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决定,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的,是么?”中途休息时,她问正在拭剑的男子。
闻声,离岸瞥她一眼,冷冷的说,“废话。”
长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拍拍他肩膀,“行,不愧是小爷的好兄弟!”
离岸眉峰紧蹙,隐隐生怒。
“蝎子,王爷请您即刻回府,有事相商,求您别让王爷等久了。”
靖王府派来的侍卫,已经候了大半天了,劝导的话也重复了一箩筐,而视他们如无物的长歌,此时终于站起身,给出了回音,“走吧!”
“多谢蝎子!”侍卫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神医师傅将厚重的剑谱送给长歌,殷切叮嘱道:“一定要勤加苦练,将七七四十九式剑招融会贯通,方能使出此剑法最大的威力。”
“是,长歌谨记。”
“还有,日后若遇到难事,你与离岸无法脱身来寻师傅的话,可派人将此物送至灵珠山,师傅定当尽全力护你周全。”
一串玉佛珠放在了长歌的掌心,长歌润湿了双眼,她拥抱神医师傅,凄声道:“师傅大恩,长歌此生难报!”
离岸跪地叩头,“弟子拜别恩师!恩师保重!”
神医师傅忍着离别的伤感,捻了捻胡须,笑说道:“总之记住了,人生苦短,退一步未尝不是海阔天空。”
“长歌明白了,师傅再会!”
“再会!”
挥手作别,策马远去。
从灵珠山回到京都,正是夜幕时分。
街市的摊子还未散,热闹一如白日。
长歌下马步行,一路走走停停,感受着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惬意。
一串糖葫芦忽然递到了她眼前,她惊喜,“离岸,你不是担心驻牙,不准我吃么?”
“别多吃便好。”离岸难得笑了笑。
前面的小摊有“咚咚”的鼓声传来,长歌探头望去,只见摊主摆了各式各样的锣鼓、手鼓,还有木鱼。她怔了怔,缓步走过去,拿起一只木鱼,五指轻轻摩挲,思绪如风筝,忽然飘向远方。
与尹简有关的事物,总是能轻易的勾起她拼命压制的记忆。
哪怕,只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木鱼。
对面酒肆的二楼,正在歇息的两个商人装束的男子,其中一人无意间瞥到楼下眼熟的身影,立刻激动的询问同伴,“快看,那人是不是孟大人?”
“是,确是孟长歌!”
同伴看清目标人物的脸孔后,兴奋的差点儿喊出声,他们二人乃是大秦皇帝尹简的御前侍卫,奉命潜入大楚京都查找孟长歌下落,打探靖王府动向。潜伏数日,终于有所收获,二人匆忙起身下楼,欲截住孟长歌!
谁料,这时两名靖王府侍卫靠近了长歌,拱手哀求,“蝎子,咱还是赶紧回王府吧,等久了王爷会怪罪的。”
长歌一动不动,眼神依旧飘忽。
“蝎子,奴才求您了,您不怕王爷,可奴才们的脑袋不能丢啊!”侍卫急了,竟当街跪了下去。
急步迈出酒肆的二人看到这一幕,生生的打消了念头,他们不宜暴露身份,否则根本没命回大秦!
离岸盯着长歌手中的木鱼,脸色十分阴沉,他忍不住一把夺过,扔还给摊主,怒声道:“你还在想着那个人?”
长歌垂了垂眸,未发一言,转身即走。
……
靖王府。
主院花厅。
孟萧岑仰靠在躺椅上,不时的询问丫环时辰几何,派去大门的家丁每隔一刻钟回来禀报一次,如此已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了,依旧不见长歌的踪影。
“王爷,您先用晚膳吧,蝎子归来没个准儿,您不能挨着饿苦等啊。”越来越黑的天色,令管家忧心忡忡。
孟萧岑摆摆手,不耐道:“本王不饿。”
“可是……”
“王爷,蝎子回来了!”家丁一头冲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
孟萧岑双目一亮,急匆匆的起身出门,半道相遇,看到长歌安好的模样,他不安的心总算平静许多。
长歌早已收拾好情绪,她微微一笑,“义父。”
“怎么这么晚?教义父好等。”孟萧岑轻叹一声,到底不忍苛责过多,他牵起她的手,带她去往花厅,“陪义父用膳吧。”
长歌点点头,轻松的口吻,“好啊,我正好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