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郊外打野战了,如今又来个什么天照国的公主,看来这个风亦痕,这生注定桃花连连,她不要趟浑水,还是安稳过日子的来的强些。
“呵呵,殿下说笑了,以我这份尊容,哪能入您的法眼啊?还是多想想迎娶那天照公主一情,好进一步稳固您太子之位才是……”
挑着眉,状似忠告。闻言,风亦痕玩味,尽是冷漠中一声轻笑,俊雅若芝兰,温润淡雅,“鱼与熊掌,有时候亦可兼得,有些东西,如果本宫真的想要,管她是什么尊容,就一定会不折手段去得到。”
“呵呵,殿下就是殿下,一席话说的兰倾佩服!不过呢……你说完了吧?说完我这就走了,我夫君还在前面等着我呢,让他等急了可就不太好。”
点头放杯,提裙而去,身后,风亦痕玩笑,似有一丝兴趣在其中。而身后,大凉四皇子裴铮,则一个人静静把玩酒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敬完所有人,按礼回南俊王府洞房。一路上,因已是夫妻,所以风亦辰需同韶兰倾同坐一马车,两人一同颠颠簸簸回府。
今天的韶兰倾,不可谓是不美!精致的容妆,华丽的衣裳,以及那与生俱来的气质,都令得在场无数人转不了眼,痴痴的盯望!
秀气的眉头,如远黛青山,漂亮的眼睛,大而有神,灵动的仿佛会说话一般,配以小巧的鼻子,不点而朱的娇唇,红红的,带着润感,很想让人一亲芳泽。
如果说单论相貌,韶兰倾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足以配得起他南俊王妃的身份!可是再想想她的身份,以及那刚才和风亦痕说说笑笑的模样,他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他知道她跟风亦痕关系好,是他派过来牵制他的奸细,可是,既然已经嫁得他为妻,那就该遵从她做妻子的本分,嫁鸡随鸡,夫唱妇随!
可是她呢?倒是好!不仅不避讳他夫君的对头,还跟其公然的有说有笑?这让他这口怒气如何咽下?如何才能毫不动怒?!
俊美的脸,因着气绪而显得很黑,不知情者一准以为这娃是碰上了什么糗事给郁闷的!绝对想不出其今天乃大婚!
修长的五指微紧的握起,漂亮的指节也颇显的突出。看着如此的风亦辰,韶兰倾明晓,但却全当是没看见般的悠悠着,口中轻哼:“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当马车晃晃的驶到王府门口时,已经是夜幕微降,月上梢头。从正门抬入,直去洞房,因的是正妃之礼,半点不容怠慢!
余柔儿的轿撵一直在外候着,直到韶兰倾被送入洞房,才从偏门慢慢进入,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前呼后应,有的只是那冷冷清清,一个人萧索。
“余侧妃,今晚王爷会在王妃处歇下,你整理整理也早些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向王妃请安,不过在此之前也得受府上其他四位贵妾礼拜。”房中,管事的李嬷嬷道。
“四位贵妾?怎么,难道王爷除了我和姐姐,还有其他的女人吗?”
“那当然,王孙公侯,哪家不是三妻四妾,侍妾成群?我们王爷这儿已经算是少的了。余侧妃,你放心,我们王爷不是个好色之人,那四个妾侍,都是其他国送给王爷的,王爷无可推脱,只得收在府中。”李嬷嬷心好,热心讲着。
“余侧妃,容老奴说句中肯的话,这女人啊,什么都可以无所谓,但最主要是有孩子!这四个妾侍,来到府里也大半年了,但肚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那么将来……”
笑的奸诈,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投主,李嬷嬷对着余柔儿,挖心陶飞,为自己的前程谋一份出路。
“余侧妃,我知道你是我们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爱重你,所以才纳得你为侧妃。而至于沁雪园里的那位正妃,她只不过是圣上授命,王爷无可推脱才迎娶的而已,并不喜欢。所以,这天时地利地和,余侧妃你基本上都有,如果再能稍加手段,在正妃之前先怀上孩子,那么将来拨反为正,主掌王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关键就在于你怎么去做,怎么讨得王爷欢心……”
李嬷嬷精明,明里暗里示意。闻言,余柔儿站起,单手覆其臂上,缓缓说道:“还望嬷嬷今后多多提点,大恩大德,柔儿必定不忘。”
“呵呵,老奴只愿将来侧妃发达了,能分一杯羹给老奴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侧妃看着办吧……”
也同样将手覆上,两人达成一致,同盟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不为别的,只为着共同利益。因为余柔儿救过风亦辰,所以大家都看好她!
从房中走出,李嬷嬷神清气爽,豁然开朗。而身后,余柔儿则微眯起眼,心下似是打定着什么……!
