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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那七个士兵在流泪,附近所有的兵尉将校都偷偷抹泪。
方运看着那些老人,露出厌恶之色,高高抬起下巴,冷声道:“滚开,不要阻挡我们赴死!”
说完,方运迈步向泉园的方向前行,七个士兵跟在身后。
所有人望着方运和七个士兵的背影,眼前突然模糊起来,仿佛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转眼间便是百万千万之众。
那些人说着,唱着,走着,永不回头。
那些老人瘫坐在地,茫然无措。
“呸!”一个围观的老人不屑地吐了一口痰,边走边道,“方虚圣是打轻了!要是我,定然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被方虚圣打的那个人,三十年前不就是城里出名的混混么,啧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不是东西。打小兵算什么本事,有本抽柳山大耳光去!”
“把方虚圣气得出手教训,可见他们不要脸到何种程度。”
“咱们景国就是缺方虚圣这样的人!老人了不起啊?人老,不要脸却没老!”
“将士在前线拼死拼活,回来还受这气,知道的只当是一小撮老不修,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景国人都是忘恩负义的老畜生!”
“可惜他们的儿孙了。”
“不可惜!咱们可不能学他们,他们儿孙还是烈士,还是义士,跟他们无关!”
“对!听听方虚圣最后说的那句话,明知道送死还去,这才是英雄好汉应该说的!”
“真瞧不上这些人,骂两句就得了,还动手打孩子,谁没爹妈,凭什么让你打?”
“走吧走吧,看着他们就来气。”
众人一边聊着一边离去。
过了许久,这些闹事的老人都站起来,相互看了看,慢慢腾腾散开。
一个老妇人小声道:“我就说别来,你们非要来,把方虚圣都气到了,以后咱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一众老人灰头土脸,消失在秋雨里。
方运找人医治七个老兵,自己则进入泉园,使用《水调歌头》穿过月之门到江州,与杨玉环交代了一些事,然后便回到书房,处理各种公务与传书,明日便大阅京军,然后北上宁安,救援张破岳。
时值八月,下个月便是举人试,而象州各书院每年在举人试后招生,各州州文院都会重新审查所有书院的必修书籍和选修书籍。
今日州文院把各种书籍传书给方运,请方运审定。
若是普通的公文,方运随便看看就会交由总督府或州衙门处理,但教化是头等大事,一个国家若是教育出了问题,那么必然会导致国家方方面面出大问题。
方运仔细审阅各书院上交的书籍,在审阅到必修的《二十四孝》时,面色忽变。
《二十四孝》中大都是宣扬正确的孝道和传统美德,比如舜即便成为天子还是孝敬父母,比如有个叫郯子的人,因为父母年老,需要喝鹿乳,于是他就装作小鹿去挤母鹿的鹿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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