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抬上一抬。少年郎脸色难看起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视自己的说话,眼底一寒,就要发作,公孙婉清忽然平声说道:“阿七,算了,大家都被雨困在这里,雨停了就各走各路,将就一下,不用收拾了,你们都过来烤烤火吧,别着凉了。”
少年郎应了一声,冲着李落啐了一口,转身去了火堆旁。另一名男子丢下手中枯枝,拍了拍手,啧啧有声的看着李落,嘲弄道:“窝囊废。”
李落充耳不闻,似乎这么会工夫就又睡着了。
雨声不歇,庙里难得的安静了下来,五人围坐一圈,现成的篝火,现成的木柴,倒是省了不少工夫。
年长男子从身上的行囊里取出些精美的点心分给几人,少年郎笑嘻嘻的晃着手中的酒囊,另有一名男子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些菜肴,有酒有菜,怎一个惬意了得。
少年郎高谈阔论,句句不离江湖,有腥风血雨,有儿女情长,其余两名男子不甘示弱,争先恐后的说起江湖逸闻趣事,至于真假暂且莫论,只要比别人说的更加震慑人心就好,互有恭维,互有吹捧,远远望去,就像是发了情的公鸟,拼命在雌鸟面前伸展羽毛,而此间唯一的雌鸟眼中那一抹担忧和期许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到。
角落里,李落甚是无语,公孙婉清不是头一天闯荡江湖,不知道怎么会和这些看上去像是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丁搅在一起。
借着美酒,几人谈兴正浓,公孙婉清的兴致却不高,总有些心绪繁重的感觉。年长男子低声劝慰了几句,不过公孙婉清心事重重,患得患失,答言之际有些心神恍惚,几个人也渐渐没了吹嘘的兴趣,说了几句便各自养精蓄锐。
柴火不多了,雨却还下个不停,少年郎归拢了归拢火堆,看了一眼想着心事的公孙婉清和一旁出神思索的年长男子,低声问道:“蓝大哥,公孙姐姐,你说会是她么?”
公孙婉清娇躯一颤,抬头看了一眼年长男子,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年长男子长吁了一口气,凝重说道:“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就算不是她,也一定和她有干系。”
“嘿,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凶徒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朝廷鹰犬,那位还真是荤素不忌啊。”
“江阑,休要妄议朝堂,小心隔墙有耳。”
说话的男子转头打量了一眼睡的昏天黑地的李落,冷冷一笑,闭口不再多说。
“周放兄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别提他!”公孙婉清含忿叱道,恨声说道,“他非但不愿帮我,还让我不要相信蓝大哥说的话,果然只要事不关己,就能冷眼旁观。”
年长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劝道:“公孙姑娘切莫动怒,周兄这么说肯定也是为了你好,不管和她有没有关系,一旦这件事抖露出来,必然会引来不少议论,以她背后之人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