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而言利,必溃!”公孙丕相眼眸明亮。
赵侯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笑容,调侃道,“老丞相啊!真真是老谋深算!”
公孙丕亦笑看着面前的君主,赵侯还是太子时,表现出的是一副贤德模样,仿佛有些愚钝,可是自即位时候,每每紧要关头,却总能够以找到对的人求助。
公孙丕仔细想了想形势,赵国各族权利过大,君权被削弱,太子还是保持一个愚笨的模样才容易获得更多支持。如今也必须愚笨,才能让这些大氏族为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冲在最前面。连他也渐渐的才看清这一点。
看来不能小看君主啊!公孙丕心中暗叹。
公孙丕从书房中出来,看了一眼外面细密落下的雪,抄手缓缓顺着长廊走向议事堂。
直到议事堂门外,才微微抬手,招来一名卫士,“去请公孙谷将军。”
“嗨!”卫士领命快步离开。
雪愈来愈密,连渚河、沁河都开始结冰,整个邯郸城都被淹没在大雪之中。
宋初一蹲在屋里,盯着杯子中结的冰,牙齿打颤道,“比陇西还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陇西经常有暴雪,所以墙壁比邯郸要厚实许多,也很少有这种四处漏风的雕花窗,只要屋里升上炭火很快便能暖起来,但这屋子里便是升十个火盆怕也比不上。
“先生既然冷,不如起来活动活动。”籍羽道。
宋初一咧嘴苦笑道,“这种天气,就不用了吧,其实我抱着白刃也不算冷。”
“先生不是想学些防身武艺?”籍羽的目光,是**裸的怀疑她的决心。
宋初一埋头半晌,才道,“好吧。”
她这厢刚刚准备站起来,便听见门外季涣的声音,“先生。”
“进来。”宋初一又理所当然的坐了回去。
季涣推门进来,拱手道,“打听到了,是当年赵敬侯曾想立公子刻为太子,但后来赵敬侯薨,公子刻便不见了,据说公子范找到了公子刻,才拉拢到了武氏和华氏两个大族。”
公孙氏拥护太子继位之后,这两个大家族的力量正在被逐渐削弱,倘若没有个时机,他们很可能就这样没落下去,所以谋反也是在情理之中。
宋初一伸手从炉上取下壶,道,“继续注意情况,他们谁做赵国君主与我们关碍不大,最好能一战定胜负。”
“嗨。”季涣道。
宋初一现在不急着面见赵侯,内战将至,她去谈外战,不是去讨打么。她心里琢磨着,倘若迟迟不打,得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早些打起来。
籍羽起身,“我也去试试打听消息。”
“你别去了。”宋初一喝了口水道,“季涣那个直性子、直肠子才合适,你去打听,一看就是居心叵测。”
“我长相还算正直。”籍羽一直这么认为。
宋初一摇摇头。正直和憨厚不一样,籍羽一看便不是那种没心眼的人,而季涣是。
倘若季涣拿着钱去贿赂守卫,打听情况,那些人恐怕只当是卫使等的着急了,但籍羽若是这么做,定然会引起别人的防备。
以宋初一的经验,人们对面相憨厚的人比较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