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
她眨了下眼,鼻尖就酸了,没人知道昏迷前她有多绝望,其实她很孤单很孤单,她只有妈妈陪着了。
妈妈这一生过的不算幸福,传统守旧的女人将生命的全部都奉献给了宁家和女儿,被丈夫抛弃,受着病痛折磨,妈妈也是痛的。
如果她让妈妈因为生病不医而逝世,那妈妈太悲惨了,她也会自责死,内疚死,心疼死…
幸亏妈妈得救了,幸亏有…陆少铭…
她不知道陆少铭是怎样在短时间里寻找到的肾源,但她想来不奇怪,有钱人办起事都很快速。
这个高级病房每天要上千块的费用,妈妈还有专业看护…陆少铭考虑的很周到,为她排解了一切后顾之忧。
他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
才一个陌生人而已。
“宁小姐,你不要担心,这次手术很成功,伯母很快就会醒。如果后期保养医疗得当,伯母会活得很长久。”
“恩…”宁卿点头,她侧身看着朱瑞,犹豫道,“陆…”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陆少铭,开口有些尴尬,“陆总现在在哪里,我想跟他说声谢谢。”
“总裁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抽不开身,所以派我在这里照顾着,如果你有话跟总裁说,可以打电话。”
宁卿抬手将腮边的一缕秀发掖到耳后,苍白的小脸上有些泛红,“恩…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
宁卿回到病房,拿出自己的手机,那天他打电话过来,她手机里有他的号码。
按键拨通过去,铃声响了小半截后接通了,“喂…”特属他的低醇磁性嗓音,像他的人,如一杯珍藏百年的红酒,光看着听着,就令人发酥。
宁卿将一只冰凉的小手塞进宽大病服的口袋里,窗外是一株枫树,秋天的枫叶开遍枝头,晶莹炫丽的红。
“喂,陆总,今天我妈妈的事,谢谢你。”宁卿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开口,“还有,你为我妈妈花了多少钱,你告诉我,虽然现在我还没有能力偿还,但我可以打欠条给你,等我有钱了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那边沉默了,男人的呼吸十分清浅,宁卿都怀疑他在不在听。
心里终究有些忐忑,他帮助了她,可是她更愿意将这种帮助关系用金钱来衡量,她没有钱,但是除了钱,她什么都还不起。
他是不是不开心了?
一分钟后,那端缓缓开口,带着些笑意,“陆总,恩?你是我员工?这么急想跟我撇清关系?好啊,钱不用还,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你!”宁卿直接语结,她口袋里的小手捏成了拳,不说话了。
她不过才开了个口,他就先发制人的封了她的口,好狡猾好腹黑的男人。
“怎么又舍不得我了?”男人在反问,压低的醇厚声音里带着几分呢喃和宠溺,“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谁,谁小骗子了?
宁卿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姣美的菱唇却止不住上勾,她想,他一定是个擅长调清的男人。
“宁卿,”陆少铭在那端叫她,他叫她名字时特好听,字正腔圆,很尊重,“我不缺钱,就缺个妻子,带上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