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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乾城。
在昆明滞留两日,与云南省主席朱培德、国民革命军第五十八军军长朱世贵、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七军军长詹焕琪充分交流意见后,安毅于昨日抵达湘西,与张弘栾和提前赶来的石珍就北上事宜进行商议。
在出兵比例、编制、军饷发放等方面达成一致后,第二天,身为地主的张弘栾,带着大家到乾城以北的贵岭山一带打猎放松。
“砰!”
一百七十余米外,一只从灌木丛中蹿过的野兔应声倒地,几个警卫带着猎犬快步前去收获,安毅放下枪口,把这款叙府研究所新研发的7.62口径狙击步枪斜背肩上,对一旁目露敬佩之色的张弘栾、张存壮、石珍等湘黔将领微微一笑,指了指西面山谷那座凉亭,建议大家过去歇歇脚,喝点儿水吸支烟再翻过山坳继续打猎也不迟。
凉亭里,安毅与张弘栾、石珍聚坐石桌前,张弘栾感慨地说:“从落脚湘西到现在,转眼间过去十年了。去年年底,竞公(叶开鑫)在长沙宁乡东务山叶家滩故里含笑而逝,我们在乾城见最后一面时,竞公说他最大的安慰,便是结识安老弟。安老弟不仅对朋友热忱,而且敢于对外辱亮剑!我们这些经历过旧时代的人,对于洋人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所以行事总是束手束脚,唯有老弟,为了国家民族利益,总是冲锋在前。此次安老弟能够给愚兄一个为国出力的机会,深感欣慰啊!”
石珍也道:“我黔西军与安家军本为一体,出兵之事自然义不容辞!我至今还记得,当年我和荣高兄在王天培第十军第三教导师麾下时,若不是安兄弟去法场救人,那时候我石珍就已经成为冤魂野鬼。后来北伐失败,又多蒙安兄弟资助,才能回乡发展,后来更是在山穷水尽之时伸出援助之手,这份深情厚谊,我石珍永生难忘!安老弟但有差使,吩咐即可!”
“两位兄长太客气了!”
安毅看着警卫给三人的木杯里倒上事先沏好的薄荷凉茶,端起遥敬一下,凑在嘴边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中亚之地,本为中国之领土,近代才为帝俄占据,后又被苏联继承,若我们不能在这几年趁着国际局势大乱拿回来并巩固之,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复的希望了。原本我们的盟友远东军守住乌拉尔一线是有把握的,这样我们在消灭南线苏军后,有充裕的时间消化吸收,彻底收复民心,防御方面仅乌拉尔河一线,也不会如何吃紧。
“但是,日军突然从东线进攻远东,随着库页岛丢失没了油料补给,远东军战略出现重大转折,集中兵力向西攻击,随后内部更是出现极大问题,导致领导人被叛军枪杀,日军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进军西伯利亚。现在情况十分危险,若是远东共和国在日苏两国东西夹击之下灭亡,我们也将面临日苏的联手进攻,因此向中亚补充兵力势在必行。根据这几日协商,德叔那里可以出一个军,两位兄长也各出一个军,这样我们就有九个师用于中亚战事,可以极大地缓解我军所承受的压力。两位兄长的深情厚谊,安毅这里谢过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张弘栾嗔怪地说:“要真说谢,我和石老弟不知道该说多少谢谢,才能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我们湘西、黔西,不管是军队,还是工商业,都是在安家军扶持下建立的,无论是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都自认是安家军的一份子。以后这种客套话休要再说,老弟大可把我们的部队纳入安家军总部管辖,有什么需要,直接以安老弟的名义下达命令即可!”
“没错!”
石珍郑重地说道:“自从实行和安家军一样的政策后,黔西民众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不管别人如何,我是要跟着安兄弟一条道走到黑的。”
就在安毅与张弘栾、石珍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张存壮、卫扬鑫、曾长河、刘义方等湘黔将领围绕着警卫刚捡回来的猎物,啧啧称奇。
这些将领中,张存壮就不用说了,随着张弘栾年事渐高,张存壮已经开始逐渐取代张弘栾处理湘西军政事务,需要注意的是当年一群小鬼,现在已经成为湘西和黔西军政大员。
安毅还是工兵三连连长时在湘北大山里征召入伍的曾长河,现在已经是黔西军总政委,专门负责部队思想政治工作,是黔西军仅次于石珍的二号人物;而邓斌的徒弟刘义芳,现在担任黔西警卫军军长职务;安毅独立师时的教导团大队长卫扬鑫,现在则是湘西警卫军军长。
今年年初,湘西、黔西军队进行了重新编整,在保留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八军和第四十九军的基础上,按照安家军集团军编制,编成了湘西警卫军和黔西警卫军,两支警卫军主要是由保安师、教导师和突击旅等单位编成,几乎所有的军官都是叙府士官学校毕业,士兵接受的也是安家军的系统训练,在思想上尤其如此。
“长官的枪法,还是像以前那么好!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一枪爆头!”曾长河看着击穿野兔头颅的那颗子弹所在的位置,由衷地感叹。
卫扬鑫笑着道:“现在咱们安家军已经是拥有数百万军队的大团体了,不知道现在比试枪法,长官还能荣登前三的宝座吗?”
