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更胜过凤族的“赤金之泽”。
接近静止的空间中,季牧破局似慢实快——犹如冰雕世界被骤然打碎,一切瞬间鲜活,并在剧烈的崩碎中、以更具毁灭感的姿态继续!
无形箭矢与“止”字诀不断抵消的同时,季牧的刀已逼近到陆启明面前——
只见他力道的每一次变幻都会从刀锋逼出一道极长的细弦,幽深的黑色里带着死气,仿佛空间都将湮灭其中。这些危险至极的黑弦悬凝于半空,顷刻间形成密麻交织的巨网。
——刀诀名,“寒狱”。
……
陆启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是准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心念一动间,陆启明身形已飘然向前,非但不避,反而迎着季牧刀势正面而上。他单手竖掌,在空中只是随意一划,却引动周围气机连锁反应般的起伏呼应,空气仿佛化为了不断涌落的广袤海水。
这是掌法。
掌法可贯通万法,双手握起即为拳法,取刀时化刀法,遇枪则枪法,心中存剑意时便又化了剑法。陆启明不甚清楚别人都是如何做的,但有关他自己修习剑道的起源,即是从掌法起练的。
陆启明回忆着这门掌法的口诀,顺着力道自然地抬手,举重若轻地摘下了季牧的第一道刀意。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起承转合间,掌法意韵逐渐圆融,周方肃杀之景倏然一变,竟凭生一股天高海阔的清越之气来。
如果没有世界的限制,他创造的功法、武诀最终能走到哪一步,这是陆启明也很希望知道的事。虽然前世时早知无法实现,但他亦已于心中推演过无数次了——这也是纵然承渊的力量远比他前世更强,魂域中他依然能够瞬间掌握的原因。
这个机会尤为难得。陆启明当下有意尽量不动用规则,便索性仅以承渊的力量与诡门诸人周旋。
并非是儿戏。这与他未尝不是另一种证道。
……
季牧的眉头深深皱起。他感到难以忍受。
这是他最厌恶的一种战局。周围那一派清风明月的气氛,于他反而成了泥泞不堪的沼泽,令他的刀势处处掣肘。实在是讨厌到了极点。
季牧隐约觉得不对,承渊是哪类人物早已无需多言;然而眼前的少年人,无论是道诀还是掌法,却皆气蕴浩然,心诚意正……怎会有人偏要修行与自身性情相悖的法门?
可惜他原本身处劣势,一时无暇细思。
季牧的刀势为陆启明所阻的同时,鬼面的攻击也已来了——
他没有靠近,却祭出了一面阴气森森的万鬼幡。幡顶以青铜凝铸着青面獠牙的狰狞邪兽,幡面布满了陈旧血迹勾绘的诡异符咒,令人见了心底发寒。
这万鬼幡名字模样皆与招魂幡有相似之处,却不为引渡亡魂,反而要拘禁折磨、千百倍地压迫其怨气,是极度不祥之物。只见此刻万鬼幡迎风而展,数不尽的冤魂怨灵哭号而出,几乎将眼见的整片空间挤满,已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在鬼面出手之后,乔吉也终于动了——
他看似出手晚了一分,实则却是补上了三人进攻节奏里最后的一环,拳势迅疾如风而又重如搬山。一拳既出,众人耳畔尽是风雷之音!
花月隐身于诸人之后,令人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然而她的幻术却又无所不在,润红细无声地辅助着整个战局,将身边三种风格各异的攻杀方式巧妙地交融为一体,声势竟再再乘以数倍!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