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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哉游哉,过了五天,这五天里,韶兰倾什么事儿都没有,全被楚凝一个人包揽去了。
看着这般忙忙碌碌,不可开支的楚凝,韶兰倾其实有好几次想让她大可不必,但是每一次对视她那满是笑意的眼睛,她就不忍心了,不愿破坏她认为的幸福。
百无聊赖,转身走进韶护的房间,而这时,舅舅韶远之的养女韶棠正在里面伺候着,为韶护泡茶。
“外公,表姐。”
虽不是亲生,但毕竟从小就在此长大,韶兰倾对之还是礼貌有加,并无半丝不敬。
“是倾儿啊,快过来。”每当看到韶兰倾,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韶护欢颜,由衷的发自内心而笑。
“嗯。”抬脚走了过去,矮在韶护身边。这时,韶棠正好递了茶来,一人一杯,礼貌谦逊,“爷爷,兰倾妹妹。”
“谢谢。”
伸手接过,笑笑而道,对于这个表姐,韶兰倾印象不深,只记忆中她是三岁时走丢被舅舅领了回来,从此生活在定远侯府,一直安分守已。
韶棠安分,安分的在府中就像是隐形人一般,虽然所有的人都拿她当小姐看,但是她自己却谦卑有礼,一点也不逾越。
韶棠性静,总不爱说话,仿若大家闺秀般端丽,看着她,虽不是特别漂亮,但淡淡的,叫人不太反感。
为报韶家养育之恩,平素里她自告奋勇的担起照顾韶护之责,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姑娘!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种好之下,韶兰倾总觉得不真实,一切都仿佛那么飘渺,让人心底忐忑。
韶棠温婉,说话总是低低的,淑女的仿佛承受不起任何的吹动,除了身体康健,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林黛玉,眉宇间一点微愁,一抹娇羞,欲说还休的看着人,仿佛要揉进对方的身体里……
这样的容韵,怕是多数男人都会喜欢的吧?娇弱,温顺,小鸟依人。可是放在她韶兰倾这里却行不通,因为她并不对这样的容颜感冒,虽不至于厌恶,但也无甚好感。
客客气气的接过茶杯,轻吹着水面递至韶护面前。见此,韶护开颜,抚着她的头缓缓说道:“哎,有时候啊,我还真得感谢我这病,不然我的乖倾儿又怎肯这般乖巧的待在我身边?”
“外公,反正南俊王府和定远侯府离的也不远,以后兰倾会经常来陪你的。”
“嗯,好。”
笑着点头,几鞠皱纹,到底是饱经战场的战将,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刀刻一样的痕迹,无法磨灭。
“外公,我--”
开口想说些贴心话,韶兰倾正张着口,然这时候,门外传来韶陌的声音,兴奋之极,兴高采烈!
“兰倾,兰倾!”
“干嘛?”
起身回头,对上来人,韶兰倾莫名,一副狐疑的样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捡到钱啦?”
“去,才不是呢!我告诉你……”
附耳轻轻的讲着,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闻言,韶兰倾挑眉,满是打趣戏谑的说:“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姑娘?”
因为韶护在场,所以没好意思直言就讲。可是闻言,韶护仍嗅出了味道,微板着脸,开口而道:“臭小子,笑什么笑?有什么事不好当着爷爷的面讲?”
“外公,这是表哥的终生大事,他当然要笑啦?不过呢这大事如今还没一撇,他不好意思告诉你老人家。”
勾着唇,韶兰倾笑颜。闻言韶护抚须,而一旁的韶棠却不由一愣,茶水翻了几滴到手臂上,虽不很明显,但却没能逃过韶兰倾的眼睛。
“臭小子,这是好事,有什么不好说的?这虽事未成,但得努力啊,想我堂堂韶护的孙儿,做事不带这么遮遮掩掩的。”
“外公,他是不想掩啊,可怎奈人家姑娘不愿意。哎哎,都说坠入情网的人是一根筋,看来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仿似无奈,韶兰倾故作的叹了口气。见此,韶护好笑,好似兴致很浓:“哦?那照你的意思,是陌儿看上了人家,而人家姑娘看不上陌儿?”
