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道:“好吧,小爷就为你齐老兄豁出去一次,记好你的承诺,你欠小爷一个人情!”
“没问题,只要不违背律法道义的事,我齐南天必施援手!”
“嘁!”
冷瞪一眼,长歌率先跳下马车,齐南天坐着没动,掀起车帘说道:“孟长歌,我先回兵部,晚上去羽林军营找你。”
“你就等着给小爷收尸吧!”长歌满头黑线,目光遥望向九重石阶上的帝宫,她道:“若小爷被皇上惩处降罪,小爷就跟你绝交!”
齐南天自信的挑眉,“不可能的,皇上见着你,只会高兴不会生气,况且皇上这会儿在寿安宫,你是见不到他的。”
长歌美目一睁,“什么……”
“就这样,本官先走一步!”
齐南天说完,车夫调转马头,一马鞭挥下去,马车“哒哒”的跑远了……
长歌几乎想掩面泪流,这个该死的齐南天,害她纠结矛盾这么久,可临到头来,又该死的失望!
原地跺了半天脚,长歌才怀着满肚子的气走出宫道,往含元殿行去。
一路上被三道关卡阻拦,亮出刻着“齐”字的令牌,大内侍卫统一放行,长歌缓缓踏上汉白玉的九重石阶,目视前方,拾级而上。
心,怦怦怦,跳得极快,哪怕已知尹简不在宫中,她依然莫名的紧张。
第一次来含元殿,她因月事肚子痛,尹简抱着她送她出宫;第二次来此,他拿鸡毛掸子打伤她,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后来他再次抱着她连夜带她走。
记忆中,他总是在抱她,那是公主抱的姿势,安全而温馨。她靠在他怀中,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每次与他共乘马车,他总会吻她,千方百计的占她便宜,他望着她的眼眸中,总是充满宠溺的柔情。
可是,那样的尹简,以后不会再有了。
长歌自嘲的勾唇笑了笑,没精打采的走到殿外停下,尹简既然不在,她的胆子自然大了些,将令牌递给守殿的大内侍卫,她道:“我乃羽林军孟长歌,前来求见婉郡主,请予以通报!”
“请稍等。”大内侍卫检查了令牌后,有意多瞅了几眼长歌,这个少年私下里早已是皇宫的传奇人物,天子在校场内众目睽睽之下抱走他,殿外石阶下再次抱人离开,仅这两件事,就令这些擅长察颜观色的侍卫不敢怠慢为难。
长歌抱拳,“谢过。”
侍卫将令牌还给长歌,转身进了含元殿。
不久,侍卫归来,却道:“婉郡主玉.体不适,正在休憩,未醒之前,宫婢不敢通传。”
长歌一听,心下立急,“哦?婉郡主病得严重么?传太医看过么?”
“此事我等不知。”侍卫摇头,语气略为客气的道:“请你先回去吧,可改日再来求见婉郡主。”
长歌皱眉,“不行,婉郡主生病了,见不到她我放心不下。”
“这是帝宫,除非婉郡主传你入内,或者皇上特许,否则你不能踏进半步!”大内侍卫闻听,神情变得严肃冷然,职责所在,哪怕对方得君心,他亦不敢徇私。
长歌想了想,决定妥协,“那,那我在这儿等等吧,若婉郡主醒来,请务必帮我通报一下。”
“可以。”
“谢过兄台!”
长歌惆怅不已,走到偏侧方的台阶上坐下,她双掌撑头,盯着地面铺着的汉白玉的纹路,心里乱糟糟的。
尹婉儿竟然病了,齐南天的担心果然有道理,上午仅仅见了李霁尧一面,尹婉儿便支撑不住了,哎……
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啊!
时间分秒流逝,长歌心事重重,越等越烦燥不堪,便开始胡思乱想,想得脑子都似要炸开了!
帝宫拐角一隅,数道人影缓步而来,几名太监在前,御前侍卫殿后,帝王居中而行,单手负在身后,手臂被宋绮罗轻挽着,妖娆美艳的女子正在说笑着什么,他微垂着头倾听,唇边挂着浅浅淡淡的笑痕。
待行过拐弯,一行人沿直线步向帝宫。
不远处,一身着羽林军红衣铠甲,正抱膝而坐的娇小身影,猝然落入眼底,高半山、良佑等人皆是一惊,下意识的纷纷望向尹简,后者却没有察觉,依然与宋绮罗相谈甚欢。
虽然那团红影的脸庞埋在了膝盖里看不清楚,但敢私来内皇城的羽林军,除了孟长歌那徐蛋,还能有谁?
高半山咽了咽唾沫,决定还是提醒一下帝王,“禀皇上,殿门外坐着一个人,好像是……是孟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