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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赤壁终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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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天边夕阳徐徐西落,雍丘东城门已少有行人进出。

    “哈”打了一个哈欠,手持长枪百无聊赖守在城门处的曹兵卒转身对身旁同泽说道,“王哥,差不多时候该关城门了吧?”

    “还早呢!”被换做王哥的曹兵仰头望了望天色。

    “王哥,你看都没人了

    “嘿!”王哥哂笑一声,摇头说道,摇头说道,“你小子网入伍,不知道将军脾气你,点卯、换防,这类事将军从来容不得有半点差错,若是叫将军知晓我等偷懒,轻则军棍伺候、重嘛”说着,他望了望那小卒的脑袋。

    “嘶!小卒缩了缩脑袋,一脸讪讪之色,喃喃说道,“王哥,将军似乎也太过于谨慎了吧?江东自大败之后,已有年逾不敢至此捣乱

    “碍说什么!”那王哥突然面色一紧,望了望正在不远处谈笑的几名曹兵,低声正色说道,“你小小士卒,也敢编排将军的不是?要是叫他听到,少不了你一顿军棍!若是重些”啧!就算老子看在你爹面上,也难以为你求情,明白么?!”

    “是是那小卒一脸的唯唯诺诺。

    似乎感觉自己语气过重,王哥拍了拍那小卒肩膀,低笑说道,“你小子如何会知,将军这叫”这叫,哦,放然于未然,对!江东那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先前是那甘宁,随后是那陆逊,两人与将军对持了十余年,将军也没能把他怎么着,,咳!这话你可莫要随便乱说!”

    “是是,王哥放心!小卒笑嘻嘻地点点头,继而说道,“王哥,你说江东是否会趁将军重病,引军来犯呢?”

    “这个嘛”王哥扰扰头,不甚肯定说道,“理当不会”或许”唉,这事说不好,我倒是期望两边相安无事,我等领领军饷也就是了,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该管的!”

    “王哥说的是”那小卒点点头,忽然一露笑脸,甚为欢喜说道,“估算一下,差不多也是该发军饷的时候了吧?嘿嘿,两贯呢,”

    “嘿!”王哥摇摇头,哂笑说道,“区区两贯就把你乐的”看在你爹临死前托付上,老子尽量将你小子提到伍长,这日后,还你看你自己的,王哥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了,”

    “王哥哪的话,这些年全靠王哥照顾呢 ”说着小卒好似忽然想起一事,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王哥,听营里一弟兄说,这几年军中财政有些麻烦,好些地方都出现克杜军饷之事,你看着”

    “你小子少没事瞎操心!”重重一拍小卒脑袋,王哥低声笑道。“放心吧,一个子也少不了你的,谁敢扣我西征军军饷?”

    “西征军?小卒歪了歪脑袋,“什么西征军?我等隶属将军麾下,关西征军什么事?”

    “你”唉!”重重摇摇头,王哥低声说道,“你小子也太不晓事了,唔”其实这事我也不是太了解,我只听说,将军最早就是隶属于西征军的,好似与朝中大官有些渊源”你没见前几年全国削减军饷,也不曾削减到我等么?”

    “话是这么说,可我从来不曾听到了什么西征军,”

    “你小子才入伍半年,知道个屁!唔”其实我也是听我家那老头子说的,别看老头平日不咋地,当初可是参与过赤壁大战的,啧啧!四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寥寥三、四万,听老头说,就是那一战,西征军差不多是死绝了,东征军也没剩下几个“那可都是我大魏精锐啊,可惜了!要是这些兵马仍在,江东哪里还敢频频出来骚扰?哦,对了,江陵不立着一座“万军冢。么?就是当初一位大官为四十万战死的将士立的,那个高啊,啧啧!”

    “王哥见到过?”

    “这个嘛,咳!当初的事就别提了,你小子给我精神点,老子已把你小子名字报上去了,别到时候给我丢人现眼!”

    “是是!”

    就在这时,城中走来一名大胡子的曹兵伯长,朝着王哥方向喊道,“王炳,关上城门,换防了”你小子给我利索点!”

    只见王哥,唔,王柄猛地站直身子,抱拳恭敬说道,“是,伯长!”

    偷偷望了眼那伯长离去的背景小卒低声说道,“王柄,你说将军当初在那西征军是啥官啊?”

