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快!”
“可是不折腾的话,皇上心里又岂会甘心?”经量力反问道,“这些年来救灾平乱的事虽然烦心,终究还是有办法解决的,无非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呗!最难熬的还是即将到来的三九之厄。别看现在四海宾服,九州一统,其实大家都在等!就好像一只行将就木的老虎周围环伺着一大群饿狼,它们个个都眼睛通红、垂涎欲滴,但慑于昔日虎威,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而且大家都知道,最先动手的那个肯定是死得最快的那一个,所以大家都在等。等到某个合适的时机到来,某个饿昏了头的家伙扑上去咬第一口,然后众人以各种名义蜂拥而上。到那时候,就该是白马王朝寿终正寝之日了!
“能从诸多皇子中突围而出荣登大宝的人,肯定不会是个傻子。而且皇家之人论起对天下情势的把握,也肯定比我们普通人更胜一筹,所以当即圣上不可能没有意识即将到来的危机。意识到危机而不采取行动,眼睁睁地坐以待毙,这种事情谁能做得出?或许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他老早就在秘密布置,就像你刚才所猜测的,随时准备募灾民为兵,北上与高车人血战,也随时准备把田副相推出去,当作此事的替罪羊。”
见经量力有些疲倦,唐虞舜把铺盖从飞骥身上拿下来,铺在火堆旁边:“有道是‘无情最是帝王家’,发起狠来,就算是亲娘老子、同胞兄弟,该捅刀子的时候也不会有半点含糊,何况只是未登基前帮过自己的臣子?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看来,朕对你有知遇之恩、恩赐之荣,你个作为臣子的,还不应该乖乖把性命交出来?再说了,田副相也是个聪明人,岂会不知道皇上的用心?无非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咱们这些看热闹的瞎操什么心?”
“说得也是。”经量力意兴阑珊地说道,“不过周瑜和黄盖又是谁?”
“噢,他们是苦水塬的俩熊孩子,一个能打,一个会耍心眼,都特闹腾,曾经和我联手烧掉了曹操家的草堆。”唐虞舜随口答道:“辅之先生,赶紧睡吧,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明早还要早起赶路呢!”
“好!”经量力刚刚躺了下去,又突然坐起身来,很郑重地对唐虞舜说道:“唐虞舜,你以后要是考进士、中状元、当宰相、做太尉,乃至南面称尊,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无情!”
“……”唐虞舜定定地看着经量力,轻声嘀咕道:“这是发癔症呢,还是在梦游?要是梦游的话,没听过有谁沾到枕头就发作啊!辅之先生,您老实说,你有癫痫病史么?我年龄小,身子骨弱,急救常识也近乎为零,等会儿你要是咬到舌头,我可没法救!要不你先在嘴里塞个东西垫着?”
“你才有病呢!”经量力没好气地骂道:“我正常得很,快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苟富贵,勿相忘。这总行了吧?”说着唐虞舜软塌塌地躺了下去,心里却随即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貌似说出“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的家伙,最后把昔日一起耕地的家伙全都砍了吧?还有,颠簸是不是容易导致癫痫患者发作,出现幻觉?看来明天得注意,万一……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阵困意上涌,顿时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