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呢?你如此恨我父皇,又为什么要助我复辟凤氏?义父,你可以坦白告诉我,你内心真实的打算吗?”
长歌自小聪慧过人,孟萧岑知道,他瞒不过她,迟早她会起疑心的,但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累了,休息会儿,义父叫人送晚膳给你。”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长歌不甘的叫道。
孟萧岑起身,迈开双腿朝外走去。
长歌一跳下地,扯拽住他的衣袖,急声道:“义父,恕长歌不敬,你在报答我母亲的同时,也在利用我,是么?你不会真心助我复国的,你其实……”
“放肆!”
孟萧岑厉声一喝,阴蛰的重瞳利如刀刃,“孟长歌,这么多年我养了一只白眼狼吗?从现在起,你给我呆在房里面壁思过!”
“哼!我才不要思过,我去草堂住,不想看见你!”
长歌胸脯急喘,她瞪着泛红的双眼,狠狠的推开孟萧岑,狂奔而出。
孟萧岑急怒攻心,抬手一掌拍在门板上,想抓她回来打屁股,脚下却挪不动步子。
罢了,她今日承受了太多,待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
子夜。
野外寒凉,周遭静谧。
无星无月的天幕,透不出半点光亮。
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息。
长歌坐在郊外田园小院的院墙上,一动不动,呆滞的瞳眸,随意望着一处,却丝毫没有焦距。
忽有香味儿渐渐飘过来,她吸了吸鼻子,却仍是发怔,仿佛失了魂儿的行尸走肉。
离岸蹲在墙角专心的烤着叫化鸡,偶尔瞥一眼长歌,他眉心的褶痕便忍不住深一分,终是担心她受凉,他起身回屋拿了件披风,跃上墙头,系在了她肩上。
“别理我。”长歌低低的开口,嗓子却哑的厉害。
离岸不悦,“你以为我愿意理你?若你病了,我不得自找麻烦么?”
“你可以丢掉我这个麻烦精。”长歌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嗓音有点儿哽咽。
离岸狠狠瞪她,“丢哪儿去?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教神医师傅看见了,不得骂你丢了他的脸才怪!”
“臭离岸,你还是不是小爷的兄弟啊?小爷心情不好,你都不会安慰几句么?”长歌气急败坏的一拳捶在他背心,然后又抬起脚踹他,凶巴巴的道:“小爷饿了!”
离岸“咚”的一声摔下了墙,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长歌等了片刻,却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她不禁心头一紧,匆忙跳下地,俯身去扶离岸,“你怎么了?不会摔到脑子了吧?离岸,你醒一醒!离岸,你别吓我!”
“心情好点儿了么?”离岸忽然出声,并反手抱住长歌的肩膀,黑暗中,他炯亮的双目,染着些许笑意,“我不会花言巧语的安慰你,不过做你的出气筒还是可以的。”
“混蛋!”
长歌又喜又气,她胡乱抓他的脸,故作生气的叫嚷,“敢骗小爷?看小爷怎么惩治你!”
“呵呵。”
离岸笑了声,一翻而起,拉着长歌跑到墙角,“可以吃了。”
“嗯,好香。”
离岸拎了一盏马灯出来照明,两人并肩坐在小院里,狼吞虎咽的啃着香喷喷的鸡腿。
长歌没有在靖王府用晚膳,她负气跑掉后,离岸自然紧追她的脚步,两人骑马回到郊外的家,长歌太过伤心,不吃不喝,离岸便进山打了两只鸡,希望美食可以改善她的心情。
“离岸。”
“嗯?”
“我想去看看神医师傅,太久没见了,不知师傅好不好。”
“行,明天去。”
“离岸,你说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是祸国殃民的孽种吗?”
“你什么人也不是,你是顽劣歼诈的徐蛋。”
“呃……”
“想那么多干嘛?长歌,你就是你,与任何人无关。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你可以选择做你自己。”
长歌陷入了沉默,她嚼着口中的鸡肉,心绪百转千回,若现实能够这样简单便好了,可惜……她的命运,从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了长歌,你的父母既是亲兄妹,那么生下的你按理说应该是不正常的畸形儿啊,怎么你……”离岸一眼盯着她,若有所思,“不缺胳膊不缺腿儿,脑子还异常好使,长得也算是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