    “嘿!”只见王柄望了望左右,低声说道,“你小子别乱到处乱说,我家老头说,别看将军厉害得紧,当初在西征军,也不过是一都尉,后来才当上将军

    “嘀咕什么呢,王炳!皮痒了不是?速速关闭城门!换防!”远处传来了那大胡子曹兵的呼喝。

    “是是!”紧忙应了一声,王柄一面推着城门,一面低声不屑说道,“看那厮那嚣张劲,不过是运气好么,也不知从哪捡了一个头颅就说敌将首级,呸!论资历还不如老子,什么东西!”

    “王柄消消气小卒低声劝了一句。忽而眼神一紧,低声说道,“王邸,我好似听到马蹄声

    “什么?”王邸愣了愣,四下一望,皱眉说道,“哪来什么马鼻声!”话音网落,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休要关城门!”

    王邸面上一愣,继而伸手虚握腰间战刀,一脸警惕地望着远处。

    “踏踏踏,”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响,伴随着阵阵烟尘,远处隐隐浮现出一骑身影。

    “休要关城门!”

    伸手推开身旁小卒,王邸猛地抽出战刀,厉声喝道,“来人何人?下马缓行!”

    “发生何事?”似乎听到了王邸的大喝,大胡子伯长几步奔上前来,一望远处,忽而大呼道,“城上弓弩手戒

    话音网落,却见王邸凝神望着远处半响。忽而大喜喊道,“别别!弟兄们,休要伤了少将军!”

    “少将军?”大胡子伯长满脸。

    就在他愕然的同时,那一骑已奔至城门前,但见来人猛一扯马缰,顿时马儿前蹄凌空虚踏几下,随即重重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大胡子伯长抬眼一望,却见来人着一身将军铠甲,正笑吟吟地望着王哥说道,“哟!我还以为是谁,是你小子!怎么,还在此处守城门?”

    “这个嘛”王哥有些讪讪地扰扰头,上前给其牵马,嬉笑说道。“若是少将军体恤,就赏给小的一官半职。嘿嘿!”

    “你小子”。只见那人翻身下马,苦笑着摇摇头,转身一望,却见城门下无数守卫,顿时眉头深皱。

    王哥一见,当即大声喊道,“弟兄们,少将军你等亦是不识?还不速速收了兵刃!”

    “唔!”只见那人轻轻一拍王哥肩膀,打量了一下面前曹兵,继而走到那大胡子伯长面前,从怀中取出一物,沉声说道,“我乃荡寇将军张虎,此乃我文书!”

    “张,张虎?”大胡子伯长喃喃自语着接过张虎手中文书忽然醒悟:眼前这人,不就是将军长子么?

    “的见过张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得了”张虎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忽而一拍王炳肩膀,笑着说道,“走!”

    “走?。

    回头望了一眼王邸,张虎朗笑说道,“怎么,不愿意做我亲兵,却喜呆着此处守城门?”

    只见王邸稍稍一愣之下,当即面色大喜,连连呼道,“愿意、愿意,如何会不愿意?”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尴尬说道,“将军,这还有一小兄弟,”

    “你小子就是事多!”张虎摇头一笑,一面朝城中走,一面说道,“一并来吧!正巧我缺几名亲兵,最好是伶俐些的”。

    “伶俐、伶俐,比我还伶”稍稍比我差点”。说着,王邸一转头,冲着愕然站在一旁的小卒低声喊道,“小三,还不速速过来”。

    “郸 ”

    望着王邸唤了一名看似极其木讷的小卒过来,张虎心下苦笑不已,摇摇头走着,忽然想起一车,回头说道,“哦,对了,且莫要关城门,等下还有一拨人马前来,小王头,走了!”

    “是!将军!”王邸像模像样地抱抱拳,经过那大胡子之时,故意嘿嘿一笑,气得那伯长双目通红,却不敢像往日那般出手教,只好对着身旁其余曹兵泄气。

    “尔等笑什么笑?!给我站好了!”

    听着耳边那伯长的大喊声,王邸心下很是解气,忽然好似想起一事,问身前张虎道,“少将军,啊不,将军,你不是去了洛阳么?”

    “叫少将军就行了”张虎转过头来,一面走一面说道,“还是你小子够意思,我离开五、六年你都认得出我,”

    “嘿嘿,就算再过五、六年小的照样认得出少将军!”

