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送出宫去变卖的宫中物品。
而变卖的物品换来的银子,她都给了夏澜。怡嫔事先就知道,夏澜母家奶奶患了重病,急需要银子救命,所以她才会用这个法子,收买夏澜。中途用过的人,臣妾都详细的记录下来,皇后娘娘您可以逐一查问。臣妾是冤枉的。只因为身在怡嫔宫中,不得不处处低头,任由怡嫔摆布。”
“你敢说你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么?你敢说你不觊觎令嫔的恩宠么?”柏絮妤已经懵了,她知道自己如何也越不过去这一关了,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你可别忘了,你与曹旭延的事情。”
“那你也别忘了,污损皇族血统的事情。”陈青青毫不顾忌的反唇相讥。
“皇后,都听明白了么?”弘历揉了揉眉心,捏了捏鼻梁,多有听不下去之意。见兰昕点头示意,他接着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弄明白了。令嫔与傅恒乃是清白的,朕便不再多问下去。这两个人,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棺椁,真是可恶至极。”
“皇上……”柏絮妤一下子就软了心气:“臣妾,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求您赐死臣妾吧?一死也好,总比无穷无尽的受罪要好。”
陈青青也是跪着,但并么有柏氏那么失态:“皇上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臣妾,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留下臣妾在身边呢。臣妾也求一个痛快,望皇上您能恩准。”
“赶出去,就……打发去朕看不见的地方做些粗活。”弘历对她们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了。“朕从前说过,但凡是打皇嗣主意的,一律杖毙绝不宽待。今日不妨再多说一句,从今往后,谁再因为妒忌而生出旁的心思,就一律为婢,留在这紫禁城里做一辈子的粗活,直到死,绝不姑息。”
李玉没等皇上发话,已经唤了四个小太监进来,将吱吱哇哇乱叫的怡嫔以及闷声只晓得哭的婉贵人一并拖了出去。
“叫大人受惊了。”魏雅婷朝傅恒一福:“今日之事,乃是因为臣妾发觉有人跟踪在身后,故而与嘉妃姐姐想出了引蛇出洞的妙计。我这边佯装与大人私会,姐姐那边就去知会了皇后娘娘。只是因为当时有怡嫔的人在附近,臣妾不能明说,还望大人恕罪。”
傅恒摇了摇头,浅浅的露出笑意:“奴才知道娘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虽然有些奇怪,却也不至于受惊。”
魏雅婷温和一笑,眼底没有显露她的心事。实际上,她是多么希望傅恒能相信自己的话,那都是她的真心。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妙芸好些了么?”兰昕微微有些担忧:“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回去陪一陪她吧。”
“是,长姐安心,妙芸已经无碍了。”傅恒禁不住心慌,偷偷瞥了皇上一眼。随即才一拱手,行礼道:“那奴才告退了。”
兰昕出来了半日,心里惦记永琮,少不得对皇上道:“事情既然已经了结,就请皇上安慰令嫔以宽其心,臣妾想回宫看看永瑢永琮了,就不多做停留。”
“皇后娘娘,臣妾也有好几日没瞧见两位阿哥了,不如臣妾与娘娘您同行?”金沛姿舒唇一笑。“正好臣妾许久没尝娘娘宫里的糕点了,还真有些惦记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来,兰昕对索澜使了个眼色。身后缀着的侍婢就远远的退开了一些。“嘉妃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本宫身边相伴。本宫很感激你的忠诚,也很钦佩你的淡泊。”
金沛姿不想皇后忽然说这样的话,有些难为情。“娘娘谬赞了,沛姿只不过是生性耿直,直话直说。何况,臣妾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否则即便是使尽了手段,也未必能遂愿。”
“若人人都如你这样想,后宫便是真正的安宁了。可惜啊……”兰昕喟叹,又转了口风:“本宫很想知道,你胎动早产的那一日,究竟看见了什么?为何时至今日,你也不愿提及?”
“娘娘,伤心的话,只留给伤心的人自己知道就好。”金沛姿不想皇后伤心,也不想她徒添烦恼:“何况臣妾已经忘了。”
兰昕浅笑,终究是没有再逼问下去。
“臣妾也有一事不明,请皇后娘娘明示。”金沛姿勾起唇角:“皇上将皇后娘娘幽禁长春宫做戏时,留下了一枚羊脂白玉扳指,究竟扳指上,刻了哪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