“估计有些悬了!”
最近深受军政事务所累的张存壮苦笑着摇摇头:“像我现在一样,每天都处在文山会海的包围中,连部队都很少下了,哪里还有时间练习枪法?不过,我相信以安老弟在枪法上的造诣,前百是有把握的!”
“前百也很不错了!”
刘义方扳着指头算了算:“现在加上杨军长所部,仅仅直属南华的部队就有三个坦克军、十八个摩步集团军,若是再算上北方军区、滇南军区和咱们湘西、黔西的部队,乖乖,起码得百个师以上,不得了啊!”
一行人休息良久,终于再次启程,走上盘山小道前往前面的茂密森林,在这途中,安毅再次展现了他良好的枪法,几只受惊飞行的七彩锦鸡无一不是应声而落,引发阵阵喝彩
正当安家军统帅安毅在湘西的大山中尽情地展现自己枪法的时候,鄂毕河一线的战斗还在进行中。
消耗了近一半的炮弹储量后,日军第八旅团长冈田资少将命令停止炮击。
“筱冢君,一起看看帝国勇士的优异表现吧!”冈田资一边举起望远镜,一边向蹲在河岸上研究作战地图的师团长筱冢义男。
“不了!”筱冢义男竖起手:“大局已定,没什么好看的,若是一切正常的话,接下去就是无情的屠杀!我得研究下,支那人有没有翻盘的希望!”
说到这里,筱冢义男拉着参谋长堤不夹贵大佐一起,研判局势。
冈田资笑了笑,自顾自地看着前面战局的进展。望远镜中,集中五个大队四千多名日军从战壕中一拥而出,犹如黄色的波涛,向经受炮击依然死寂一片的第二条战壕涌去。
全速奔跑的鬼子兵,谁也没有在意,在冲过的阵地上不时有一块微微隆起的地面。
此时,第二道战壕已经没有几个安家军官兵的存在,坠在后面的几名官兵环视了下,确认所有的木凳都抽离后,也冲进了交通沟。
在高出第二道战壕三十多米的第三条战壕中,加起来近百挺通用机枪密密麻麻排列着,三百多门各种迫击炮全部把角度对准了疯狂急进的日军。
这个时候,鄂毕河东岸南方,集中直属装甲营及一九六摩步团的八十多辆狼式坦克,缓缓驶向鄂毕河铁路大桥东口。
到达预定阵地的特种兵和侦察兵,将12.7口径的狙击枪瞄准镜的十字套在了八百米之外的日军炮兵脑袋上。这个射程,只有这种采用穿甲弹的反器材狙击步枪才有准星。
随着“隆隆”的坦克马达声随风飘送,河东岸的日军终于发现了南方峡谷口突然出现的装甲集群。第十师团长筱冢义男少将视线从地图上挪开,诧异地转过头,随即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过了大约一分钟,坦克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冈田资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命令炮兵调转炮口,向南方射击。可是此时狼式坦克的50mmkk39l/60滑膛炮已经率先开火,呼啸而至的尖啸声中,日军炮兵指挥官本能地扑倒在地,正在装弹的弹药手们惊恐万状地把榴弹塞进炮膛后拼命散开。一个个炮手双手颤抖地拽着炮绳,此时副炮手关炮闩的速度显得那么慢!
“轰轰”
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在日军炮兵阵地上同时响起,爆炸中心的两门已经装好了炮弹就等着击发的75mm野炮,在一瞬间直直地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几圈后竟然摔进了汹涌的鄂毕河里。
桔红色的火球中,那些坚守在炮位上的炮手腾空而起,在空中被激射的弹片撕成了碎片。被爆炸冲击波掀了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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