    “嘿!还是那么会说话啊,得了,不与你说笑了,今日我前来,乃是听闻我父亲重病,陛下体恤,特遣我并刘晔侍中,还有数位宫中太医,前来为父亲治病”对了小王头,我父亲病情如何?。

    “这”王邸闻言苦笑说道,“将军病况如何,我这一守城门的哪能知晓啊,”

    “你!”回头瞪了王邸一眼,张虎没好气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顶用!活该去守城门!”

    “嘿 ”王邸讪讪一笑,却听身旁“嘻嘻”一笑,顿感面上无光,冲着那小卒低喝道,“笑笑笑,笑个屁!”

    走着说着,说着走着,离雍丘五、六载的张虎亦是轻车熟路般找到了自家府邸,仅仅是一座极为朴素的府邸,就连那牌匾之上,也仅仅只玄着“张府。二字。

    “回来了”站在府邸前,张虎轻叹一声,王邸自是走上前去,为张虎唤门。

    但见王邸走上阶梯,守在府邸前的四名曹兵当即持枪喝道,“将军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这位大哥”嘿嘿笑着,王邸走上前。指着身后不远处台阶下的张虎,低声说道,“此乃少将军,得闻老将军重病,特地从洛阳赶来

    “少”少将军?”这四名曹兵俱是张辽麾下老兵,当初自是见过张虎,只见四人细细一打量张虎,面色顿时一惊,急忙抱拳唤道,“见过少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不必”张虎摆摆手,忽而低声问道,“父亲”父亲可在府内?。

    只见其中一名曹兵下意识望了望府内,叹息着点点头。

    张虎顿时面色一变,他自然清楚,若是其父张辽眼下身在自家府内,就代表着是身染重疾,无法下床,否则,按着张辽的脾气,绝对不会在当值时辰留在家中的。

    心下大乱的张虎当即辞了四名曹兵,疾步朝府内走去,王邸与那卒,自然紧跟在后。

    府邸不大,府内也无任何奢华之物,院中唯一显眼的,便是摆置在两旁的众多枪矛,

    顺着庭廊走至内院,张虎直直朝其父张辽卧居而去,期间不时有府中张辽麾下老兵认出张虎,恭敬见礼。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张辽卧居,只见张虎正要上前叩门,却猛听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伸出的右手,顿时僵住了。

    “少将军?。王邸低声唤着。

    张虎颤抖的手按在屋门上,却是久久不敢推入。

    “咳咳,门外何人?”屋内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话语。

    只见张虎浑身一颤,忽而梗咽回道,“父,父亲,是孩儿”

    “唔?虎儿?”屋口不一声惊呼,蒋即。便是木床吱嘎吱嘎的声响。以及”旧,里砌落地。

    “父亲?”听得屋内异响,张虎面色大变,当即推门而入,急步走到床前,待见到只是榻边烛台倒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老了,不中用了”靠在榻边的张辽低头望着那失翻的烛台,苦笑一声。

    此时的张辽,已不复当日雄姿,两鬓、胡须花白,手如枯枝,面如黄土,双目浑浊,哪里有当初被称之为“古之召虎。的威风?

    蹲下身将父亲失翻的烛台扶起,张虎恭维说道,“父亲倘若言老,岂不是要叫孙权无地自容?”

    “哈哈!”张辽闻言畅然一笑,抚须说道,“孙权小儿何足挂齿,倒是陆逊那小子,却是有些难缠,”说着他抬头一望自己长子,皱屁喝道,“你不在洛阳当值,过来此处作何?”

    “这个”张虎稍一犹豫。却听见门户轻响,王邸与那小卒早已蹑手蹑脚走出,关上了屋门。

    “是这样的,父亲,孩儿得知父亲身染重疾”啊不,偶染疾,心神恍惚之下被陛下看到,询问缘由之后,陛下便遣孩儿前来,哦,对了,陛下还遣了刘侍中并诸位太医前来,为父亲治病”

    听闻张虎所言,张辽面色一正,遥遥对着东面一抱拳,口中大呼道,“老臣多谢陛下体恤之情!”说罢,望了一眼站在榻边的长子,摇头说道,“也不知是何人多嘴,将此事传于你,为父不过是小疾罢了,修养些日子,照样可以杀得孙权内桌案上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其父。

    “唔”淡淡点了点头,张辽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忽而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虎,摇头一叹,继而问道,“眼下你居何职?”

