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接过药碗抛在地上碎了,表示已不再让王憨喝药,满面春风地笑说:“恭喜你重新焕发了青春,使身体康复!”
王憨带着感激的心情由衷地说:“这还得谢谢你对我的费尽心血的照顾!人本是有感情的动物,孰能无情?对你的救命之恩我会牢记在心,没齿敢忘,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姑娘的恩德!”
皇甫玉梅看着他没有说话,心中有事,脸上现出有明显伤感的表情。两个月的朝夕相处,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钦佩,使她孤独忧郁的心,在与他的相处下,渐以复苏,感到离不开了他。自古美女爱英雄,她的芳心已被他的形象所占有,想向他作以表白,又当面羞于启齿,这里又没有代她向他传递音信的人,无可奈何,想他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身体康复之后,决不会蜗居于此,想着他将要与她告别离开,未免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王憨与她近两个月的朝夕相处,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敬重,早已把这个不知外面世界的女人,当成了自己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虽然他的心态始终不能平衡,始终忘不了一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所带给自己的创伤,可是对皇甫玉梅和皇甫玉凤这两个女人,他宁愿自己去承受最大的痛苦,也不愿她们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或委屈,可见他是个恩爱分明、知恩图报的多情种,毕竟他就像一棵濒临倒塌的树,能够焕发青春重新生长,这完全是皇甫玉凤的扶植,有她皇甫玉梅的辛勤灌溉。
王憨此时发现皇甫玉梅的神态异常,关心地问:“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皇甫玉梅低声道:“有一句话我很不愿说,可是又不得不说再见......”
王憨的心不由得一惊,他不明白这个冰清玉洁,纯静得如一张白纸的她,平日说话如此爽朗,谈笑自若,为什么会今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满腹忧伤的样子?便对她温存的安慰道:“你说好了,我想这世上已没什么我不能承受的事情。”他之所以这么说,以为她要告诉他什么重大的事情。
皇甫玉梅泪流满面,王憨看着她心里慌得不知所措。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是多不愿,也多怕看到她的伤心流泪。他为之更知道这个从不知烦恼,甚至从不流泪的女人,这会流泪是代表了什么?“再见”这两个字代表的是离别、无奈,代表的是对亲人的牵挂和殷殷的期望。
对一个不想见到的人说再见,那是一种卸下包袱的喜悦。可是对一个梦魂牵绕情意缠绵而舍不得的人说再见,那是一种什么情感而又怎能轻易启口呢?为此皇甫玉梅哭了,王憨心痛了。
因为他们两人不仅在这段时间朝夕相处,而且心印相照,甚至已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甚至隔除了男女界限,谈笑些风花雪月的儿女情事。也难怪皇甫玉梅说出“再见”时泪如雨下。也难怪王憨听到“再见”时会震颤不已。
王憨打破了眼前的沉静,问:“为什么?”
皇甫玉梅遗情殷殷地看着他道:“我姐信鸽早上到了,说要你出去找她......”
王憨默然了,他当然知道了她为什么流泪,这真的是到了“再见”的时候,便问:“她要我什么时候走?又到哪里去找她?”
皇甫玉梅答道:“明天一早,到那时候有船会来接你。”
王憨苦笑了一下,他走到门边望着逐渐沉落的夕阳,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在此不知不觉这两个月都已过去,可为什么我现在总觉得我才来了两天似的......”
皇甫玉梅已擦干了眼泪,亦走到门边接口道:“山中住久了的确会有这种感觉......”
王憨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突然很怕出去,也很不想出去......”
皇甫玉梅说:“为什么?你怕回到人群里?”
王憨心灰意赖说:“是的,我,我很怕......”
“为什么?名声远扬的‘快手一刀’怎能会有此想法?”
王憨侧过身,专注的看着皇甫玉梅的脸,伤感地道:“‘快手一刀’这四个字恐怕已被人遗忘,再说我心已死!”
皇甫玉梅劝慰道:“你还年轻,同时外面还有你的朋友、亲人,你怎么能说你心已死?难道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朋友?亲人?”王憨想起了二少李侠,想起了弥勒吴,也想起了“鬼见愁”郑飞,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