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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年间世界人类最大的惨剧,莫过于白种人恃其强暴的武力,以一洲之地数万之人,而牛马奴隶傲世十四万万之大众。土地、国家、人民、财产,横被劫掠残杀而皆为当然的公理。五洲之中陷落被迫最甚者,莫过于亚洲,四十年来亚洲弱小民族自君士坦丁起至汉域,曾为不断的挣扎反抗,就中尤以中国为主干。而印度、波斯、土耳其及南洋群岛也各单独作战,期获得民族国家自决独立之自由,但因亚洲民族彼此缺乏联络携手之故,遂当使亚洲民族之反抗,受白人各个击破。今后应当省悟全亚洲被压迫民族的反抗都是同一战线,我们唯一的敌人,就是欧洲白人的横暴势力,今后的作战,应扩大为亚欧之决战,即进一步扩大为黄、白人种表决权的决战亦无不可。所以,南洋华族推翻白人统治独立建国足以促成亚洲民族反抗并迅速成功,南洋独立建国是对于白人东方势力的致命伤!
“我们知道,世界霸权以英国为主干,而压迫亚洲英国更是一个绝对的主犯,英国恃海军的衔接在东方做成许多的罪恶,南洋群岛独立之根本,便是把英国海军的联络线切断,印度、波斯、土耳其,都可继着的战斗。中国更可马上解除英法之压力,俾得单独对付日本,进而挥兵北上,收复东北。亚洲民族要锋利自由对于白人在东方优越的势力必须能够彻底进行排斥,才有希望。所以自地中海以东对白人势力各个的分击是必须的战阵。南洋群岛一独立,是亚洲民族胜利之保障。这样重要的工作,为甚么中枢和委员长不去努力呢?
“国家今日尚成为一切民族的必需品,尤其被压迫摧残之民族,我们更需要国家来做反抗的武器。国家的成形是由于大群公共利益的维系而产生。所以国家合理的组织,必属于国家中之人民,这样才不会违背组成国家之目的。国家的要素是土地权和人民,一切要以人民为主体,任何人民必须有他们自己的国家政府,这样才能达到大群利益的维护。倘使哪个国家或政府不是为该地区的人民而组织,那该国家政府根本便是个错误。南洋群岛的国家殖民地政府,便是这样不合理而错误的政府,安南政府是为法国本身的利益而设置,安南人对于政府只有义务可尽而无权利之享。同时,安南政府的设施,一切以法国本身利益为前提。对于安南人民的生死,丝毫不顾。安南人民不但要负担安南政府的费用,同时对法国本土的太上政府,也有被强迫负担一切义务的职任,而事实上,政府对于人民所应尽的义务,安南政府却放在一边。同样,马来半岛的殖民政府以伦敦的利益作前提,对于马来人民,政府只有一味的压迫掠夺而已。近年马来产业不振,经济衰败,于是马来政府便实行两个补救的方法,一是限制华人人口,一是驱逐失业华人出境,这两个方法从外表看是马来政府热心的表现,其实这愈是见出马来政府的错误,待我说出原因吧!禁止人口我们不去说,驱逐失业人民(须知华侨平日在马来政府治下,有纳税被统治义务便已经成为马来政府的人民)便可见出这个政府全不以当地人民的利益为急务,人民平日对政府既有纳税的义务,政府对人民失业便当有保障生活的职任。许多英国人失业不见被驱逐,而政府反要发大批生活津贴,这是什么道理呢?最大的分野,无非是马来政府,不是马来大多数人民自己的政府,它只是英国政府的一个分支,只能说是英国人的政府而已。爪哇、菲律宾、印度等地也是这样的状态,这些政府都不合国家组织的原则。欧战之后,以民族自决的本位进而有所在地人民自由组织其政府的公法产生。南洋华族独立建国,便是应用这个公法,所在地人民,组织他们自己的政府,在南洋的白种人、棕色人种,一切的人,都有加入这个公共人民政府的权利。只在这样的政府,才能为人民谋利益,南洋中国人必须要有自己的政府和国家,才不至被掠夺做奴隶牛马。