    “额”只见张虎满脸尴尬,低头讪讪说道,“回,回父亲话,孩儿时下居荡寇将军一职…”

    “荡寇将军?”只见张辽猛一皱眉,望着张虎摇头说道,“为父如你一般年纪时,不过是区区一校尉,而你”没有丝毫军功,便居此高位,,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为父也不多说,望你日后勤以自勉,多学些真才实学,他日领军作战,就算不顾及我张家脸面,也要顾及你麾下将士性命,沙场之事,切莫有半点儿戏!”

    “是是张虎一阵唯唯诺诺。

    点点头,将手中茶盏递给长子,张辽忽而问道,“眼下,朝中局卑如何?”

    “这个父亲大可放心”随便将茶盏搁在烛台之上,张虎坐在榻边,笑着说道,“朝中自是清明,算下自是贤君,我大魏自是日益强盛,他日举兵剿蜀、灭吴,不在话下!”

    “不在话下?”张辽摇摇头。冷笑说道,“想当初老主公何等雄才伟略,司徒公又是何等足智多谋,荀尚书、荀司马、郭祭酒、程参军,哪一位不是天下英杰、辈中翘楚?征东将军夏侯、征西将军曹、镇南将军赵、镇西将军夏侯,以及李、于、乐”一眨眼,二十余载了”

    “父亲”

    久久望着对面墙壁,张辽微微一叹,忽而摇摇头,轻声说道,“为父去岁虽曾往洛阳一行,却不曾呆得许多,不曾去,唉!对了,眼下朝中,可有变故?”

    见父亲气色似乎不错,张虎心下有些欢喜,稍一思忖,笑着说道。“父亲说的可是朝中大臣”唔,子渊接掌了大将军、大司马之位,其他倒无何等变故,”

    “子渊?”张辽面色一愣,皱眉问道。“陈叔至呢?”

    “这个”听闻陈大将军好似是旧疾复发,不能理事,故而陛下任命子渊为大将军、大司马,统领我大魏军事!”

    “江子渊,”张辽喃喃说了一句,忽而摇头笑道,“万万不曾想到,当年久在子龙身后打转的小子,眼下已高居大将军之位,不过,为父更想不到,陛下竟会叫他为大将军”多半是其兄从中出力!”

    “其兄?司徒江子旭?”张虎疑惑说道。

    “你以为呢?”

    “可是父亲,孩儿却是觉得,子渊与其兄江司徒关系却不怎么和睦,”

    “说得好笑!”呵呵一笑,张辽摇头说道,“同为江门一支。那江氏兄弟如何会反目?确实,当初争嫡之时,江氏兄弟各属一方,有些争执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时下尘埃落定,又哪里会,,咳咳!”

    “父亲”上前轻抚父亲胸口,张虎焦虑说道,“要不,父亲且休息一下,待太医至此,为父亲诊断一番?”

    拍拍长子手臂,张辽笑着说道,“为父这病,为父自己还能不知?不碍事的,虎儿且陪为父聊聊。”

    “是!”

    “唔”淡淡一笑,张辽仰头望着屋顶,低声说道,“我张家受司徒公诸多恩惠,你且好生在子渊麾下当值,莫要丢了为父颜面”

    “是的,父亲!”

    “时隔二十余载,为父这辈的,多半是去了,日后我大魏,还得靠你等这一辈”去岁为父到是见到过贾长史一面,他可还好?”

    “来此之前孩儿还见过一面呢,贾老眼下多半日子是在江府中养鱼,身子到是硬朗,唔,此人不可小觑,他日虎儿若有何麻烦,可向他请教,想来他念在我张家与江家渊源,当会助你一臂之力!”

    “是的,父亲”额,父亲,孩儿朝中大员,孩儿尽皆相识。哪里会有麻烦?”

    “你这竖子!”皱皱眉,张辽沉声说道,“今日岂知他日之事?还有,日后多与江子旭亲近,此子不逊你江叔父几分,江氏兄弟之事属其江府家事,你莫要从旁插

    “是,父亲!”

    “唔,记得你江叔父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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