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向燕大人问罪,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请罪之言无须再提。”
“这,多谢王爷宽宏大量,燕大人,还不谢过王爷体恤之情。”
燕霜儿嗯了一声,低声说道:“罪臣燕霜儿谢王爷厚恩。”
“燕大人,既然如此,你留下来和王爷理清这份笔录,再恭迎王爷王驾,王爷,下官这就去府中备宴,替王爷接风洗尘。”
李落轻轻一笑,多少也猜到戴湘文的心思,平声说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两位自去忙吧,我自己会离开,戴大人也不必费神设宴,晚间时分我还要去一趟唐府。”
“使不得,王爷亲临蜀州,下官怎也要略表心意才是。”戴湘文诚惶诚恐道。
李落一挥手,索性冷傲些,不再多言,沉声说道:“戴大人听令就是。”
戴湘文怔了怔,看了看垂首不语的燕霜儿,莫非是自己猜错了。
再望向监牢中时,李落已转身背对两人,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戴湘文苦恼不已,不过李落业已传令,不可不应,略微责备的看了燕霜儿一眼,恭恭敬敬的请了一句安,退出大牢,却不敢走远了,在大牢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暗自思索该怎样才能将李落请出来。
李落似乎铁了心不想离开大牢,戴湘文数次相请,都被李落责退,只说有些事要留在大牢中想一想,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这不过是李落的托词,有什么事是非要在牢狱之中才能想明白的。
戴湘文过上一刻就去牢中问一次安,半天下来,进出监牢的次数怕是比当上知州以来巡查大牢的时候还多。
李落闭目养神,神色清冷如故,猜不透喜怒。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眼前李落虽然不是君,但也相差无几,只看数刻前还有说有笑,说不定这会在心里盘算什么。
戴湘文脸色有些难看,凝神沉思,莫非李落醉翁之意不在酒,入狱是假,有意算计蜀州官场是真。
蜀州富饶,任谁看都是一块肥肉,自己朝中虽有靠山,但和李落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李落有巡检司为器,倘若有心为难,难保不会有什么纰漏落在李落眼中,借机接管蜀州,一者有钱财入囊,二者近可与蜀州唐家结盟,远可与燕丹枫遥相呼应,谋略中府西南之地。
戴湘文想到这里,额头一阵冷汗,越觉得所想若有不中也不远了,连忙暗自盘算这些年在蜀州所作所为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让巡检司抓到把柄。
风闻之中权倾朝野的定天王行事历来如此,难以常理度测,这刻看似是在大牢中闭目养神,说不准已经在谋划蜀州官道该要怎样重新布置。
时间越久,戴湘文心中的惶恐之情就越深,不免想到了卓城之争。
几个皇子各有凭借,蜀州多钱粮诸物,宫中皇子虎视眈眈,为保平安,说不得只好借了其中一人的权势,其余诸皇子面前也多有行走,虽不算怎么亲近,但总归是说得上几句话的,唯独和李落没有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