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都没了。”
黄汉听得双眼发亮,忍不住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果然如此啊!师兄为小弟解决大问题了!”
好人做到底,安毅接着告诫:“还有个很实际的问题,你需要牢牢把握,湘西四十四军虽然与我们安家军是亲如兄弟的友军,但是他们拥有自己的利益和地盘,在军政上与我们是平等的,并不受我们的领导,他们也不清楚你我两部的真实关系,事实上我们整个安家军二十余万之众,也只有我们这会儿陪你喝酒的三个人知道这个顶级机密,我们相信你的独立师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以后你要是再遇到他们可要小心些,以你们目前的实力,碰到他们绕着走是对的,他们也不愿费力不讨好去围剿你们,只会坚守自己的地盘和利益,所以你绝不能四处出击树敌太多,否则川湘边界你肯定待不住。
“再就是等见到贺胡子之后,你最好想个什么办法告诉他,不要再犯糊涂攻打四十四军的地盘了,本月初开始在我的建议下,四十四军已经主动收缩了自己的地盘,把常德以东、以北数县都让给了何健,湘西北的桑植、武陵和来凤等地也让给了中央军的两个进剿师驻扎,这些地方你和贺胡子怎么搞都行,就是不要去打对你们还算是抱有好感的四十四军,否则连我都不敢保证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黄汉顿时犹豫了,期期艾艾地说道:“这个……小弟能管住自己的部队,可没有权利管住贺胡子啊,他的级别远比我高,官也比我大,我不听他的指挥已经让党内很多人骂娘了,再贸然去向他提什么建议,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何况桑植本来就是贺胡子的老家,他麾下近半将士都是那儿来的,对家乡可谓情有独钟啊!”
黄汉见安毅三个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便明白他们不想说更多了,于是沉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帮完贺胡子的忙,小弟想把今后的作战方向调整到西面和北面,也就是重庆以东和涪陵以南方向,师兄觉得怎么样?”
安毅在脑中过了一遍地图,点点头:“这个思路可行,你们攻打刘湘部,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同样是帮徐向前师兄和张国焘那个龟儿子的忙,以你们的兵力和战斗力,至少能牵制住川军一个师和中央军一个师,打好了还不止拖住两个师,相信贺胡子和贵党中央也会乐意见到的。再一个,刘湘部和两个月前开进鄂西、川东的两个师中央军都是刚换装的首批部队,兵员中三分之一到一半是刚补充不久的新兵,好好抓住机会干他几票大的,说不一定大有收获,要是打不过只需退回山里就行了,相比其他各部红军,你们的生存环境和指挥权利灵活多了,抓住时机或许能再次壮大一些,这样也可以加大你在贵党内的发言权。”
“谢谢师兄!小弟敬你一杯!”
黄汉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敬了安毅一杯,又再分别给杜易和沈凤道各敬一杯,才一脸欣慰地坐下。
杜易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提醒道:“黄兄,你好像还没说正事呢。”
黄汉愣了一下,随即拍拍脑袋,感激地对杜易点点头,转向安毅笑着说道:“师兄,你还没给小弟拿个主意呢,你说小弟该何去何从才是啊?”
“你这家伙,让你跟着我干你不愿意,让你自成一系到中缅边境戍边、壮我国威你也不肯,心里时时刻刻总想着你的伟大理想和信念,这个时候怎么又拿不定主意了?”安毅故意开黄汉的玩笑。
黄汉正色道:“师兄,一马归一马,原则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含糊,小弟对不住的地方,请师兄海涵!”
“唉!”
安毅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吧,下去打酉阳打刘湘,至少三五个月之内你会忙得不亦乐乎,麾下将士有仗可打也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下半年情况也许会明朗一些,到时候你再做选择也不迟。”
“这倒是……不过,看样子下去不但四方面军和贺胡子要找我,估计中央那边也要找我了,怎么应付,师兄得帮我出个主意啊!”
黄汉心里非常佩服安毅的远见卓识,经过两年的发展,身为工农独立师最高指挥官的黄汉感触良多,虽然现在声名远播了,但是私底下并没有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经历过的可怕整肃更是让黄汉提高了警惕,和身边的同志相处时总是谨言慎行,因此他下意识里只相信让他东山再起的安毅,在重大事情上对安毅的意见更为重视,甚至有点儿依赖。
这下安毅真的为难了,想了很久,还是冒昧地建议道:“我看这样吧,你也别太被动了,回去之后把你的遭遇和麾下所有弟兄的不公正遭遇,全都整理成正式的申诉报告,派人悄悄送到瑞金去,交给你们的**主席,如果有可能,你最好亲自给他写封信,说说你心中坚定的**理想……”
“不对啊,师兄!你可能还不知道,小弟就算是要申诉,也只能找中央军委的周主任,老毛早就不管军事了,而且现在他也被整得够呛,自身难保啊,找他有什么用?再者说了,小弟是独立师师长,是指挥打仗的,找管行政的**,不符合组织程序啊!”黄汉打断了安毅的话。
安毅白了黄汉一眼,呵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有意装傻啊?你回去之后不会通电全国,成立一个川湘边区苏维埃政府吗?然后自己刻个大印盖上去,这样不就符合组织程序了吗?你以为中央红军又承认你的工农革命军独立师了?既然这样,何不干脆军政一把抓?多出几十个官职来,你手下人会更高兴,明白了吗?”
黄汉大喜过望,但略微一想又为难了:“这样的话,算是解决了组织程序上的问题,可是,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不让我找周主任,而是找已经不能在中央说上话的老毛呢?这不是拜错庙门了吗?”
安毅叹了口气,郑重地叮嘱道:“师弟,你要是相信愚兄,就老实听我这一次,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这么多年来,你看我犯过什么大错?相信我,中国工农红军始终是朱毛创立的,不可能长期交给什么狗屁的共产国际来指挥,这一年来的屡战屡败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目光不要那么短视,要往远处看,红军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会相信谁?肯定相信自己的缔造者,所以我敢断言,老毛迟早会东山再起,你现在不去找他汇报思想,让他给你指明方向和道路,今后你将如何融入你的革命队伍中?要是担心你的组织误会的话,你就再给周主任写上一封同样情真意切的亲笔信,相信他也会赏识你的。还有啊,古语说得好,患难识真情,日久见人心!这个时候你和老毛同病相怜,你还不主动去把握机会,更待何时?你这人啊……,起码的人情世故你该懂一点吧?难道你们**员就没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就没有好恶之分和感激之情?你这傻蛋,让我如何说你才是?”
黄汉傻在当场,脸色急剧变幻,好久才站起来,对安毅深深鞠了一躬:“师兄再造之恩,小弟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