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绣。但张绣地位威望都不是很足。毕竟张济死之前,天下诸侯很少听闻张绣之名。人们最多把他当做一员较厉害的战将而已。
虽然军中大部分将领平日与张绣交好,但交情好不一定代表他们对张绣担任领袖没有意见。而且对于绝大部分将士而言,以前张济可以带他们谋求生路,有饭吃有地方睡觉。但张绣能吗?
第二,文臣谋士极为匮乏。虽然现在的张秀知道昔日的同乡好友毒士贾诩很快会从武关守将段煨手下投奔自己。但单凭贾诩,或许可以帮自己在战略上出主意。但贾诩再厉害,也只是谋士,不是文臣能吏。能帮他治理南阳郡吗?
第三,张绣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张济军外表看来赳赳之众,实则强弩之末。根本不能和刘表的荆州大军抗衡。不说荆州第一上将文聘,就是蔡瑁张允之辈也够张绣喝一壶的。
而最大的威胁,来自西北面的曹操曹老板。刘表屯住在南阳曹老板可以无视,但要是张绣的话绝对不行。
因为西凉军就像一柄利刃,实力虽寡但异常锋利。荆州军好比一柄大刀,实力虽众但刀口太钝。张绣的利刃很可能出其不意要了曹操的命,但刘表的大刀却最多只能吓唬一下曹操。
第四,还是军心问题。东汉末年将领与士卒依附关系很强。兵必有其主,将必有其兵。故我们读三国,常常听说谁谁谁领本部士卒去怎样怎样。张济的军队可以为张济抛头颅洒热血,但不一定鸟张绣。
除此之外,张绣目前还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但以上四大难题,却是最重要的。
绞尽脑汁想了一晚,张秀先分析着出现逃兵的原因,设想自己各种举当措施会引发的反应。还好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很强,加上熟知的世界和中国古代军事史。出现逃兵的原因和恰当的防治措施真让张秀想出来了。
那就是,派亲信手下散发谣言:就说段煨因为粮草军械不足,把收集的逃兵都整编成炮灰营。发最烂的衣甲兵器,派给最差的伙食。而刘表更不能提,逮住逃亡的雍凉兵就杀,以平息荆州人对入侵者的民愤。
甚至,张秀为了做的逼真一点,派出大将张先。带一营亲信近卫士卒,于夜间穿戴荆州军衣甲。捕杀张绣军逃兵,中间还夹杂着襄阳土话大喊:“杀尽雍凉狗!”“让雍凉狗有来无回!”
最后,还故意放走两三个逃兵,让他们回去做义务宣传。当然,这两三个逃兵,也是张秀暗中安排的托。
……
一时之间,张绣军再无一个逃兵。张秀还难得狠下心,冒着被发现自己不像张绣的风险。召集全军,于帅台之上痛骂刘表捕杀雍凉士卒的作法是打算完全不给活路,而自己必然带领众将士找到一条光明之路,有地方住,有肉吃云云。
幸好张秀在后世坚持自学心理学,对卡耐基的营销心理学深有研究。拿捏的还算合格。加上也小瞧了这个时代普通人容易被激发的热血激情。于是军纪肃然,军容严整,士气不说高涨,但总算止住了下跌的趋势。
戏演到这份上,张秀自己也是醉了。无端抹黑段煨和刘表,张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张济的军队以雍凉兵为主,要当逃兵第一选择肯定是关中老家。而段煨把守武关,是南阳出入关中的必经之路。段煨与张济张绣同为董卓旧部,有些香火情。逃兵们要逃跑首选也是投靠段煨。
当然现在关中是一锅乱粥,段煨也不可能置身其外。当段煨的手下有被当炮灰的风险。所以还可以选择荆州牧刘表。刘表为人较为宽厚,荆州也很安平,是个十分不错的好去处。
所以,张秀只得出此下策,抹黑对手衬托自己。看效果而言,还是很成功的。
对自己“出”的手段和领导才能暗自钦佩不已的张秀心中yy着:按这趋势发展下去,自己很快就能横枪立马,不可一世。身后千军万马,一声令下,吊打曹、大耳刘和碧眼孙。然后一统三国,成就一世英名……
正在张秀想着自己的国号叫什么的时候,一声钟响,直接把张秀从黄粱美梦中惊醒。
钟声响在帐外,是张秀安排人安置的,作用相当于门铃。毕竟整天装一位英明神武城府深沉的主公太辛苦,张秀可不想自己被人撞见自己翘个二郎腿的样子。
形象很重要嘛。
本来呢,张秀想找个铃铛。无奈现在正是深冬,北风怒吼,铃铛容易被风吹响。只得先找个钟凑合。
见有人来,张秀赶紧放下腿,正襟危坐在帅案后。拿起一副木简,托起自己下颚,装作一副深沉而又不失悲的样子。
“进来。”
进来的是大将雷叙。雷叙抱拳而进,目视张秀头部以下。看见张秀手托木简,主动说道:“禀将军,贾文和贾先生派人送来信,他距离宛城还有一百里路程。目前被段将军的人护送着,一路无恙。”
段将军自然是段煨,三国数得着号的傻帽。贾诩自关中动乱以来,第一个想到的是投靠自己的同乡段煨。可是段煨生性多疑,居然怀疑贾诩一介文士想要夺他的兵权。
贾诩怎么会发现不了这点?于是果断决定投奔以前感觉还不错的张绣。段煨这傻帽居然举双手赞成,欢欣鼓舞礼地像送瘟神一样送贾诩出境,之后还优待贾诩的家眷。
笑话,贾诩要真要那个夺权的心,估计等段煨起疑心的时候,贾诩已经让他身首异处了。
对于这个傻帽,张秀自然不会有多重视。但对待贾诩嘛,呵呵。
“传我将令!马上派胡车儿带领本部羌兵,前去保护文和先生。不,再带一千西凉铁骑去。雷将军你再点一千五百铁骑,随我亲自去迎文和先生!”
一定要让贾诩看出我张秀的真心和诚意!张秀暗自想到。
“是,将军。”雷叙干净了落的答应一声,退身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