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更加看重子嗣。
方宁笑道:“我最多只生三个,这药以后也用得着。”明姑看她态度坚决,最后答应帮她问问,不过临去时还是劝她要谨慎行事,另外还嘱咐她千万别让宋老财知道。方宁点头道谢。
她从明姑的胭脂铺子出来后,又去了方记饭庄。舅舅舅妈见了她自是满心欢喜。她陪着舅妈说了会儿话,便抱着胖乎乎的表弟到旁边的杂货铺里去看看姥爷姥姥。她姥爷方青山也有一些手艺,平常闲着没事净琢磨这些了,再加上方牛子时不时的交他一些。他自己已能打制不少东西,方宁在旁边看着,结合实际情况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方牛子的店铺里有双喜和栓子顶着,时间也能空闲下来,开始做他的本行了――木匠。他心灵手巧,又敢试验。再加上目光精准,做的东西越来越有口碑。方宁因为出了阁,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拘谨。她时不时的趁着父亲的船到县里一趟,帮着栓子做做菜,帮着小舅打打下手,提提建议。毕竟她还拿着店里的分红呢。
但她的做法,很快就引起了宋老财的反对。起初一段时间,他一直在等着听喜信,对方宁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即便是儿子忘了他这个爹,他也忽略掉了。为了孙子,他忍了。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从夏天到秋天,他仍没听到喜信,他想着,这才几个月倒也没什么。
此事暂且放下,接着是另外一件烦心事。当他看到方牛子的杂货铺扩大了,买家变多了,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再一打听,才得知,他的儿媳妇也没少帮忙。这是什么情况?她嫁了宋家就是宋家的人,有什么好主意,也该先紧着宋家才对!
宋老财像吃了线团子,心里疙疙瘩瘩的,一张脸时常阴沉着。
这日吃饭时,宋老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大儿媳妇,你最近是不是往城里跑得太勤了些?你既然进了宋家,就得担起主母的职责来。无论做什么也得紧着宋家。”
方宁笑着答应,接着把舅舅店铺里事解释了一遍:“爹别以为我不顾咱家,向着舅舅,我舅舅一向心灵手巧,那些东西都是他想出来的,我不过是偶尔想起,提了一点改进的建议而已。我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
宋老财嗯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这个解释他只能勉强接受。
吃过饭,宋老财郑重其事的给了宋乔一幅画像:“这是你娘的画像,拿回去画起来,让你媳妇时不时看看。那啥见贤思齐,这个词用得对吧?”这个儿媳妇不是用画像约束他吗?他也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宋乔点头道:“用得对。”
隔天饭桌上,宋老财端着长辈的架子,慢条斯理地对方宁说道:“看了你婆婆的画像没?有没有受点什么触动?”
方宁态度恭谨:“感触颇多,婆婆什么地方都比我强上许多。”
宋老财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他哈哈一笑,慈祥地鼓励儿媳妇:“好好,不怕落后,就怕不动。你只要肯见贤思齐,会有长进的。”
方宁微微一笑,接着虚心向宋老财求教:“爹,我想问问你老,如果婆婆当年有机会服侍祖父祖母,她会怎么做?儿媳想从中学习一二。”
宋老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打着哈哈道:“这有什么难的,她要有这个机会,肯定会做得更好。”
方宁不予置评,只是淡淡一笑。接着起身收拾碗筷。
宋乔的伤势一好,宋老财对他的要求又开始严格起来。两年后又是乡试之年,他已经耽搁了将近一年,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了。
宋乔也渐渐地收了心开始用功读书,但宋老财总觉得儿子没有以前用功了,他的心思总用在别处。媳妇回娘家,他想陪着;媳妇进城,他担忧,有时也在后头跟着;媳妇哪也不去了,就在家守着,他却时不时跑出来看看。有时候两人还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半天,他能读进去书才怪!
宋老财委婉地向儿媳妇提了这个问题,方宁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心里压着火气,不动声色地说道:“爹,我回娘家你怕他跟着,我进城,他怕他担心,我在家,你还怕。劳烦你老给我指出一个我能呆的地方好吗?要不你教我隐形也好。”
宋老财被噎了一下,板着脸威严地说道:“咋了,我这个做公公的,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方宁幽幽地叹道:“我真羡慕婆婆,至少她不会遇到我这样的难题。”
宋老财在儿媳妇那里碰了半鼻子灰,只好去找儿子。他再次重复那些老掉牙的家族荣耀:“咱们宋家可是书香门第,你爷爷的爷爷的……以下省略若干‘爷爷’中了举人……如今光耀门楣的担子就落在你身上了……”
宋乔被他叨唠得有些烦了,忍不住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爹,你老别总说什么书香门第了,让别人听了又笑话咱们。这世上有百工百业,我即便中不了举也可以干别的。种地、打理铺子、教书什么都可以。方宁也说了,我不能死读书――”
宋老财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话,气得脸色都青了。他直眉瞪眼,骤然打断他的话:“够了!”
宋乔不死心,还要再说什么。宋老财根本听不进去,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斥责道:“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我就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宋老财嘴里嚷着“气死我也”,脚步虚浮地往屋里走去。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宋家三兄妹又像往常一样涌进去嘘寒问暖,来福去熬了药端过来。
小木头看着药碗,一脸担忧地说道:“咱们家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生病。”
宋老财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忙问道:“还有谁病了。”
小木头撅着嘴,担忧地道:“嫂子呗,有一回我看到她也抓了药。”
宋老财满脸狐疑,宋乔听罢,心里一咯噔,不禁暗骂自己太粗心,媳妇生病了,他竟然不知道。可是他真的没反应她有什么异样啊,一会儿就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