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看似占据上风,却拿冯鼎没有办法。
攻得久了,气力消耗,渐渐有些焦躁,忍不住左顾右盼,却见跟随他陷阵而来的老贼都被冯军拦住,由于阵型过乱,大落下风,死伤惨重。
冯军士兵虽一时没来夹击自己,但过不多久,恐怕自己就变成孤身处于重围之中,即使斩杀冯鼎,也逃不出战死之命运。
想到这里,心头顿乱。
这丝慌乱使得他刀下微微一滞,露出一丝破绽。
冯鼎就如捕食的苍鹰,稳稳防守之中,紧紧盯着陈策,见战机闪现,立时脚下一蹬,猛扑上来,左盾狠狠磕在陈策刀锋上,将刀卸开。
右手环首刀斜劈而下。
一刀腰腹发力,从身体到胳膊,宛如一张大弓张开,骤然发射。
嗡地一声响。
刀光如匹练。
血光迸现。
陈策整个人被斜肩劈为两半。
冯鼎这一刀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收势不住,一个翻滚卸力,站起身来,已变成一个血人。
他挥刀砍下陈策首级,高呼道:“贼首已死!投降不杀!”
肖建等齐声高呼。
陈策军顿时溃散。
许乾是刘勋部下另一将领,本在观战,见势不妙,在城中劫掠一番,突出西门,率千余人逃入山中。
另一将领张多想逃已不及,太史慈、应举已经封闭四门。
张多犹豫不定之时,被应举直接冲乱其军,举矛刺死。
其余庐江兵皆放下武器投降。
刘勋穷兵黩武,大肆招募精壮,收编山贼,有兵两万人。其中山贼陈策、许乾、张多等各有兵两千,合计七千人,占了三成多。
除了许乾带了千余人逃出皖县城外,其余士兵溃逃者约有千人,乱战而死者两千多人。投降者合计一万多人。
牵招从中精简精壮,得四千人,另外立营。其余士兵将准备放归为民。
但不能简单放归。简单放走,他们没有生计,只能南逃入大山中为贼。必须配合民政措施,稳妥进行。
在刘备尚无命令下达前,刘勋仍任庐江太守,牵招从军中抽调宣教、参军等,临时担任郡吏,辅佐刘勋治理内政。
刘勋名为太守,垂拱而已。
他倒也识趣,每日到牵招处点卯,积极配合牵招对庐江的控制。
一直等到刘偕被鲁肃派人护送而至。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不过数日分别,光景已然迥异,宛如数年。
良久,刘勋道:“大司马军士拥戴,民心咸归,传闻正筹备称帝事宜,光武中兴可复见矣。
我等虽新进,然天下仍有事,河北、荆益皆为平定,我等未尝不可以立功于新朝。汝年轻,勉之!”
刘偕点点头:“弟省得。”
很快两人又迎来另一个融入刘备体系的机会。
刘勋只是带了妻子儿女出城逃依牵招,其族兄刘功家眷没有来得及带出。
冯鼎入城,击杀陈策,仍有乱兵劫掠城中,冯鼎率兵皆杀之,救下一大户人家。正是刘功家。
刘功有女名兰芝,“极美丽”,“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差点被贼掠走,幸亏冯鼎亲自救下。
冯鼎对刘女一见倾心。
刘女见冯鼎英气勃勃,也芳心暗许。
冯鼎壮着胆子向太史慈说起此事。
太史慈视冯鼎如弟,自然支持,但也有些拿不住:“未知刘公对刘子台是何安排,此事还是报刘公知晓为妙。”
冯鼎未免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