喜欢,谢谢老爷子的一番心意了。”
罗杏代替程旬旬上前接过了盒子。
周衍卿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进吧,唐副总。”
唐义森瞥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几步,在程旬旬面前站住,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颊,“孩子真是可爱,你看还对着我笑了。”
程旬旬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什么也没说,只冲着唐义森微微笑了笑。
唐义森对着她微微一笑,便同唐雅琼进了宴厅,由礼仪小姐领着入了席。唐义森这一笑,笑的意味深长,笑的程旬旬不由毛骨悚然。
等客人差不多到期了,程旬旬才跟着周衍卿一道入席,过去的时候,一个佣人手里拿着水壶跟在他们的后面,徐妈跟罗杏并没跟着他们过来,这边是主人席,并没有他们的位置。由此程旬旬身后没人跟着,佣人是过来添茶的。
而正好这个时候,周衍松带着江如卉入席,而江如卉跟程旬旬之间只隔着那个拿着开水壶的佣人。
宴厅内不算热闹,大家都低声聊天,并不喧哗。
周衍卿替程旬旬拉开了椅子,两人刚一入坐,就听到后面周衍松一声大喊,“如卉!”
紧接着就听到程旬旬的一声惨叫,还有佣人的低呼和热水壶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