“好像正是这样。所以表哥这才邀我去帮帮他的忙,看看怎样虏获人姑娘的芳心啊。”
“哎呀兰倾,你怎么把话全跟爷爷讲了,我、我……”
顿时有些害羞,韶陌微挡起脸。见此,韶护大笑,声音豪放,音色爽朗:“哈哈,傻小子,这有什么好羞的!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少年思春,再正常不过!你去吧,爷爷支持你,只不过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拿捏得当,切不可急乱失了分寸!”
“爷爷,真的?你真的支持我?”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中韶陌反问。
闻言韶护摇着头,一副打趣揶揄的样子:“怎么?爷爷像是在说笑吗?去吧,傻小子,想当初你爷爷追求你奶奶时,可比你小子积极多了!”
“外公,表哥他也积极,不然又怎么会拉我去?他今天啊,好不容易打听出人姑娘的去向,这不就立刻来找我了吗?所以啊,你就等着吧,说不定继我之后啊,这定远侯府又得再热闹一次……!”
调趣的说着,其乐融融,这时,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欢笑里,怡然自得,而一旁的韶棠则低着眼,唇瓣紧抿,仿佛是忍耐着一件极其难耐的事,手握壶把,指节泛白。
每次只要一说到韶陌的心上人,她好像就会有这样反应,上一次是在饭桌上,这一次是在房间里,该不会这个平时看起来闷声不响的韶棠,在她的心里,对韶陌他、对他……
下面的事,韶兰倾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测。总之一句话,别人的事,又没害及到她,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管,只默默的放在心里知道就行了。
对于韶棠的情,韶陌可能是一无所知,临走前还对着韶棠打趣,说是去为自己的爱情而战!
可想韶棠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粗心的韶陌什么都没发现,转而笑着拉着韶兰倾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那怔怔的韶棠空眼于望。
……
京都婺远山林
“快点,兰倾,他们就在那里!”
爬着山,不断的催促快走,韶陌心急似箭,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去!只可怜了那韶兰倾,一无功力,二无脚程,挥着汗,咬牙坚持。
“喂,我说表哥,你确定你的心上人,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没事跑来这深山老林?不怕遇猛虎野兽,遭遇劫匪之类的啊?”
抱怨中韶兰倾不解,那红扑扑的脸蛋似乎在诉说着不满,要是早知道今儿是来这个鬼地方,就算是那未来表嫂再神秘,她也不屑一顾,哼!
“切,你可不要小看她,她武功可高着呢!”
回头自豪的笑了笑,一脸得意和满足。见此,韶兰倾挑眉,不由的诧异,略略玩味:哟,居然是喜好动的这口?那难怪这些年来和韶棠朝夕相处也未生半丝情分。原来是口味不投,怪不得人……
心下想着,乖乖的爬山,跟在后头,韶兰倾越过一头,再越一头,直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话看来一点不假!韶兰倾站立,不想这初夏的时节居然还能看到这成片成片的桃花林,灼灼其华,堪染欲燃,不由的心情大好,置身上前。
“哇,表哥,你们也太会挑地方了吧?桃花烂漫,翩然而至,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界外桃源嘛。”
口中赞赏,大加不已,这时,空中飘飘忽忽有萧声传来,迎着出处,韶兰倾转身,遂往深处而去。
白衣飘飞,俊墨而立,一袭淡雅清然的着装,安静优美,只修手持立,仿若沉醉,那样温柔的神情,那样淡若的笑容,浅浅的,秀雅惊人,但似乎的又弱不胜衣。
闭目沉醉其中,悠悠扬扬,仿佛湖面飘渺的雾霭般,呈现绿水依山的静谧。欣赏中,韶兰倾伫立,凝神倾听着乐儿,神态认真!
并不是她沽名钓誉,附庸风雅,实在是她真的听懂了这乐中之意,向往朝阳,向往自由,向往在那广阔无垠的大地上肆意徜徉!
说实话,现代的韶兰倾,当然是听不懂这古代乐器,但是她不会,则不代表之前的潘府嫡女不会?