“自从工业革命后,世界政治的力量,往往以经济为其中心,只肱在某一地区握有经济的力量,便可操纵该地方的政治,哪知这个定则在南洋群岛华族社会中全不适用呢?委员长,您早年追随中山先生到过南洋,您应明了南洋华族经济力量之伟大,长久之普遍,试问一下,中国人在南洋有这样的力量,我们为什么不能建立国家呢?南洋群岛的一切生产、交通、商业、金融、工业以至农业和农产品的输出,欧美日本货品的输入,都全操在中国人的手中。全南洋的大小市镇,完全以华人的经济作中心,没有华人,简直便是没有南洋群岛。日本在上海建有租界,便可时常派兵来‘名曰保护’,南洋群岛整个的经济都是中国人自己的产业,我们独立建国,理由不是更加充分吗?这是经济、组织、基础上的根据!所以从任何方面研究,南洋华侨独立建国都是合理而可能的举动。
“苏俄对于南洋群岛自从一九二八年起,便开始实施赤化之阴谋,企图把南洋群岛都列入苏维埃的阵地,这个错误便在不曾看清南洋群岛客观环境的趋势,看不清南洋究竟掌握在何等人手里!南洋经济的状况,完全可以打破苏俄谬论的迷梦,苏维埃式的政府,只要华族一日在南洋就绝无长成的余地。但是,我们也不可小视苏俄的危害,因此更必须牢牢把握主动,由中枢和委员长指示输出我们党国的意志,领导南洋华族的建国运动,务必使赤祸绝迹于南洋。
“务请委员长和中枢,对于华人的独立建国运动,进行强力的支持和援助,云南和广西、广东必须成为安南独立作战的策源地,必须坚决地请法国人回老家去,至于流血亦为绝对的必须,只要我中华民族齐心协力,在中央派出的军队援助下,内外夹攻,法国的武力将无所用。只要有这意志,一切在暗中准备好了,便可在一个夜里把所有的法**队缴了枪。以残忍对残忍,用和善对和善,觉悟了的法国人可以做这个独立国家的公民,在法律之下,受同样的待遇。安南独立之后,可择机建立一个独立的、由中华民族主导的共和国,北圻如出于人民的意愿,愿改为中国的直辖省,亦可应允,因北圻和中国同化已有千余年之历史,他们应当重回归到故国。
“暹罗虽不是白人之统治,但是它那昏庸的王族统治三十年来却惟白人马首是瞻又以压迫华族为能事。暹罗华族更有长远的历史,血统的关系,所以对于暹罗王室的推翻,是暹罗华族建国的第一步工具。虽然,最近暹罗已经改为君主立宪政体,然而一切政权还操于贵族之手,他们对于华族仍是十分仇视,华族必须利用觉悟土生子弟作前驱,目的在推翻王室的统治,建设华族当权的民主国家和政府,在革命的时候,中央需支援枪炮,暹罗华族一致参加,胜利是绝对的。暹罗革命在国际上宣扬是人民的民主革命,而内幕则完全由委员长及中枢去指挥主持。我们必须把民族意识灌入暹罗的中国血统中,使他们都信服中国复兴必会来临,暹国革命成功,比之安南和英荷两属的独立都更易,暹国独立之后,便成为援助袭取安南、马来、缅甸乃至印度各地的基本力量。在军事行动上,必须与中国云南打成一气,然而在行动上,这些工作必须完全秘密的。暹罗的解决十分容易,只要有一种严密的组织,把华族原有数十万洪兴社会员加以训练,一旦配置了武器,便可镇压一切反抗。可惜领导洪兴社的首脑人物,都没有这政治见识,亦没有这伟大意志。
“马来半岛没有其他人民,华族占了大多数人口。所以马来半岛之独立,完全要以华族作主干,以懦弱的华族向世界霸王大不列颠头上动土,这真是不容易呢!然而中枢完全不必担心,我们有足够的力量解决对手。英国用了六万英国兵,控制了印度、缅甸,然后利用印度兵来控制马来。印度缅甸的武剧终须要谢幕。马来的印度兵也会及时省悟。只肱马来华族意志坚决,用口号便可喊倒英国的统治。就是作战起来,暹罗方面的华族可以大批赴援,我们可以由缅甸、暹罗交界接联祖国之云南,同时马来战事一爆发,我们必须亦把印度、缅甸都陷入动摇中,使英国首尾不能相顾,必至达印度洋的阵地亦须放弃。
