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我。”
“不是不明白,她是不愿承认。”
孩童般稚嫩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他握着长弓的手跃然欲试,面上却淡淡道:“真是可笑。我们亲眼见到的从来只有这陆启明一个,焉知那承渊盛名是真是假?女帛,你还是最擅自欺欺人。”
“谁要你多话的?”女帛却冷笑,道:“我是在利用所有的方式削弱他的力量!你才自以为是!”
长灵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脸色却微微一变——
却是一直安静在旁边看着的司危突然后退了一步!
此前陆启明的规则掌控与他们四人愈渐积累的修为气势正针锋相对;原本他们已隐有胜过的趋势,却没想到自己这边的司危竟会突然退出!
四人气势一刹那崩散——而引发这一切的那个少女却依旧面无表情,反而冷冰冰斥道:“废话什么?要打快打。”
只是司危虽这样骂着别人,她自己倒一脸理所当然地、一瞬间就退开了很远,落定时竟是与季牧肩并肩站着,明显是要在一边旁观的意思。诡门三人皆不解其意,暗中用余光瞥向这位袖着双手的阴郁少女,心里忍不住地一阵发毛——任是谁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妖魔似的人物,恐怕都不会太自在。
陆启明也不由多看了司危一眼,却是笑了笑。
之前那貌似胶着的对峙本就是陷阱,他已经做得足够隐晦,没想到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也无妨。
这个场面破与不破,都同样是设给他们的局。就在司危试图以退为进的时候,陆启明已平静向前踏出一步——
他微仰起脸,目光漫无边际地散开,似在出神,实则万事万物都已在他眼中演化出了规则本质——无数光与流线共同构成了他面前的这个世界——那绝对是世上任何人都从未见过的美妙色彩。
他抬手,认真感受着那一簇簇艳丽的线条在指间流淌而过,然后在空中无声划过一道轨迹。
轻描淡写的动作却在一刹那激起了滔天的威势!
虚空被撕裂开一道无形巨口,凝聚了十万魂魄的气势陡然炸开,犹如黄河溃堤一般、疯狂反朝向对面四人压迫而下!
沉重的反噬令女帛脸上涌起一层异样的潮红,但她却没有一丝退却,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墨玉权杖,用力挥下——
空气中充斥着无处不在的共鸣之音,气势激烈翻卷如狂潮,渐在碎浪中艰难消弭。
即使猝不及防,女帛仍在千钧一发间堪堪稳住了局势——只因她原本便是那引领十万意志的源头。
而长灵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也不见长灵如何动作,天地间一瞬间已遍布着湿润微凉的雾气,一泓淡蓝色的清透光晕以她为中心徐徐铺展开来,如水一样温柔,更如水一样坚韧,将一切风浪抵挡在外。无论是十二人或是四人,长灵始终作为永恒的守护者而存在。
而格泽则是“力与毁灭”。
他厉叱一声,双手疾速结印于胸前——只见那滔天灵力顷刻间凝聚一箭于弦,乌金长弓随之而起,凌空缓缓张开。
箭尖是深沉的漆黑,挟着湮灭一切的肃杀,直至陆启明眉心。
——破军之箭,出则必中!
自身要害明明已被杀机牢牢锁定,而那少年的注意却根本未在对手身上,神情中甚至还带着点好奇;但这绝不是轻敌,他其实是在观察着旁人看不见的关键之物——
随着格泽手中长弓的聚势,陆启明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缕淡红色的“颜色”径直穿梭而来,就像一尾金鱼般浮游于自己眉心——这即是令破军箭必然命中的规则。
陆启明忍不住一笑,抬指捏住了“金鱼的尾巴”。
彼时格泽正要释放弓弦,双手却陡然僵住——他竟然前所未有地失去了准心!那少年分明就好好站在那里,格泽却再不能将其锁定。他的鼻尖渐渐渗出汗水,不再必中的破军箭,还是破军箭吗?
“大惊小怪!“
后方,司危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少女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快速道:“这人规则控制能力奇高无比,你用破军箭干什么?给我冲过去近身与他打!他修为上的力量弱得很,只要打中一下就能死了。”
格泽又被她骂了一通,却像早习惯了一般地不以为意,反而立刻从方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兴冲冲道:“竟是这样?那我试试!”
“糟糕,又被你发现了啊。”
陆启明这么感慨了一句,但神情却完全不像是在意的意思,平平淡淡就迎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