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包括那本金一百,那就是一万零一百了,黄建郎知道了反悔了,说自己给黄光明几个的是修村委大院的一百块工钱,黄光明这些人从信用社领的奖金应该归自己。”
“黄光明几个和黄建郎在村里吵,接着来乡里闹,最后到了法院,法院支持了黄光明几个的诉讼请求,黄建郎才没辙了。”
“总之,黄光明这人比他那几个弟兄都强。”
在学校教书的黄光材是个花花公子,一条腿有残疾的黄光亮又是那样一个人,这样说,黄光明是比老四和老五强……
早上进了办公室,谢乐迪就推门进来了,汇报了几句教育局最近的工作,又说了沙坡的新学校一切顺利,应该能在今年九月新学期开学前竣工投入使用,县长真是为县里教育事业操碎了心云云。
接着等冯喆做完了指示,谢乐迪说:“县长,咱们县九年义务教育达标,去年年底已获得市里的验收通过,上面拨了十多万元专项奖金以奖励相关人员,这钱最近几天刚落实下来,我今天特意来给您送奖金的。”
“给我送奖金?这哪里轮得到?”
谢乐迪倒是诧异了:“县长管理全县工作,教育是在县长您的统一领导下开展工作的,怎么能说轮不到您?”
谢乐迪说着便拿出一个齐齐整整的牛皮信封径直的放在了冯喆的桌上,没等冯喆说话,他来了一句:“县长您忙”就疾步的出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送礼的直接到自己办公室里了,理由还冠冕堂皇,仿佛不收都是自己的错了。
冯喆掂了掂,觉得里面似乎是两万块钱,想来想去的,让古方谨打电话让监察局的卢焕生来一趟。
卢焕生不知道冯喆大早起的叫自己做什么,来了之后冯喆指指桌上的信封,卢焕生就明白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里面果然是两万块灿新还连着号的百元大钞,卢焕生问:“县长,准备怎么处理?还和以前一样?”
“多的你也别问了,还是存在廉政办那个户头里。”
卢焕生听了笑;“县长这叫财运亨通。”
卢焕生说着顿了顿:“我还是叫两个人来这里给县长办吧?”
叫人来这就是当面做见证,冯喆就应允了,在等的过程中,卢焕生谈了一下监察局的一些工作,等廉政办的人到了,点了钱数,给冯喆开了收据,就离开了。
快到了中午,田永玺有些匆忙的进到办公室说,信fang办的罗德春打电话说五里屯乡十多个人到火车站准备去省里上fang.
兆丰的公路交通很差,火车运输条件也不好,一天也就是有数的普客绿皮车停靠,冯喆问:“罗德春派人去截访了吗?”
“罗德春亲自带人去了火车站,他拦不住,所以打电话汇报了。”
冯喆听了问:“五里屯的人?”
“是,县长。”
昨晚黄光明找了自己,今天五里屯就有人搞这一出?
冯喆本想让谁去一下火车站,再一想,还是自己出面的好。
现在从上到下对信fang工作强调了又强调,地方上的问题要地方自行解决,前不久省委还对上fang人数和批数排在前几名的几个地市,做了严厉的通报批评,冯喆关心的是黄光明到底在里面想干什么,所以就到了火车站。
信fang办主任罗德春是个胖子,这会天热,他已经出了一身汗,衣服粘在身上,见到冯喆后过来说五里屯的十来个人原因各异,但都是要去省里告状的。
冯喆一瞧,有黄光明,竟然还有黄浩然,这十来个人中有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子全身捂得结结实实的,冯喆估计是那个被沼气爆炸死了家人的苦主。
冯喆走过去还没说话,黄浩然就过来说:“县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看你中午吃饭没有,还想请你一顿呢。”
黄浩然不好意思了:“县长,村里的事情反映了很多次了,但上面老是不给解决,我们也没法。”
“你给我说过没有?我说了不管?”
“有你做主,我就不去了。”
黄浩然说着站到了一边,那个带着帽子黑眼镜的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冯喆说:“有事说事,咱们可以协商解决,你就是到了省里,最后还不是回到县里处理?”
“那怎么能一样?上面不压,你们什么时候管过?”
“你不用去,我现在就管。”
这人说话间冯喆看清了他脖子上全都是被烧伤的疤痕,一只耳朵也被烧的变形了。
“我知道你是县长,你别搞缓兵之计了,我不会上当的。我这样给你说,这事和你没关系,不告倒蒋道游,我誓不为人!”
冯喆见这人身后几个人都在瞧着自己,说:“你在咱们县怎么告,我绝对支持你。不过你到省里,我没法支持,也不能答应。”
“我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兆丰我能解决就不用往省里去了,我告诉你,省里不行,我还要去首都,一条人命两万块钱就打发了,你们也真能做得出。”
这时罗德春在远处朝着冯喆点了一下头,冯喆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了,就说:“大家要是相信我,就跟我回去,要是不信,我也没法。”
这个烧伤的人听了见没人再拦阻自己,就朝着进站口进,黄光明一声不吭的走到了黄浩然那边,显然是不打算和这个戴着眼镜的人一路了。
冯喆猛然想,黄光明之所以这样,难道是为了跟着这些人避免激化矛盾给自己增加麻烦?
不然,昨晚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不是提前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