潘以楼无能,虽在知书能理上匮乏,但作为一介酸腐书生,迂木重儒,他对乐器的研究却颇有造诣,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以乐器取名,什么筝,笛,箜……!
自已的父亲倒腾此些,时间久了,耳濡目染,那潘府嫡女便也学的如此,虽不至于出神入化,但也算是精通精湛,比起一般之人,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韶兰倾专注,一脸的沉浸于此。然而这时,眼前突然一道白光挥了过来,在猝不及防中还未能有反应,只见肩头猛的一凉,一把冰冷的剑已搭在其上,明晃晃的,正照的刺目。
“说,你是谁!”
剑的主人,一个女子,姣好的容颜,清冷的气质,对于此时贸然闯进的韶兰倾态度不善,脸色不佳。
“哎,误会误会,小瓷,这是我表妹,是我带她来的!”
一见情形,韶陌上前。闻言中顾瓷收手,狐疑的看着他,口中发问:“你表妹?没听说啊?不是就只有一个养女义妹吗?”
“是我姑母的女儿,因常年身在琼州,所以你不知道。”陪着笑脸,眼冒爱心,不用说这便是韶陌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儿,顾瓷。
“原来你就是小瓷?久闻大名。”
笑的一作揖,颇具侠客风格,此时对上眼,韶兰倾终是看清了对方长相,英气大方,毫无半丝女孩子家的矫揉造作。
终是知道了为什么韶陌对韶棠没有感觉了,原来喜性阳光的他,也同样是喜欢朝气蓬勃,清新正立的女子,不同于韶棠的阴郁,温温弱弱,全等着被人怜爱。
顾瓷的美,在于她明媚,即使冷漠,也有着一份她的独特!所以打量中韶兰倾赞赏,当即觉得韶陌眼光不错!
“韶陌,你来干什么?”
收回剑,一脸的正色,对上韶陌,顾瓷神态清冷,并不热情。
“小瓷,我、我想看看你。”果然是碰上了喜欢的女子,如性子一向颇贫的韶陌都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可见这相思之毒,果然害人不浅。
“公子在这里,你休得乱说!”被人这般当众一表白,顾瓷羞愤,当即出声呵斥了出来,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然后这时,之前那手执长萧,淡雅静谧的男子转过身,俊美的笑容如皓月升,温温的暖入人心扉,“小瓷,不得无礼,韶公子他是真心的。”
“是啊,小瓷,我真的是真心的!我知道你们今天要出来游玩,所以特意带了表妹前来,就想着让她帮我参谋参谋,看看到底如何才能讨你欢心。”
韶陌诚意拳拳,一颗真心恨不得能立马掏出,见此,男子轻笑,那淡淡的感觉如流淌的溪水,悠缓,而长。
“公子……”
女孩子家,总是些不好意思。闻言,顾瓷低头,略略的微瞟了韶陌一眼,脸颊带红,似有娇羞。
呵,这表情……?原来并不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看来这八字,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了。
初闻猫腻的挑起眉,玩味着眼前的一切。这时,心有急切的韶陌拜见过男子,随即对着顾瓷开口言说:“小瓷,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可不可以随我过来一下。”
“不行!我要保护公子的安危。”
“没事的,你去吧,这里不会有事的。”
微笑中男子开口,一如清风般静默。闻言,顾瓷仍还有些犹豫,但见着自己主子的表情,又看了四周环境,终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公子,小瓷不会走太远,若是什么事,你尽管相叫。”
“好,我知道。”开口应道,男子淡笑,就这样看着韶陌带着顾瓷离开,消失在那片桃花林里!
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把她扔了下,郁闷中,韶兰倾火大,对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就是一顿臭骂:“靠,什么人?简直有异性没人性!”