新房中,红烛燃烧,伴影摇曳,韶兰倾与风亦辰同坐在床边,静静无言。刚才喜婆闹新房,他们两人为装样子什么都没说,如今人散了,也该是时间解放了。
“唉,饿死了,饿死了!谁他奶奶规定结婚不能吃东西?简直太他妈坑爹了!”
一手拽下红盖头,随意的往处一扔,韶兰倾辘辘饥肠,直奔桌上那摆放着的食物而去!
实在饿的不行,也不管她形象不形象,反正在风亦辰面前她全无所谓,直接无视,当之不存在!
抓起一只鸡腿,直接往嘴里塞,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而且还被人翻来翻去的折腾,如果这个时候谁还能保住形象那就是神!什么?别人可以?那那个人是神,总之她不是!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韶兰倾饿极,三下五除二将食物吃的个精光,那还有半点她日前维持的风度,优雅大方。
“呸,呸。”
边吃边吐着骨头,满手亮晶晶的油,看着如此的韶兰倾,风亦辰无语,不自觉中眉宇抽搐了两下,不受控制:这、这是什么女人?居然、居然这般的粗鄙俗陋?简直、简直--!
有些接受不了,似心脏承载过重。想他风亦辰,含金汤匙出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来优雅高贵,斯文精致!可怎么就偏偏娶了这样一个正妃呢?虽有姣好的容颜,但是那举止、举止--
满头黑线,一脸阴沉,风亦辰坐着不动,看着那完全无视于自己的人儿,心里那好不容易灭下的怒火又“噌”的一下蹿了上来,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噶,好饱啊!”
当最后一块鸡骨被甩下时,韶兰倾抚着那已然圆鼓的肚子,擦着两把油,口中饱嗝。见此,风亦辰死沉着脸,拼命压着怒火,寒着声,冷冷而道:“吃饱了?”
径自掀下盖头,还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大吃大喝,敢情她当他这个夫君是死的吗?在她的眼里,还究竟有没有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了?
越想就越生气,不禁的脸色越发冷冽。闻言,韶兰倾转身,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莫名其妙,脸上一副诧异的样子,“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本王不在这里在哪里?这里是本王的房间!”
“我管你是谁的房间?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哎哎,麻烦你让让,我这可要睡觉了。”甩了两爪子的油,韶兰倾吃干抹净,对着风亦辰就是开口赶人,全然不顾他们今天可是新婚。
“你叫本王让?哼,我看你是找死!”
这是他的地盘,还没有女人胆敢对他这样讲话!这个韶兰倾,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来他是有必要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韶兰倾,你可知道就以你刚才对本王所说的话,本王大可今夜就将你休了,让你成为全京都的笑柄!”
“随便啦,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啦,不过有一点:请你马上从我房中消失,本姑娘我可要准备睡觉了!”
“消失?哼,别装了!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会舍得就这么轻易让本王出走?难道太子殿下没教过你怎么做?好让你尽快怀上本王的子嗣?”
言语嘲讽,态度恶劣,站在床边,风亦辰有一种轻蔑的神态,满眼满心的都是鄙视!
“呵,怀上子嗣?怎么听这话,倒有点像是我在那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一听风亦辰之言,韶兰倾嘴角微挑,满是鄙弃嘲笑,虽没多言,但一切皆尽在不言中,意味不说自喻。
哼,她看不起他?她居然敢看不起他?!认识到这一点,风亦辰又是一阵怒火,熊熊燃烧的怒不可遏,想发泄但却无处发泄!
韶兰倾自说完后,便再也不理他了,而是旁若无人的径自开始脱衣。见此,风亦辰冷笑,觉得狐狸尾巴终是露出,嘴上说什么不要不要,结果还不是扯淡放屁,根本居心不良!
“怎么?想色诱本王?告诉你,就你那什么也不是的身材,哼,省省吧。”
勾起一抹玩味,觉得终被自己捉住马脚,打击中,风亦辰心气大好,大有一种出气之后的酣快畅爽!
“啧啧,亏的皇兄品味挑刺,居然这么不厚道的给本王送来了个如此没有看头的正妃?前不凸后不翘,要什么没什么,简直差劲,糟糕至极!”
状似惋惜的摇了摇头,满脸的打击讽刺。闻言,韶兰倾怒了,一双墨眸沉到了极点。哼,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对方这般讽刺挖苦自己的身材后还能保持无动于衷,别人不能,她韶兰倾就更不能!
只见微笑间,韶兰倾慢抬起眼,看着风亦辰,那娇红的嘴唇一开一合,轻语慢气,字字讽击:“原来有人瞎了对招子,睁着双禽眼到处唬人。呵,不过没关系啦,本姑娘大度,全当听听,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闻言,风亦辰大怒,再不可忍耐的一步上前,紧扣住韶兰倾的手,狠狠而道:“韶兰倾,你敢辱骂本王!你知不知道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本王足矣治你个大不敬!”