“爪哇荷兰殖民地华族亦有机会,英国马来一丧失,荷兰人在爪哇的势力休再想维持。我们应知道荷兰在欧洲只是一个五六百万人口的小国,她没有多大的军备和战舰。她在爪哇以数万军队统治二三千万人,只须我们有了决死的勇气,什么事都可成功。菲律宾的华族虽不多,但也占次要的地位,近来美国有了准许菲人独立的趋势,我们华族必须提出这种政治上的权利,假使南洋群岛都次第解决,自然区区的菲律宾也不成什么的。
“中枢及委员长,列强非铁板一块,今经济危机日甚,美国民生凋敝,欧洲日见萧条,日本频临破产,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之矛盾日益尖锐,德国与英法之矛盾、英法与荷兰之矛盾、英美法与苏联之矛盾、日本与英美法之矛盾层出不穷,若重楼所料不差,不出十年,欧洲乃至世界必复起战火,中华民族趁势而起,崛起之可期也!重楼在此贸然推测,复仇之德意志,必将吸取欧战战败之经验教训,励精图治,奋发进取,终将打破英、法构筑之殖民体系,此时即我辈奋起逐鹿,驱逐殖民者,光复河山之时。
“委员长,请您切勿迟疑和迷惘,历史上重大的推动,都是要那强有力的发动机,而中央、具体就是蒋委员长您,为此当然之核心。当然,南洋华族独立,还得有一个组织结构进行协调,单独组建南洋国民党组织是绝对的必需。中央可指定一位南洋国民党主席,运筹帷幄,全力领导南洋之民族独立解放事宜,同时,加入这个政党的会员,也必须要有绝对的、彻底的、敢于牺牲之勇气。南洋国民党是一个独立的政党,但在大体事务上,需要听取中央的建议。在南洋国民党进行宣传工作中,可同时开始作严厉而又积极的准备,务使南洋各地一切原有组织,皆逐渐归纳在南洋国民党的统一领导下,使各属皆成为南洋国民党中的一个支部,这样在作战的时候,才能互相救援,不致陷以前不相联络的弊病”
安毅细细品味,慢慢揣摩!
这两年来,趁着欧洲局势混乱,自己收买英、法殖民地军队,悄悄移动界碑,力图通过既定事实,来为中国夺得一些领土,但在今后大的走势上,却模糊不清,难以找到一个具体的方向,但看到这份策划书后,自己对于西南的前景和出路,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眼前这个人,竟然能够在三一年便写出这样具有前瞻性的计划书来,尤其是其对欧洲局势的判断,完全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仅仅只凭着这份眼力,就绝非等闲之辈。
想到这里,安毅抑制激动的心情,放下文稿,侧过头,一脸平静地笑道:“徐先生,不知先生做这份文稿时,是自己独立所思所想,还是群策群力?”
徐子良幽幽一叹,一脸的悲哀:“全是重楼一己之力当初重楼写出来,请人参详之时,所有人都言重楼疯了,竟然胆大包天,以卵击石,列强若是如此好相与,日本人也不会发动九一八事变,轻易便占据东北了。随后我不死心,亲自送文稿到南京,靠着同盟会旧人的面子得见蒋委员长。其时中枢正为日本人和赤匪伤脑筋,委员长看完后勃然大怒,称中央焦头烂额,连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管南洋之事,重楼才真正死心,回到安南后心如死灰,就此抛却正务,纵情风月。”
安毅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道先生这次与委员长攀谈,他的看法又是如何?为什么见过委员长后,先生不去找其他人,却来找安毅呢?这中间可有什么联系?”
徐子良一脸认真地看向安毅:“最近两年,我发现将军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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