“由他们去吧,令兄追小瓷,追的尤为辛苦,今日也算是他们的突破,当然谁也不顾及了。”
淡淡的轻笑,拿着长萧,对视中,男子点头,轻的露出那一排皓洁齿贝,清朗俊秀,温润如玉。
“你好,我叫上官云愁,是南夏国的五皇子。”
嗯?上官云愁?南夏国五皇子?哦,想起来了!纷争时期,各国之间为制约平衡,都通常会相互交换质子以留有把柄,所以……
难怪看着这么有气质,原来是一国皇子,看来之前她还真的没听错,他的箫声,向往朝阳,向往自由,向往那广阔无垠的大地徜徉。
“韶兰倾,无名小卒,充其量是沾了定远侯的光,为他的外孙女。”幽默中带着些自嘲韶兰倾玩笑,打趣说道。
见此,上官云愁意外,不由的心一轻动,微微一颤。在他所接触到的女子中,好像还没有如这样的,肆意,洒脱,带着玩味。
“韶小姐--”
“叫我兰倾吧,小姐小姐的,听着别扭。”
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拘手拘脚,在人前那是没有办法,如今出来了,又置身于这么一片大好风光,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装了,率直自我,个性而为!
“好,兰倾。”
对于这样一个不拘小节,举止中都充洒着洒脱的女子,他上官云愁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凭心而交不是吗?
伫立于树下,桃花绚烂,素白的衣袍,浅紫的罗衫,在风的交织间,恍然间就如一副画,美轮美奂的不切实际,一颦一动中都花海飘香,如那不改的逶迤,轻风如雨,落英般似梦非幻,轻轻荡漾。
这一刻,对视着,彼此笑看,然这时候,一声玩味顿时响起,带着那三分断玉,三分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腻,伴着慵懒,缓缓而道:“云愁,她可不止是定远侯外孙女这般简单呢……?”
嗯?谁?
心中疑惑,回眸淡看,只见桃花林里,一个男子浅衣玉带,慵懒却优雅的半倚在专门为其准备的卧榻上,一脸笑容妖孽,如墨洒脱的长发任意的垂散在身后,一双璨如桃花的凤眸星星点点,说不出的玩佞,道不出的风流,配以一张性感微润的嘴唇,一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洁白如玉,吐如芬芳,手中一把折扇,玩转着在那白皙修长的指尖上旋转,娴熟,好看。
他是……?
“在下裴铮,大凉国四子。”
玩味中见韶兰倾皱眉,裴铮不问自说,径自报上名来。见此,韶兰倾转身,慢的走上前来,口中说道:“你认得我?”
“你说呢?定远侯韶护之外孙女,五日后的南俊王妃,这个消息可是京都人人知晓,想我裴铮,又有什么理由例外呢?”
把玩着扇羽,开开合合,那如妖孽般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玩纵,看着裴铮,韶兰倾静默,知道同是作为质子的他,与上官云愁相去甚远。
“你是……南俊王即将过门的王妃?”诧异中上官云愁好似有什么要说,一如裴铮那看好戏的双眼,虽各自表现不同,但却都似所指某事。
“应该吧,如果不出意外。”
挑了挑眉,好似一脸的无所谓,韶兰倾叹息,挨在榻前坐了下来,“哎,我表哥见色忘义的走了,如今我也只能在这里等他了。”
“韶公子至情至性,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他喜欢小瓷,是小瓷的福气,可是小瓷因是我的贴身护卫,身份悬殊,所以一直不肯答应韶公子。”
淡淡的说道,也随即坐下,倒了一杯酒,不经意间飘落了桃花,上官云愁递至韶兰倾面前,微笑的示意其喝。
前世她是个高手,可今世却不能喝,执杯中,韶兰倾轻嗅,闭目品味,淡淡轻道:“上等的‘玉梨白’,取自雨前梨花所酿。”
“兰倾好品力,只这么一闻,便能知晓其出处,云愁佩服,佩服之至!”拱手喜悦,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只见抬手中上官云愁一饮而尽,满眼充满了钦悦。
“不敢当,不敢当,我喜欢酒,但又不胜酒力,于是每每拿来闻上一闻,便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能力。”
客套的推诿,诚不敢自夸,这边,上官云愁喜悦无比,而那边裴铮却轻勾起嘴唇,打趣调笑:“哟,喜欢闻一闻?那不就成了……”
一个“gou”字发音被消,只剩下唇型。见此,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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