“是么?王爷觉得你有这个能耐?不过……本姑娘大度,王爷要治尽管治,治好了别妨碍我睡觉!折腾了一天,你不累我都嫌累!”
抬头挺胸,一脸傲然,从他们定下婚姻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们没戏,所以也不小心伪装了,怪累人的。
风亦辰盛怒,颜面第一次被挑衅的这般彻底!于是沉眼中他冰冷的死扣住韶兰倾,紧紧的,仿佛要将之骨头捏碎。
手腕上传来阵阵的疼,韶兰倾这厢也怒了,瞥眼微瞟风亦辰,声音冷冽,字字而道:“有道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议,王爷你堂堂七尺男儿,却如妇人般言辞讥诮,敢问这是君子所该为之的吗?”
义正言辞,声色凛冽。看着如此的韶兰倾,风亦辰郁闷,竟是一个猛的甩手!哼,竟然用君子之道激将他?这个韶兰倾,简直可恶!
再不想留在这里,多待一刻也觉得烦闷,转过身,大步就要摔门而走,然这时候,身子突被一把拉住,回头望去,却是韶兰倾那张好看但却憎恶的脸!
“怎么?反悔了?哼,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本王走的。”
冷声反嗤,预备狠狠奚落韶兰倾一番。可是--!就当风亦辰全然转身,寒眸对望之时,却惊诧的发现对方手握尖刀,正想甩开时,却下一刻的肌肤一紧,手臂上被划了道口子,浅浅的,并不算深,但却淋淋不断的流着鲜血,有些疼。
“你想杀本王?”
杀气从一瞬间散出,冷冰冰的!盯着韶兰倾,风亦辰一动不动,全身寒冽的几乎让周围冻结。
知道他是动了真怒,韶兰倾此时微微而笑,不出言讽击,也不挑衅滋事,而是静静对看着,口中缓道:“王爷,我想今夜你是不会有心情和我洞房对吧?当然,我也没有。但是虽说我俩在这事上心心相知,情投意合!但别人不知道啊,尤其是我们那可爱又可亲的父皇,美滋滋的翘首以盼,还一个劲的等着抱孙子呢!所以……”
话,说的玩味,拿着刀,笑转着瞥向那床上的白绸,韶兰倾之意此时已不用多说,聪明如风亦辰又岂能意味不到?
“你,这是欺君?”
“哎,怎么是欺君呢?最多只能算是善意的谎言。我与王爷两看生厌,实在,咳咳,干不了那浓情蜜意之事。可是怎么办呢?咱圣上如今也年纪大了,难得遇上个高兴事,难道王爷就这么忍心让他老人家失望,最后而雷霆大怒?所以……没办法,只好委屈王爷你小痛一下下了。”
笑的一把拉过白绸,抓住风亦辰的手在上面用力的甩了两甩,虽两世为人,但却并没有实战的**经验,韶兰倾只能靠着她前世的书本知识,努力学样了。
红梅点点,印着白雪,看着手中的绸子,韶兰倾递过,真心诚意的相问:“喏,是这个样子不?”
“哼,看来本王的王妃知晓的还不少啊?连这等事情都已考虑好了。”
冷齿中,目光一瞟绸上,虽风亦辰并不愿身体力行,但在看到那伪造的落红,以及韶兰倾那无比得瑟的脸庞时,他还是怒了,猛的一抽手,男性的尊严仿受到了打击!
“那是!我这还不都是为了王爷着想吗?用心良苦,体贴入微,呵呵。”
宝贝般的收好绸子,一脸的小人得逞的模样,转身坐于床边,韶兰倾悠雅惬然,圆圆的大眼一扫面前,当即惊着表情道:“呀,什么都弄好了,王爷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想再坐坐,和我吹吹牛?聊聊天?呵呵,不过呢,我这人虽好,善于帮你排忧解难,但话过回来,对于那些个看着就来气,心觉恶心之人呢,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笑的花枝灿烂,口中恶毒无比。闻言,风亦辰大怒,不由的冷声质问:“韶兰倾,你说本王是恶心之人!”
“啊?我有么?我没指谁啊?但不过连王爷如果也是这般自我觉得的话,那兰倾亦然。”
拐着弯儿的骂人,一副丝毫不给面子的样子,仿佛她就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一般,完全不具攻击性!
愤怒的火焰噌噌窜起,气,那个气,很气很气!看着眼前,风亦辰拼命的压抑住怒火,沉着声,咬牙切齿:“韶、兰、倾!”
“我在。”
随意一句应声,笑容潋潋,丝毫无视那黑臭的表情,韶兰倾只径自儿躺下,呵着嘴,慢慢闭目,一副悠悠然的将睡欲睡。
挑衅!极大的挑衅!简直是没有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瞪着如此的人儿,风亦辰冰冷,终是满面风云涌动,接着一下拉开房门,怒不可遏,怒气冲冲的猛一甩袖,大步踏出,夺门而去!
哼,这个韶兰倾,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