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离开。
雨下得越发大。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荷叶上。断续。宛如不成曲调的笛声。
所以。就接受另外一个女子吧。那人贵为公主。金枝玉叶。家室高贵而清白。她和他。该很相配吧。
只是心里。为什么还会有明朗的难过。散不去。绕不开。
他望着那朵白色的莲花。眼前有些模糊。脑海中浮现出凌阳的庭院。那里。曾经开着簌簌的杏花。还有各色妖娆的芍药。
她十指穿插进他的头发。给他不轻不重地按摩。
她侧首过來。偶尔问着他略显傻气的问題。他拿书本拍着她的脑袋。她故作嗔怪地朝他望过來。
趁他不注意抽掉他手中的书。她皱着眉头对他:“一天到晚看书。也不休息下。还不得近视了。”
春寒料峭。夜里风大。她给他穿上白色的轻裘。略显娇小的身子靠在他胸前。踮起脚尖。给他系上白裘的襟带。他可以闻见她呼吸而出的。轻柔的。带点芬芳的气息。
雨点落在他素色衣衫的肩上。梧桐叶随风轻摇。扇动些许莲花清香。
雨水顺着孟回优美的脸部轮廓掉落下來。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睫毛上。也似荷叶般。沾上雨意露珠。
久久。孟回望着那朵莲花。忽然。就笑了笑。
若是她。见他淋着雨。一定会拿着伞撑在他的上空吧。然后气恼地对他说些怎么不爱惜身体之类的话。
莲舟啊。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坚强。果断。聪慧。隐忍。同时。灵动。细腻。明媚。又柔软。
为什么当她离开后。她的好。会那么历历在目。为什么在的时候。因为心里那一道可笑的坎。而不肯珍惜。
不过片刻的时间。雨下得越发大。
一把伞兜头出现在上空。世界。忽然温暖了起來。
孟回带着些惊喜地转过头來。然后。便是一寸一寸地变冷。眼中的热焰。几近熄灭。
他妄想了。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眼前是一个下人的脸。虽然天天相见。但因不曾刻意关注。几乎陌生。
那下人带着点讨好意味地道:“少爷。下雨了。小的怕你受凉。给您撑撑伞。”
孟回站起身來。那下人好像是在解释些什么。对着孟回道:“这莲花莲叶残了事小。少爷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孟回好似想起了什么。回身一看。果然发现那朵开得正好的白莲花在雨水的冲击下已然残谢。花瓣零落。随着涌动的池水。一点一点飘远。
就像是。再也不回來的过往。
孟回的眼。是从未有过的深邃冰寂。他粗鲁地抓住那下人的衣领:“谁叫你过來给我撑伞的。我说了要你们照顾好池子。你耳朵聋了吗。要不要我叫人割了你这对沒用的耳朵。”
那人吓得想下跪。然孟回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不松。他无从跪起。便一个劲地求饶道:“都是小的的错。少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