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开始对姑娘用心她就担心这个,可姑娘单单选中了他。
那两年,她也觉得姑娘眼光不错,他对姑娘果真温柔体贴,只是后来……那日他绝情决意,姑娘伤透了心,若不是他,姑娘也不会……多亏广陵王连隐居山中的名医都请来了,姑娘才没落下什么铲,如今见姑娘好了,他又巴巴的找了来,是想故技重施?
可是他竟然……他的憔悴显而易见,难道真是悔不当初?不过当日他字字如刀,掷地有声,要与姑娘恩断义绝,简直如恶鬼附身……他不是失忆了吧?
纵然他失忆,她可不会,姑娘更可不会!只是姑娘今天的态度……姑娘就是心软,就是念旧,想来现在也是辗转难眠吧。
一面是情深意重,不离不弃,一面是三载朝夕,同甘共苦……
究竟会选哪个?
她打了个呵欠。
窗外已透过一丝曙光。
唉,看来得需那两个男人自己争取了……呃,她该将宝压在哪一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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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来她错了,三天了,那两个男人均毫无踪影,这什么事啊?
姑娘倒很镇静,除了第一天额外起了个大早,眼睛下面各挂一黑圈,这两日面色波澜不惊。倒也是,临近年关,正是牡丹花出货的关键时刻,她暂时无暇分神。
很快,五十盆牡丹花销售一空,只余那盆七色牡丹。
没有了众花的陪伴,鲜妍的颜色也显得有些暗淡,它孤零零的立在花室中,半垂着娇媚的花冠,似在沉思。
程雪嫣失神片刻,掩门而出。
“雪嫣……”
头顶忽然响起一声怪叫。
她抬头寻了片刻,惊道:“金口?!”
金口听到呼唤,立刻扑打着翅膀落在她肩上,小脑袋贴着她的脸,像猫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讨好声。
“你不是失踪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会在这?”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
“谁?”
“买牡丹花的。”是个男声。
她眉心微蹙。因为院中只有她和碧彤两个单身女子带个孩子,为保安全,花都是挪到集市上雇人出售,怎么会有人为此上门?
她急忙跑到墙边,拿起劈柴往隔壁院子里丢。
只一会,便听到江家门响,碧彤细碎的脚步移出……似是发出一声惊叫,却又归于沉默,过了半晌,方迟疑叩门,怯怯道:“姑娘,是来买花的……”
碧彤该不是被人挟持了吧?一时间,后背冷汗直冒,忙蹑手蹑脚的进屋寻了把菜刀出来……只恨古代没有电话没有110!
缓缓移到门边时,已是浑身冷汗,刀把攥在手上吱吱作响。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精神,手颤颤的攥住把手,咬紧牙,出其不意的一拉……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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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昏暗,朦朦的笼着摊在桌上的一件衣物。
程雪嫣已是一动不动的看了一下午,可是上面那浸染着的因为年深日久而转作深褐色的散乱的痕迹仍是如初见时那般让她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
“……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定是不肯来同你说这些,因为你只要痛一分他就痛十分。我想自你们在一起我做得唯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收起了这件衣服,我就知道,一旦他醒来就一定会四处找你,而你亦是一定不肯原谅他,而他更是不会解释一个字,这样耽搁下去,又是苦了哪个?若你们彼此还有意,岂不是蹉跎了这一生?当然,三年了,一切都会可能会改变,可是浩轩的心没变,我也不忍他受这样的煎熬。今日冒昧来此,只想把真相告诉你……其实,即便他不在了,我也会找到你,告诉你一切,虽然浩轩并不愿意我这样做。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为难,毕竟……唉,只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吧……”
“啪”,烛心爆出一星火花,打断了她的神思,那片片如烟花般的血迹再次清晰无比的跃入眼帘。
“傻瓜。”
指轻轻的拂过那早已僵硬的深褐色。
“骗子!”
泪滴在干涸的血迹上,如盛开在荷叶上的露珠,微微摇了摇,慢慢渗作一点湿痕。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一直是个骗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她是在意他的,关心他的,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他,可为什么对他的伤擦无察觉?是他掩饰得太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