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西面这道拥有三道战壕的阻击阵地,是安家军用来抵抗暹罗军队入侵的有力保证。
南华与暹罗边境,热带森林密布,能够方便大军通行的道路不多,波别镇横亘在这条主要交通要道上,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不过,为了诱惑暹罗军入侵,顾长风在这里只布置了一个营的兵力,而主动进攻的暹罗军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一**地向阵地前扑了过来。
照明弹一颗颗升上天空,在机枪的射击声中,配属到各班的狙击手们,迅速地点射攻击群中的重点人物,先是那些学习日本人拿着指挥刀冲在前面的军官,然后便是暹罗人的机枪手和掷弹兵,一个个可恶的家伙,头顶喷出刺眼的血箭,相继栽倒在地上。
安家军的步兵们趴在战壕上,半自动步枪射出的子弹,若旋风一样飞出,把冲在前头的暹罗军人撂倒在阵地跟前。进攻中的暹罗步兵,不少人纷纷趴下射击,可是他们的枪法十分差劲,哪怕十枪也未必能够命中一枪。
但是,暹罗人实在太多了,在前仆后继的冲锋下,最前头的暹罗步兵已经抵达距离第一道壕沟不足三十米之处。突然,安家军的战壕内飞出铺天盖地的手榴弹,向暹罗军若蝗虫一般密集的人群中狠狠砸下。
一枚枚手榴弹落在人群中,炸开一团团火球,不计其数的钢铁碎片四处横飞,剧烈的爆炸声,成片成片的暹罗军人发出惊悚的惨叫声,倒在地上。
但是,数量上的优势依然在发挥着重大作用,手榴弹虽然暂时炸开了一道三十余米宽的断层,但瞬间就被后面扑上的暹罗军队弥补满,并且又向阵地推进了十米,阵地上的安家军官兵,似乎连对手发出的呼吸声也隐约可闻。
这时,安家军开始利用迫击炮进行阻隔射击。
“咣咣”
一排迫击炮发射的声音后,炮弹成片地飞上天空,抵达最高点,炮弹带着刺耳的啸声,向密集的暹罗军人群中狠狠地砸落下去。
“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响起,地面腾起无数黑红相间的火球,锋利的碎片在空气中尽情飞舞,划过那些暹罗士兵的血肉之躯,有的人被削成两截,有的人被削掉脑袋,有的人被打断四肢,有的人被打成马蜂窝。惨叫声不绝于耳,地面的暹罗士兵血肉横飞。
于此同时,狙击手向那些龟缩在爆炸点之外的暹罗人的军官和机枪手、掷弹筒手进行准确点射,把一个个若猴子一般的家伙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在迫击炮和狙击手的配合之下,壕沟内的战士们,再次向阵地前沿投去飞蝗一样的手榴弹。
铺天盖地的手榴弹把抵近战壕的那些暹罗士兵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短短的时间,暹罗人已经出现了两千多人的伤亡,在这种情况下,指挥作战的暹罗军官一发狠,各种口径的步兵炮、野炮和山炮,向安家军阵地倾泻了密集的弹雨,各种各样的大小火球落在地上,腾起无数大小火球,剧烈的爆炸,翻滚的烈焰融合成一道密集的炎墙,凡是靠近烈焰的人们,全部横尸当场,甚至被炸得尸骨无存。
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暹罗兵,在自己人的炮火压制下死伤惨重,而安家军战士也遭到严重的伤亡。一时间,战壕上横七竖八躺着双方士兵残缺不全的尸体。
迸裂的脑浆,喷溅的鲜血,残缺的身躯,被烧成焦炭的四肢,正在起火的尸体,令两边的士兵都感到一阵阵作呕,污浊不堪翻滚着热浪的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硝烟味,血腥味和一阵阵令人呕吐的焦臭味。
后方镇子里的守卫营长目赤欲裂,刚想下令投入预备队,指导员蒋文天叫住了他:“营长,师、团首长给我们的任务是抵抗一小时,给暹罗军造成我方进行英勇抵抗的假象即可。现在我们已经打退了敌人三次冲锋,时间也差不多过了两小时,我们可以退了。”
营长指着镇子外面,大声吼道:“老蒋,你看看,我们的战士在外面流血牺牲,你却叫撤退,我张猛还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要撤你撤,我带人上去”
“张猛同志!”
蒋文天一把抓住就要向指挥所外冲出去的营长:“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复仇,而是执行上级的命令。我们要在国际上占据道义的主动,必须把暹罗人放进国境线来打!目前集团军和方面军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难道你不知道一意孤行会坏了大事?最为重要的是,你这样蛮干下去,会把我们营带进绝境!”
张猛被蒋文天这么一喝,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随着部队中推行政治委员制度,指导员已经成为事实上的副职,有些时候,甚至可以取代犯错的指挥员,担任部队的指挥工作。
“好吧!”
张猛终于选择了执行上级的命令。
很快,守卫营便在暹罗军的炮击中,从阵地上陆续撤下,快速坐上已经启动的卡车、摩托车、装甲车,也有部分骑上马匹,迅速撤退。
半小时的火力压制后,暹罗军再次发起进攻,这次就很顺利了,几乎没多费工夫便冲进了波比镇。很快,“顺利”进占拥有“大量兵力”防守的波比镇的“大捷”,便上报到了暹罗陆军中央集群和曼谷的国防部头头脑脑手里,引发一阵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