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室,对夏擎天他们四个道:“打电话订机票,走,去机场。”
在往机场的路上,他拨通了葛峻峰的电话,问了一下情况,葛峻峰三下五除二地主要事实说了;接着夏小洛又拨通了何夏集团阵营的几位副县长,书记,终于明白了个大概。
来到深圳机场,他基本上掌握了大致的情况。
最让他意外的是,原来的洛水县县委书记卢军超竟然被重新启用,成了为主管监察综治信访的新阳市副市长,比何、夏集团还高了一级,这让夏小洛郁闷不已,心说,当时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把卢军超集团斩草除根,不留下任何后患!
如果当时自己不是为了苏绛唇营救钱学文,继而为了说服何京生的时候合乎逻辑,鼓动何京生只把董九星一人进入司法程序,而把其他的所有人都放了,而对卢军超则用了“逼”字诀,把他逼走了。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
当时夏小洛还自认为高明,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真是养虎为患了!
卢军超重新走上政坛以后,嘴上不说,其实一直暗地里把何夏集团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而后快,而在政治阵营上,也加入了新阳市市长熊庆为核心的保守派,和市委书记陈光为首的改革派分庭抗礼!
自从1989年,物价闯关失败以来,保守派的声音甚嚣尘上,民营企业遇冷,国企改革停滞不前,党内关于改革路径选择问题的争论很多,也几乎形成了保守派和改革派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而在中原省保守派的势力给处于绝对优势,在中原省省委常委中,只有副省长曹致远一个人是真正的改革派。
而且,各个地市,也是以保守派的思想占据了统治地位,新阳市市委书记陈光前段时间一直是改革派典型,但是在89年之后,则风光不在,在和曹致远沟通的前提下,市委书记陈光也想打出改革派的“反旗”,但是曹致远也颇懂得政治谋略,他们经过商量,主张以洛水县为改革试点,先小规模试验,等时机成熟,改革成果显现的时候,再提升到理论高度,这样,政治风险就少了许多。
不料,从91年9月份苏联解体后,保守派和改革派再次在中央、地方媒体上展开了激烈的论战。一名署名“旌旗”的作者在某中央党报点名批评洛水县改革,大走资本主义道路,支持发展民营企业,发展私营经济,私营经济比例超过国有经济,国有企业早已经被外资企业天下集团和香港华策公司瓜分殆尽。
文章信誓旦旦地声称,倘若全国各个县市都偷偷摸摸地这么搞的话,祖国江山早晚要变色。
并指责某些政府官员党员干部,“不敢或者不愿意承认我过社会主义社会的矛盾,特别是阶级矛盾!”
该文还耸人听闻的说:“当前我国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比建国以来任何时期都要鲜明,激烈,尖锐!”
此文一出,全国媒体争相转载,弄得洛水县全国皆知!
何京生和夏近东看到文章以后,怒不可遏,奋笔疾书,秉笔直言,连夜赶出一篇文章,从国民生产总值变化,税收增多,财政增收状况,洛水县人均可支配收入变化以及就业率等方面全面呈现洛水县的改革成果,
投到中央党报和省委党报上,但是中央和省委党报却按着不发。
何京生和夏近东无奈之极,只好在洛水日报发表,可是,怎能抵抗对方如此猛烈的攻势?连篇累牍的批评文章如同一把把利剑和投枪一样向何京生和夏近东刺来!
一时间,保守派的声音再次占据了有利地位。
何京生和夏近东被市委和省委叫去谈话,省委的语气还算和蔼,主张允许实验,允许犯错,但是潜台词不言自明,允许犯错的前提就是省委认为何夏集团的改革是错误的!当时作为省委常委的曹致远一言不发(这是夏小洛后来才知道的,让他在心底里狠狠地鄙视了曹副省长一把),这让何夏二人很是沮丧。
在市委谈话的时候,脾气火爆的市委书记陈光和保守派代表市长熊庆拍了好几次桌子,两者针尖对麦芒地吵个不停!让与会的好几个干部都心中暗暗心惊,心道,都混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没有一点斗争艺术呢?
矛盾,终于放到桌面上了。
接着,就在何京生和夏近东被约谈后不几天,信访局就接到举报信,举报信声称,何京生在出卖洛水县几个国有企业股权的时候,受贿二百万,地点人物一清二楚,写得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