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耽搁你回去团聚,我先回去见李市长。”
事情办成,钱就到了县里,谢铁刚离开,冯喆就要给蒋道游打电话说一下情况。
就在他要拨打电话的时候,周健雄的电话打了过来:“县长,五里屯刚刚出了一场车祸,有人开车将一个叫田维泰的人给撞了,肇事车辆和司机跑了,这个田维泰人已经送到了县医院抢救,初步诊断是双腿骨折,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田维泰的家人这会报警,说撞田维泰的人是五里屯学校的老师黄光材。”
一开始冯喆就知道周健雄不会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汇报一件交通肇事案子的,果然。
“前一段,田维泰报警说黄光材强奸自己的老婆,可是没几天田维泰的老婆又来县局说她和黄光材是tong奸,我就让人将黄光材给放了。这会又出了这事。我已经派人去了解情况了。”
冯喆说了一句知道了,挂了电话。
任何的必然都是偶然集合的产物,量变到了一定阶段就会导致质变,今天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的。
冯喆到了兆丰的第一天起就明白,自己和五里屯庙洼村黄家的血缘关系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所悉知,他也想过以哪种形式将事情掀开,但是好多次都没法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黄光材会驾车去冲撞田维泰?
这不可能。
黄光材纵然好色,但还不至于疯狂到要置人于死地的地步,换句话说,黄光材不会为了田维泰的女人去铤而走险要将田维泰杀死好让女人守寡,然后名正言顺的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
黄光材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也是个对待感情没心没肺的男人,他不会为了一片绿叶而放弃了整个森林,冯喆觉得,自己的这个同胞哥哥只是在游戏人间,他绝对不会只想死在一个女人的肚皮上。
周健雄这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是不是说自己和黄家的关系,其实包括周健雄在内的一些人,已经知道了呢?
那就越发的说明了一点,田维泰的出事,是项庄舞剑而已。
诬陷黄光材蓄谋驾车杀人——而后揭露自己和黄光材的关系——影射自己是黄光材的靠山,这恐怕就是有些人谋划的如意算盘。
冯喆思来想去,还是给蒋道游打了电话。
蒋道游得知了交通厅的事情顺利,和冯喆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从蒋道游的语气中,冯喆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但是越是寻常就越是不寻常,接着他又拨了金图康的电话,知道金图康已经在省里见到了他纪委的同学,问清金图康这会所在的宾馆,就打了车过去。
见到金图康之后,冯喆没有问金图康在省纪委的事情,而是很郑重的说,有些关于自己的私人情况,要给金图康说一下,之所以说的原因,是不想因为这样影响今后县里的工作,所以,金图康算是自己的一个见证人。
和金图康谈完离开,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这时候周健雄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田维泰已经脱离了危险,田维泰醒来后就说是黄光材将自己给撞了,刑警队的人也从五里屯学校教师宿舍将黄光材抓获,黄光材当时正在和一个新分配去的女教师光着身子在床上睡着。
对于田维泰的指控黄光材矢口否认,并且说自己下午开始就和那个女教师在一起,怎么可能开车去撞田维泰。
周健雄说完这些,停了下来,他是希望能听到冯喆关于黄光材事件的一些表态的,可是冯喆什么都没说。
冯喆到底也没有回家,他也没有在省里停留,回到了兆丰后,他前脚进办公室,金图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县长,你到家了?”
“我刚到办公室。”
金图康轻笑了一声:“两件事,第一,省纪委给市委打了招呼,说要对咱们反映的问题进行调查;第二,修远书记大发雷霆,刚刚将市纪委的领导叫过去骂了一通,说兆丰有相当一部分同志是不讲政治的糊涂干部,他还说,市委和兆丰县委都看错了人。”
冯喆不答反问:“你怎么看?”
“我?马克思他老人家说,社会生活的本质就是实践,而实践又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真理有时候不是掌握在绝大多数人手里,但是也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真理有时候根本就没有被发现,因此,实践就很有必要。”
冯喆听了笑:“我看你不适合当负责纪委工作,应该到党校搞理论研究。”
“那好,我多谢县长的提议,有时候也真的是旁观者清,我在兆丰这么些年,还真是有些深陷其中了。县长你看问题比我透彻。”
“病树前头万木春,你想教学,我不答应,我看,有些人也不会答应。”
金图康哈哈一笑:“那,我只有拭目以待了。”
等了一会,冯喆想好措辞,给县建委的总工程师易联梁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