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时候,会觉得理所当然,但是有一天两人分开,会觉得生命里空了一块的难过,陈灵珊想这大致可以被称之为一中叫喜欢的情愫,他们这个年纪,说爱的话,太过奢侈。更何况横亘在现实面前的还有未来高考的最终boss,以苏灿和他们平时聊天开玩笑的话来说,一天没有跨过这条坎,他们就要做一天玻璃瓶里的苍蝇。
外面无限美好,但是谁也不知道哪处风景是属于他们的未来。
在看不到自己未来的日子里谈论要付诸一生去实施的承诺,是否太过轻率。
就像是很多人说七零八零后的恋爱纯粹是一群还没有进行自我价值实现的孩子,就准备用柔嫩微末的价值观和人生恋爱观去碰荆棘成林残酷的现实和生活,注定会被刺得遍体鳞伤。
但是放苏灿的嘴里就说蚌壳的嫩肉如果没有经过沙砾洗礼这种涅槃式的苦难和磨砺,又怎么会孕育出价值连城的蚌珠。
该死,自己怎么会老是想到这家伙呢!
还是因为夏治宇就站在身边,这多少让她感觉到气氛很为尴尬,毕竟当初在文艺汇演时她决定转身的那一幕,早已经耗尽了她长久以来积蓄的勇气。
特别是明知道身边这个男孩对自己的心意的时候。
“灵珊”夏治宇突如其来的打破沉默的声音,这让陈灵珊心头跳了跳,然后他一笑说道,“从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在注视着你了,以前你老说我很傲,经常不愿去你们家,也不和你们一起玩,总是一个人躲在很远的地方。其实你不知道,每次我父亲提及要去你们家的时候,我的心跳得特别快,就像是阿童木的马达一样,但是我不敢看到你,小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漂亮很漂亮,只能够远观。所以每次看到那些跟在你身后的小屁孩我就很羡慕,用这种一个人躲远的方式无疑于是想标榜自己的鹤立鸡群,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只可惜现在看来好像都有些画蛇添足。”
陈灵珊“噗”的一笑,但是眼睛里颇有些感动,“的确画蛇添足了噢。”
“ok,我不想弄得太伤感,也不想被你亲口拒绝一次,所以你只需要听我说就好我没别的想法,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释然的让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离开远比牢牢的抓住他要更幸福。他不是演讲过了吗,幸福的定义不是在于拥有多少,而是在于能够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为自己所得到的心满意足,这就是幸福。我和你从七岁的时候认识,到现在过了十年,就算以后你不能嫁给我,但是有这十年可以怀念,这就是我的幸福,虽然这幸福无奈,无声,冗长,孤单和伤感,但是我的回忆是别人无法分享,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所以我还是幸福的。好吧,今天说清楚了,我就趁着这股大胆劲再奢望一下,最后来个拥抱可以吧,至少纪念我这历经十年却最终夭折的暗恋吧。”
陈灵珊轻轻的点点头,纠结在胸前的手轻轻的松了松,两人之间这样说得清楚而结束,何尝不是一种彻底的放下呢?
夏治宇心情极端起伏,看着面前脸如精瓷,肩肤柔滑如削,立在夜间宛如精灵的女生,探手将她揽过,觉得怀里的玉人柔弱无骨,但是却有一种恨不得想要将她挤入身体里面的**。
这一夜风沙不吹。
灯光明媚,自行车链条的声音嘎然而止,苏灿骑车停住,立在街道的这头,远远的看着那头拥抱的两个人,热气还不曾从白天日光的照射下退散,头顶繁星如怒。
重生回到这座城市,苏灿就一直在为了改变过去的遗憾,为了兑现自身的承诺而努力。尽管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奔跑的宛如一只鬣狗,不知疲倦的豹豸,或者是狼蠹。
他只是竭尽所能的不去浪费每一段微末的时光,担心他所敬畏的某种力量,突然将他眼前的这一切收回。
所以他显得坚定而彷徨,有时果决而又手足无措,像是迷失在时间荒野里的流浪行者。
孤独而寥落。
履行着时光的诅咒。
现在看来,在夏海的最后一个承诺,让陈灵珊坐在自己自行车之后,载着她一起经过两个人小时候共同而熟悉的街区,早餐店,花台,树桠茂密的小路,弥补两人曾经形同陌路,错失了一个位面世纪的轨迹,已经没法完成了。
陈灵珊找到了自己的那杯茶,或者某辆车的后座,而非自己这辆借来自行车的车后架,如此而已。
也该离开了。
这段链条的声音让陈灵珊像是受惊的飞鸟,她无措的用略带迷蒙的双目看向半明暗街道的那头,那里有个熟悉而陌生的人,犹如时间的行者,在阴影处出现了,似乎又离开了。
那清晰的面容在脑海逐渐浮现,这一个瞬间陈灵珊的眼瞳倏然睁大。
心脏像是漏了拍,陈灵珊大力的挣脱夏治宇的怀抱,猛地朝着那个转角处奔去。
声音清脆而惶恐,像是担心将失去最心爱玩偶任性的小女孩,双目湿红而酸胀,“喂!你站住!你等一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