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一个,追上一对,砍倒一双……
“饶命!饶命啊!”
带着哭腔与颤抖的求饶声响起,杀红了眼的严小开才神智稍为清醒了一些,手中的大砍刀也终于滞了滞。
垂眼看看,发现自己正扬着不停滴血的大砍刀,刀尖之下,一人跪在那里,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这个人,正是刚才已经被砍断了手的冷面虎李天布。
严小开看了看他,又扭头看看身后,发现自己走的这一路,横七竖八倒卧着数不清多少人,整个街面仿佛被血洗过了一般,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不停的扑面而来。
看见这惨烈的一幕,严小开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已!
硬了硬心肠,严小开就冲跪在面前的李天布喝问道:“说,左光斗在哪里?”
李天布道:“我,我不知道!”
严小开的大砍刀立即就扬了起来,作势朝他的脑袋上劈下去。
李天布大惊,慌恐的尖声叫道:“在左家老宅,在跑马地的老宅。”
严小开漠然的看他一眼,喝道:“滚!”
李天布这就连滚带爬的走了。
严小开看着身前已经变得空荡的长街,握刀的手终于松了松,大砍刀就“咣啷”一声落到地上。
回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项丰与坐馆阿飞以及几百红兴社的古惑仔还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似的看着他。
严小开缓缓的走了回去,直到站定在众人面前,大家才恍然如梦初醒,但再看向他的时候,再没有谁敢有半点的轻视,眼中反倒充满了敬畏,有些人对上他的冷厉的眼神,双腿竟然忍不住有些发软。
严小开淡淡的问:“项丰,舍得回去了吗?”
项丰抬眼看看他,嘴巴动了动,但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掉头就走。
坐馆阿飞也想跟着走的,可是严小开并没有叫他,他又有些不敢。
严小开注意到他的犹豫之色,这就问道:“你叫什么?”
阿飞赶忙的道:“严生,我大号叫郭振飞,外号叫小屁飞,别人都叫我阿飞,是铜罗湾的坐馆!”
严小开疑惑的问:“铜罗湾的坐馆不是叫陈浩南吗?”
阿飞茫然的道:“没有这个人啊!”
严小开又问:“山鸡呢?”
阿飞又摇头,“也没有!不过严生要找他们的话,我一定让兄弟们上天入地的把他们给搜刮出来的。”
严小开汗了一下,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带着大家离开吧!”
阿飞赶紧的向后面做了几个手势,五百人之众便开始散去。
要走的时候,阿飞又凑上来道:“……严生,以后有事情,你尽管吩咐。”
严小开淡笑一下,很直接的问:“这是向我站队了?”
阿飞的脸上窘了下,心说你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呢?
严小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介意,我这人向来直接。以后接触多了,你就会了解的。去吧,今晚可能有点乱,看好自己的地盘,让兄弟们别生事!”
阿飞点头答应一声,然后就走了。
直到长街变得彻底空荡起来,严小开这才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八点多快九点了,离十二点只剩下三个多小时。想起自己答应把左光斗带到项化生面前的承诺,这就赶紧的上了自己开来的跑车,往跑马地方向驶去。
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找到了左光斗在跑马地的老宅,但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远远的,严小开就将车靠边停了下来,熄了车灯和引擎,下了车之后疾快无比的攀到旁边的一颗大树,站在树叉上打量起眼前新旧结合的一栋大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里外人影绰绰,仿佛在举行派对似的,可仔细看看与听听,并没有什么欢乐的氛围。显然是左光斗已经收到风声,加强警戒与防备了。
如果这些人还是欢乐街的那些乌合之众,严小开是无所畏惧的,了不起就硬生生的杀进去,将左光斗活活给绑走。不过仔细的看看在别墅内走动的那些人,显然并不是一般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功亏一篑,严小开决定先观望一阵。
只是这一观望,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别墅内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眼看着已经快十一点了,时间变得紧迫起来,严小开也有些心急了,正当他准备开始硬闯的时候,后面有车灯亮起!
一辆宝马轿车正缓缓的驶上来,严小开运足目力看去,发现驾车的人依稀有些眼熟。
旺哥仔?
当严小开认出此人的时候,心里乐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找到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