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知白冷冷地看着刘育。
刘育叹息一声,道:“老夫说过,只要惩罚公正,老夫绝无怨言。但是,老夫不忍方虚圣为人族为景国创下的偌大家业,因为你们的私欲而毁坏。这宁安县,不仅是方虚圣一人的心血,也是人族未来的方向,一旦剧变,那便是人族罪人!更何况,蛮族随时都会打到这里,这种时候由方虚圣的敌人掌管宁安县,任何人都能看到宁安县的结局!”
费昌一愣,看了计知白一眼,隐隐有所悟。
宁安县在人族的地位如日中天,天天都有十国各地的读书人前往这里,只为坚守宁安,对蛮族迎头痛击。
甚至可以说,宁安县已经成为景国的精神屏障,一旦宁安县被破,景国所有人必然会遭到毁灭性的精神打击,斗志会降到低谷,士气全无。
下一步,就是玉阳关,偏偏负责玉阳关的大学士童峦早就投靠柳山,玉阳关坚守与否只在柳山一念间。
一旦玉阳关失守,蛮族就可长驱直入,抵达京城。
到那时,陈观海必然会与狼戮进行生死之战,陈观海重伤在身,必败无疑。
之后,庆国与武国就可联手出击,驱赶蛮族,瓜分景国。
到那时,宁安县已经化为焦土。
到那时,方运遗留在人族最珍贵的痕迹就会消失。
到那时,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件会逐渐淡出人族的视线。
到那时,人族只记得那些诗词文章,只记得那些功绩,却未必清楚有个叫方运的人在宁安县做过什么。
“一县之利,怎比得上人族之利?若为人族,不要说区区宁安城,哪怕整个景国都可舍弃!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怎知我杂家圣道壮伟!刘育,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是不招?”计知白大声道。
“刘育有错,方运无罪,我招无可招。请判决吧!”刘育道。
计知白道:“刘育,你看看这些文书,你敢说你清白无辜?你敢说你一尘不染?你不敢说!但是,你这种污秽之人竟敢理直气壮维护方运,还自以为正直,竟然瞧不起我等,令人作呕!”
刘育道:“计大人,衣服同样是脏,沾染灰尘和掉进茅坑里,并不一样。这些文书中都是事实,但却无一事是谋害他人、强夺宁安巨额资产,老夫自知小节有亏。老夫并未出卖人族有功之臣,并未栽赃人族虚圣,这,便是大节不失。谁若能如圣人那般,做到小节无亏,他自然可以瞧不起老夫。老夫大节不失,就是瞧不起你们这些人族败类、景国叛逆!”
“来人,把刘育押进大牢!刘育,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一过,你若依旧死不悔改,那我只能做出让你后悔一生之事!”
“老夫临走前就用方虚圣的一首诗回答你。朔风吹度秦时关,铁衣映雪夜更寒。生吞六国建功业,死卧北疆镇河山!你们永远不懂为何方虚圣可以作出《咏秦民》,更不知道为何他可以被万民景仰,而你们却被万民唾骂!”
计知白淡然一笑,不屑道:“可惜他死了,我还活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